一、前言
《太乙金華宗旨》一書是呂祖降乩的作品,是純陽真人所神授。金華功法共有十三章,步步證驗可參可考可驗,雖只講到成仙層次階段,實為修真實修驗證無上心髓法本,可稱為“驗證第一仙經”。版本眾多,多采用《道藏輯要》閔一得訂正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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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修行術:接收宇宙能量的修行奧秘
命帶華蓋星的人,易於修行和與靈界打交道!
一位老修行證得最高成就——驚世駭俗的陽神法身!
二、國外學者得經傳奇
在19世紀末期,從德國來了個基督新教的傳教士衛理賢。當時這老衛只信只弘基督,把其他中國的尤其道家文化當做迷信,未開化愚昧之土文化。
當其傳教到嶗山太清宮時,觀里老道可不服氣,說你洋教有什麼了不起。給老衛看點東西,於是便拿出了《太乙金華宗旨》並給其講解,並讓他看了些修行的功夫。這老衛當時就服氣了,一門心思跟著全真的老道開始學習丹道。
英文名《the secret of golden flower》,漢譯為《金色之花的奧義》,即《金花的秘密》。此後這部經還被翻譯成了法文、意文、日文、韓文等多種文字。
三、書名的演義
書名之所以叫金色之花的奧義。老衛在書中提到修煉有成者能看見眼前出現一幅幅奇妙的、閃光的金光圖案,並把奇妙光圖稱做曼陀羅。
其實這種現象是,修煉人的靜定眼前天目穴處會出現一個明亮的、奇妙的光圖,尤其透過書中呂祖∴字秘訣法開天目術,修行有一定程度能見到自己的曼陀羅,當然這其中有真有假,幻像重重。
後來有人把這種修煉中看到的曼陀羅畫了下來,稱為丹青曼陀羅,在書中老衛列出出了一些他收集到的曼陀羅圖案。煉出了曼陀羅意味著人開始見到了自己的性光,明點內照,是內煉有所成之顯,如書中講回光而有“金華乍吐”、“金華正放”、“金華大凝”的各種不同層次證驗。
更由於西方最早接觸的是佛教《大日經》等密宗典籍中的一些教義,所以將其稱為曼陀羅,更讓能西方人明白。當然這其中不能執幻為真,都當幻,知幻即離,離而覺明。
四、道家文化的東學西漸
而直到80多年後的今天,即21世紀,我們中國人自己才又去翻譯了《金華的秘密》,把早已風靡歐洲的《太乙金華宗旨》給帶了回來。
在這近百年間,中國的本土道家文化,遭受了一次次破壞性的災難,從清朝的抑制、抗日戰爭焚燬,到十年動亂,再到西學東進。長期以來,本地道家文化被我們自己視為封建迷信而大受歧視和貶低、誤解。
偏偏《金花的秘密》這本書,在海外開花結果,出人意料地在國際上吸引培養了一批道家文化的研習者。
有人講或許我們中國人一直守著全人類最珍貴的生命財富,但卻不自知。
五、《金花的秘密》研究價值
《金花的秘密》研究價值,不僅對西方生命文明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也對東方文明有很好的啟發和深思。
當大家排斥道家文化當中的神秘現象的時候,反倒是西方的學者榮格能夠從中站出來,從比較理性的方面進行解析,並承認丹道學的價值。
榮格是近現代史上一位十分偉大的心理學家,也是精神分析學大師。
有一段時間,榮格被鬼魅纏身,精神常幻覺,以致生命垂危。剛好這時他的好友老衛回國,並幫其除了鬼魅,正了神智。
榮格很好奇,老衛就把很多道家文化介紹給榮格,並特別提到太乙金華宗旨。榮格苦研這本書,並從中收益,向心理學界進行推介,使之在西方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榮格說:“我要強調的是,《太乙金華宗旨》使我第一次步入了正確的軌道。在中世紀的煉丹術中,我找到了諾斯替和集體無意識之間的關聯性,並可以在當代人的心理觀察中得到印證。”(榮格:《太乙金華宗旨》德文字第二版序言)
正因為如此,榮格才說:“衛禮賢做的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為我們展示了一幅包容一切、色彩斑斕的中國文化畫卷。更重要的是,他傳授給我們能夠改變我們人生觀的中國文化精髓。”(榮格:《悼念衛禮賢》)
榮格還說:“中國人的洞察力來自於一種最大意義上完整與真誠的生活方式,它根植於中國古老的文化。這一文化從未被打斷過,我們對它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即。”
東西方文化的交流促進並凝聚了雙方學術上的共識,這種共識成了各自學科發展的新起點。
《太乙金華宗旨》全文
第一章 天心
自然曰道,道無名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見,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見,寄之兩目。古來仙真,口口相傳,傳一得一。
自太上見化,東華遞傳某,以及南北兩宗,全真可為極盛,盛者盛其徒眾,衰者衰於心傳,以至今曰,濫泛極矣 ! 凌替極矣 !
極則返,故蒙淨明許祖,垂慈普度,特立教外別傳之旨,接引上根。聞者幹劫難逢,受者一時法會,皆當仰體許租苦心,必於人倫曰用間,立定腳跟,方可修真悟性。
我今叨為度師,先以太乙金華宗旨發明,然後細為開說,太乙者,無上之謂。丹訣總假有為而臻無為,非一超直入之旨。
所傳宗旨,直提性功,不落第二法門,所以為妙。金華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於金華,亦秘一光字在內,是先天太乙之真氣,水鄉鉛只一位者此也。
回光之功,全用逆法,注想天心,天心居曰月中。《黃庭經》雲:“寸田尺宅可治生。”尺宅面也,面上寸田,非天心而何?
方寸中具有鬱羅肖臺之勝,玉京丹闕之奇,乃至虛至靈之神所住。儒曰虛中,釋曰靈臺,道曰祖土,曰黃庭,曰玄關,曰先天竅。
蓋天心猶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周身之氣皆上朝,如聖王定都立極,執玉帛者萬國;又如主人精明,奴婢自然奉命,各司其事。
諸子只去回光,便是無上妙誦。光易動而難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結,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於九霄之上矣。《心印經》所謂“默朝飛昇”者,此也。
宗旨行去,別無求進之法,在純想於此。《楞嚴經》雲:“純想即飛,必生天上,天非蒼蒼之天,即生身於乾宮是也。久之,自然身外有身。”
金華即金丹,神明變化,各師於心,此種妙訣,雖不差毫末,然而甚活,全要聰明,又須沉靜,非極聰明人行不得,非極沉靜人守不得。
第二章 元神識神
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則超元全而上之。其精氣則隨天地而敗壞矣。然有元神在,即無極也。
生天生地皆由此矣。學人但能守護元神,則超生在陰陽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此惟見性方可,所謂本來面目也。凡人投胎時,元神居方寸,而識神則居下心。
下面血肉心,形如大桃,有肺以覆翼之,肝佐之,大小腸承之,假如一曰不食,心上便大不自在,至聞驚而跳,聞怒而悶,見死亡則悲,見美色則眩,頭上天心何嘗微微些動也。間天心不能動乎 ?
方寸中之真意,如何能動。到動時便不妙,然亦最妙,凡人死時方動,此為不妙 ; 最妙者,光已凝結為法身,漸漸靈通欲動矣,此千古不傳之秘也。
下識心,如強藩悍將,欺天君闇弱,便遙執紀綱,久之太阿倒置矣。今凝守元宮,如英明之主在上,二目回光,如左有大臣盡心輔弼,內政既肅,自然一切奸雄,無不倒戈乞命矣。
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為無上之訣。精水云何 ? 乃先天真一之氣,神火即光也,意土即中宮天心也。以神火為用,意土為體,精水為基。
凡人以意生身,身不止七尺者為身也。蓋身中有魄焉,魄附識而用,識依魄而生。魄陰也,識之體也,識不斷,則生生世世,魄之變形易質無已也。
惟有魂,神之所藏也。魂晝寓於目,夜舍於肝,寓目而視,舍肝而夢,夢者神遊也,九天九地,剎那歷遍。覺則冥冥焉,淵淵焉,拘於形也,即拘於魄也。故回光所以煉魂,即所以保神,即所以制魄,即所以斷識。
古人出世法,煉盡陰滓,以返純乾,不過消魄全魂耳。回光者,消陰制魄之訣也,雖無返乾之功,止有回光之訣,光即乾也,回之即返之也。
只守此法,自然精水充足,神火發生,意土凝定,而聖胎可結矣。蜣螂轉丸,而丸中生白,神注之純功也。
糞丸中尚可生胎離殼,而吾天心休息處,注神於此,安得不生身乎。一靈真性,既落乾宮,便分魂魄。魂在天心,陽也,輕清之照也,此自太虛得來,與元始同形。魄陰也,沉濁之氣也,附於有形之凡心。
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動氣皆魄之所為,即識神也。死後享血食,活則大苦,陰返陰也。物以類聚也,學人煉盡陰魄,即為純陽也。
第三章 回光守中
回光之名何昉乎?昉之自文始真人也。回光則天地陰陽之氣無不凝,所謂精思者此也,純氣者此也,純想者此也。
初行此訣,乃有中似無,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無中似有。百日專功,光才真,方為神火。
百日後,光中自然一點真陽,忽生黍珠,如夫婦交合有胎,便當靜以待之,光之回,即火候也。
夫元化之中,有陽光為主宰,有形者為日,在人為目,走漏神識,莫此甚順也。故金華之道,全用逆法。回光者,非回一身之精華,直回造化之真氣,非止一時之妄念,直空幹劫之輪迴。
故一息當一年,人間時刻也,一息當百年,九途長夜也。凡人自的一聲之後,逐境順生,至老未嘗逆視,陽氣衰滅,便是九幽之界。
故《楞嚴經》雲:“純想即飛,純情即墮”。學人想少情多,沉淪下道。惟誦觀息靜便成正覺,用逆法也。
《陰符經》雲:“機在目”。《黃帝素間》雲:“人身精華,皆上注於空竅是也。”得此一節,長生者在茲,超升者亦在茲矣。此是貫徹三教工夫。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大地,日月照臨,無非此光,故不獨在身中。聰明智慧,一切運轉,亦無非此光,所以亦在身外。
天地之光華,佈滿大幹,一身之光華,亦自漫天蓋地,所以一回光,天地山河一切皆回矣。
人之精華,上注於目,此人身之大關鍵也。子輩思之,一日不靜坐,此光流轉,何所底止!
若一刻能靜坐,萬劫幹生,從此了徹。萬法歸於靜,真不可思議,此妙蹄也。然工夫下手,由淺入深,由粗入細,總以不間斷為妙。
工夫始終則一,但其間冷暖自知,要歸於天空海闊,萬法如如,方為得手。
聖聖相傳,不離反照。孔雲:“致知”,釋曰:“觀心”,老雲:“內觀”,皆此法也。但反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識二字之義耳。
反者,自知覺之心,反乎形神末兆之初,則吾六尺之中,反求十天地末生之體。今人但一、二時中間靜坐,反顧己私,便雲反照,安得到頭!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謂著念於鼻端也。亦非謂眼觀鼻端,念又注中黃也。眼之所至,心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
此皆誤指而為月。畢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為眼之準耳。初不在鼻上,蓋以大開眼,則視遠,而不見鼻矣。
太閉眼。則眼合,亦不見鼻矣。大開失之外走,易於散亂。太閉失之內馳,易於昏沉。
惟垂簾得中,恰好望見鼻端,故取以為準。只是垂簾恰好,任彼光自然透入,不勞你注射與不注射。
看鼻端,只於最初入靜處舉眼一視,定個準則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線一般,彼自起手一掛,便依了做上去,不只管把線看也。
止觀是佛法,原不秘的。以兩目諱觀鼻端正身安坐,繫心緣中,不必言頭中,但於兩〇中間,齊平處繫念便了。
光是活潑潑的東西,繫念兩〇中間,光自然透入,不必著意於中宮也,此數語已括盡要旨。其餘入靜出靜前後,以下止觀書印證可也。
緣中二字極妙。中無不在,遍大幹旨在裡許,聊指造化之機,緣此入門耳。緣者緣此為端倪,非有定著也,此二字之義,活甚妙甚。止觀二字,原離不得,即定慧也。以後凡念起時,不要仍舊幾坐,當究此念在何處,從何起,從何滅,反覆推究,了不可得。
即見此念起處也,不要又討過起處,覓心了不可得。吾與汝安心竟,此是正觀,反此者,名為邪觀。
如是不可得已,即仍舊綿綿去止,而繼之以觀,觀而繼之以止,是定慧雙修,此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觀也。止而不觀,名為有回而無光,觀而不止,名為有光而無回,志之。
第四章 回光調息
宗旨只要純心行去,不求驗而驗自至。大約初機病痛,昏沉散亂,二種盡之。卻此有機竅,無過寄心於息,息者自心也。
自心為息,心一動,而即有氣,氣本心之化也。吾人念至速,霧頃一妄念,即一呼吸應之。
故內呼吸與外呼吸,如聲響之相隨,一日有幾萬息,即有幾萬妄念。神明漏盡,如木稿灰死矣。然則欲無念乎,不能無念也,欲無息乎,不能無息也。
莫若即其病而為藥,則心息相依是已。故回光兼之以調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內日月交精也。
然精即光之凝定處,同出而異名也。故聰明總一靈光而已。坐時用目垂簾後,定個準則便放下。然竟放下,又恐不能,即存心於聽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聞,聽惟聽其無聲也。
一有聲,便粗浮而不入細,即耐心輕輕微微些,愈放愈微,愈微愈靜,久之,忽然微者速斷,此則真息現前,而心體可識矣。
蓋心細則息細,心一則動氣也,息細則心細,氣一則動心也。定心必先之以養傑者,亦以心無處入手,故緣氣為之端倪,所謂純氣之守也。
子輩不明動字,動者以線索牽動言,即制字之別名也。
即可以奔趨使之動,獨不可以純靜使之寧乎。此大聖人,視心氣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後人也。丹書雲:“雞能抱卵心常聽”,此要訣也。
蓋雞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氣也。暖氣止能溫其殼,不能入其中,則以心引氣入,其聽也,一心注焉,心入則氣入,得暖氣而生矣。
故母雞雖有時出外,而常作側耳勢,其神之所注未常少間也。神之所注,未嘗少間,即暖氣亦晝夜無間,而神活矣。
神活著,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活矣。死心非枯稿之謂,乃專一不二之謂也。
佛雲:“置心一處,無事不辦。”心易走,即以氣純之,氣易粗,即以心細之,如此而焉有不定者乎。
大約昏沉、散亂二病,只要靜功,日日無間,自有大休息處。若不靜坐時,雖有散亂,亦不自知。既知散亂,即是卻散亂之機也。
昏沉而不知,與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幹裡!不知之昏沉,真昏沉也。知之昏沉,非全昏沉也,清明在是矣。
散亂者,神馳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亂易治,而昏沉難醫。譬之病焉,有痛有癢者,藥之可也,昏沉則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亂者可以整之,若昏沉,則蠢蠢焉,冥冥焉。
散亂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亂尚有魂在,至昏沉則純陰為主矣。靜坐時欲睡去,便是昏沉。卻昏沉,只在調息,息即口鼻出入之息,雖非真息,而真息之出入,亦於此寄焉。
凡坐須要靜心純氣,心何以靜,用在息上,息之出入,惟心自知,不可使耳聞,不聞則細,細則清,聞則氣粗,粗則濁,濁則昏沉而欲睡,自然之理也。
雖然心用在息上,又善要會用,亦是不用之用,只要微微照聽可耳。此句有微義,何謂照 ? 即眼光自照。目惟內視而不外視,不外視而惺然者,即內視也,非實有內視。何謂聽 ?
即耳光自聽,耳惟內聽而不外聽,不外聽而惺然者,即內聽也,非實有內聽。聽者聽其無聲,視者視其無形。
目不外視,耳不外聽,則閉而欲內馳。惟內視內聽,則既不外走,又不內馳,而中不昏沉矣,此即曰月交精交光也。
昏沉欲睡,即起散步,神清再坐。清晨有暇,坐一蛀香為妙。過午人事多擾,易落昏沉,然亦不必限定一蛀香,只要諸緣放下,靜坐片時,久久便有入頭,不落昏沉睡者。
第五章 回光差謬
諸子工夫,漸漸純熟,然枯木巖前錯落多,正要細細開示。此中訊息,身到方知,吾今則可以言矣。吾宗與禪宗不同,有一步一步證驗,請先言其差別處,然後再言證驗。
宗旨將行之際,予作方便,勿多用心,放教活潑潑地,令氣和心適,然後入靜。靜時正要得機得竅,不可坐在無事中裡,所謂無記空也。
萬緣放下之中,惺惺自若也。又不可以意興承當,凡大認真,即易有此。非言不宜認真,但真訊息,在若存若亡之間,以有意無意得之可也。
惺惺不昧之中,放下自若也。又不可墮於蘊界,所謂蘊界者,乃五陰魔用事。如一般入定,而稿木死灰之意多,大地陽春之意少。
此則落於陰界,其氣冷,其息沉,且有許多寒衰景象,久之便墮木石。又不可隨於萬緣,如一入靜,而無端眾緒忽至,欲卻之不能,隨之反覺順適,此名主為奴役,久之落於色慾界。
上者生天,下者生狸奴中,若狐仙是也。彼在名山中,亦自受用,風月花果,輿樹瑤草,三五百年受用去,多至數千歲,然報盡還生諸趣中。此數者,皆差路也。差路既知,然後可求證驗。
第六章 回光證驗
證驗亦多,不可以小根小器承當,必思度盡眾生。不可以輕心慢心承當,必須請事斯語。靜中綿綿無間,神情悅豫,如醉如浴,此為遍體陽和,金華乍吐也。
既而萬顴俱寂,皓月中天,覺大地俱是光明境界,此為心體開明,金華正放也。既而遍體充實,不畏風霜,人當之興味索然者,我遇之精神更旺,黃金起屋,白玉為臺;世間腐朽之物,我以真氣呵之立生;紅血為乳,七尺肉團,無非金寶,此則金華大凝也。
第一段,是應《觀無量壽經》雲:“凋落大水,行樹法象。”日落者,從混沌立基,無極也。上善若水,清而無暇,此即太極主宰,出震之帝也。
震為木,故以行樹象焉,七重行樹,七竅光明也。西北乾方,移一位為坎,舊落大水,乾坎之象。
坎為子方,冬至雷在地中,隱隱隆隆,至震而陽方出地上矣,行樹之象也,餘可類推矣。
第二段,即肇基於此,大地為冰,琉璃寶地,光明漸漸凝矣。所以有蓬臺而繼之有佛也,金性即現,非佛而何,佛者大覺金仙也。此大段證驗耳。
現在證驗,可考有三;一則坐去,神入谷中,聞人說話,如隔裡許,一一明瞭,而聲入皆如谷中答響,未嘗不聞,我未嘗一聞,此為神在谷中,隨時可以自驗;
一則靜中,目光騰騰,滿前皆白,如在雲中,開眼覓身,無從覓視,此為虛室生白,內外通明,吉祥止止也。
一則靜中,肉身綱細,如綿如玉,坐中若留不住,而騰騰上浮,此為神歸頂天,久之上升可以立待。
此三者,皆現在可驗者也。然亦是說不盡的,隨人根器,各現殊勝。如《摩訶止觀》中所云:“善根發相是也。”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須自己信得過方真。
先天一氣,即在現前證驗中自討,一氣若得,丹亦立成,此一粒真黍珠也。一粒復一粒從微而至著。有時時之先天,一粒是也,有統體之先天,一粒乃至無量是也。一粒有一粒力量,此要自己膽大,為第一義。 第七章 迴光返照 回光循循然行去,不要廢棄正業。古人云:“事來要應過,物來要識破。”子以正念治事,即光不為物轉,光即自回。此時時無相之回光也,尚可行之,而況有真正著相回光乎。
日用間,能刻刻隨事返照,不著一毫人我相。便是隨地回光,此第一妙用。清晨能遣盡諸緣,靜坐一、二時最妙。凡應事接物,只用返照法,便無一刻間斷。如此行之,三月兩月,天上諸真,必來印證矣。
第八章 道遙訣
玉清留下道遙訣,四字凝神入氣穴。六月俄看白雪飛,三更又見日輪赫。水中吹起藉巽風,天上游歸食坤德。更有一句玄中玄,無何有鄉是真宅。 律詩一首,玄奧已盡。大道之要,不外無為而為四宇。惟無為,故不滯方所形象,惟無為而為,故不墮頑空死虛。作用不外一中,而樞機全在二目。
二目者,斗柄也,斡旋造化,轉運陰陽,其大藥則始終一水中金,即水鄉鉛而已。前言回光,乃指點初機,從外以制內,即輔以得主。
此為中、下之士,修下二關,以透上一關者也。今頭緒漸明,機括漸熟,天不愛道,直洩無上宗旨,諸子秘之秘之,勉之勉之!夫回光其總名耳。工夫進一層,則光華盛一番,回法更妙一番。前者由外製內,今則居中御外。前者即輔相主,今則奉主宣獻,面目一大顛倒矣。
法子欲入靜,先調攝身心,自在安和,放下萬緣,一絲不掛。
天心正位手中,然後兩目垂簾,如奉聖旨,以召大臣,孰敢不遵。次以二目內照坎宮,光華所到,真陽即出以應之。
離外陽而內陰,乾體也。一陰入內而為主,隨物生心,順出流轉,今回光內照,不隨物生,陰氣即住,而光華注照,則純陽也。同類必親,故坎陽上騰,非坎陽也,仍是乾陽應乾陽耳。
二物一遇,便紐結不散,絪縕活動,倏來倏去,倏浮倏沉,自己元宮中,恍若太虛無量,遍身輕妙欲騰,所謂雲滿幹山也。
次剛來往無蹤,浮沉無辨,脈住氣停,此則真交媾矣,所謂月涵萬水也。俟其冥冥中,忽然天心一動,此則一陽來複,活子時也。
然而此中訊息要細說,凡人一視一聽,耳目逐物而動,物去則已,此之動靜,全是民庶,而天君反隨之役,是嘗與鬼居矣。今則一動一靜,皆與人居,天君乃真人也。
彼動即與之俱動,動則天根;靜則與之俱靜,靜則月窟;靜動無端,亦與之為靜動無端;休息上下,亦與之為休息上下,所謂天根月窟閒來往也。
天心鎮靜,動違其時,則失之嫩;天心已動,而後動以應之,則失之老;天心一動,即以真意上升乾宮,而神光視頂,為導引焉,此動而應時者也。
天心既升乾頂,遊揚自得,忽而欲寂,急以真意引入黃庭,而目光視中黃神室焉,既而欲寂者,一念不生矣。
視內者,忽忘其視矣,爾時身心,便當一場大放,萬緣泯跡,即我之神室爐鼎,亦不知在何所,欲覓己身,了不可得,此為天入地中,眾妙歸根之時也,即此便是凝神入氣穴。
夫一回光也,始而散者欲斂,六用不行,此為涵養本原,添油接命也。既而斂者,自然優遊,不費纖毫之力,此為安神祖竅,翕聚先天也。既而影響俱滅,寂然大定,此為蟄藏氣穴,眾妙歸根也。
一節中具有三節,一節中具有九節,俱是後日發揮。今以一節中,具三節言之,當其涵養而初靜也。翕聚亦為涵養,蟄藏亦為涵養,至後而涵養皆蟄藏矣。中一層可類推,不易處而處分矣,此為無形之竅,幹處萬處一處也。不易時而時分焉,此為無候之時。元會運世一刻也。凡心非靜極,則不能動,動動忘動,非本體之動也。故曰感於物而動,性之慾也,若不感於物而動,即天之動也。
是知以物而動,性之慾也,若不以物而自動,即天之動也。不以天之動對天之性,句落下說個欲字,欲在有物也,此為出位之思,動而有動矣。
一念不起,則正念乃生,此為真意。寂然大定中,而天機忽動,非無意之動乎,無為而為,即此意也。詩首二句,全括金華作用。次二句是日月互體意,六月即離火也,白雪飛即離中真陰將返乎坤也。
三更即坎水也,日輪即坎中一一陽將赫然而返乎乾也。取坎填離,即在其中。次二句說斗柄作用,升降全機,水中非坎乎。
目為巽風,目光照入坎宮,攝召太陽之精是也。天上即乾宮,遊歸食坤德,即神入照中,天入地中,養火也。末二句是指出訣中之訣,訣中之訣,始終離不得,所謂洗心滌慮,為沐浴也。
聖學以知止始,以止至善終,始乎無極,歸乎無極。佛以無住而生心,為一大藏教旨。吾道以“致虛”二字,完性命全功。總之三教不過一句,為出死入生之神丹。
“神丹”為何 ? 曰一切處無心而已。吾道最秘者沐浴,如此一部全功,不過“心空”二字,足以了之,今一言指破,省卻數十年參訪矣。
子輩不明一節中具三節,我以佛家“空、假、中”三觀為喻,三觀先空,看一切物皆空;次假,雖知其空,然不毀萬物,仍於空中建立一切事;既不毀萬物,而又不著萬物,此為中觀。
當其修空觀時,亦知萬物不可毀,而又不著,此兼三觀也。然畢竟以看得空為得力,故修空觀。則空固空,假亦空,中亦空。
修假觀,是用上得力居多,則假固假,空亦假,中亦假。中道時亦作空想,然不名為空而名為中矣。
亦作假觀,然不名為假而名為中矣,至於中則不必言矣。吾雖有時單言離,有時兼說坎,究竟不曾移動一一句。
開口提雲:樞機全在二目。所謂樞機者用也,用即斡旋造化,非言造化止此也。六根七竅,悉是光明藏,豈取二目,而他概不問乎,用坎陽,仍用離光照攝,即此便明。
朱子雲陽師諱元育,嘗雲:“瞎子不好修道,聾子不妨。”與吾言暗合,特表其主輔輕重耳。
日月原是一物,其曰中之暗處,是真月之精,月窟不在月而在日,所謂月之窟也,不然自言月足矣。
月中之白處,是真日之光,日光反在月中,所謂天之根也,不然自言天足矣。一日一月,分開止是半個,合來方成一個全體。如一夫一婦,獨居不成室家,有夫有婦,方算得一家完全。
然而物難喻道,夫婦分開,不失為兩人,日月分開,不成全體矣。知此則耳目猶是也。
吾謂瞎子已無耳,聾子已無目,如此看來,說甚一物,說甚兩目,說甚六恨,六根一根也。
說甚七竅,七竅一竅也。吾言只透露其相通處,所以不見有兩,子輩專執其隔處,所以隨處換卻眼睛。
第九章 百日築基
《心印經》雲:“迴風混合,百曰功靈。”總之立基百日,方有真光如。
子輩尚是目光,非神火也,非性光也,非慧智炬燭也。回之百日,則精氣自足,真陽自生,水中自有真火,以此持行,自然交媾,自然結胎,吾方在不識不知之天,而嬰兒自成矣。
若略作意見,便是外道。百日立基,非百日也。一日立基,非一日也。一息立基,非呼吸之謂也。息者自心也,自心為息,元神也,元氣也,元精也。
升降離合,悉從心起,有無虛實,鹹在唸中。一息一生持,何止百日,然百日亦一息也。
百曰只在得力,晝間得力,夜中受用,夜中得力,晝間受用。百日立基,玉旨耳。上真言語,無不與人身應。
真師言語,無不與學人應。此是玄中玄,不可解者也。見性乃知,所以學人,必求真師授記,任性發出,一一皆驗。
第十章 性光識光
回光之法,原通行住坐臥,只要自得機竅。吾前開示雲;“虛室生自”,光非白邪。但有一說,初未見光時,此為效驗,若見為光,而有意著之,即落意識,非性光也。子不管他有光無光,只要無念生念。何為無念?
干休幹處得;何為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與平曰念不同。今心為念,念者現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藥。
凡人視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別,此為,性光,,如鏡之無心而照也,如水之無心而鑑也。少刻即為“識光”,以其分別也。鏡有影已無鏡矣,水有象已無水矣。光有識尚何光哉!
子輩初則“性光”,轉念則識,識起而光杳無可覓,非無光也,光已為識矣。黃帝曰:“聲動不生聲而生響”,即此義也。
《楞嚴推勘入門》曰:“不在塵,不在識,惟選根”,此則何意?塵是外物,所謂器界也。
與吾了不相涉,逐之則認物為己。物必有還,通還戶牖,明還日月,借他為自,終非吾有。至於不汝還者,非汝而誰。
明還日月,見日月之明無還也。天有無日月之時,人無有無見日月之性。若然則分別日月者,還可與為吾有耶。
不知因明暗而分別者,當明暗兩忘之時,分別何在,故亦有還,此為內塵也。惟見性無還,見見之時,見非是見,則見性亦還矣。
還者還其識念流轉之見性,即阿難使汝流轉,心目為咎也。初入還辨見時,上七者,皆明其一一有還,故留見性,以為阿難拄杖。
究竟見性既帶八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傳送識、阿賴耶識),非真不還也。最後並此亦破,則方為真見性,真不還矣。
子輩回光,正回其最初不還之光,故一毫識念用不著。使汝流轉者,惟此六根,使汝成菩提者,亦惟此六根。
而塵與識皆不用,非用根也,用其根中之性耳。今不墮識回光,則用根中之元性,落識而回光,則用根中之識性,毫釐之辨在此也。
用心即為識光,放下乃為性光。毫釐幹裡,不可不辨。識不斷,則神不生;心不空,則丹不結。
心淨則丹,心空即藥。不著一物,是名心淨,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見為空,空猶末空,空忘其空,斯名真空。
第十一章 坎離交媾
凡漏洩精神,動而交物者,皆離也。凡收轉神識,靜而中涵者,皆坎也。
七竅之外走者為離,七竅之內返者為坎。一陰主於逐色隨聲,一陽主於返聞收見。坎離即陰陽,陰陽即性命,性命即身心,身心即神照。
一自斂息精神,不為境緣流轉,那是真交。而沉默趺坐時,又無論矣。
第十二章 周天
周天非以氣作主,以心到為妙訣。若畢竟如何周天,是助長也,無心而守,無意而行。
仰觀乎天,三百六十五度,刻刻變遷,而斗柄終古不動,吾心亦猶是也。心即璇璣,氣即眾星。吾身之氣,四肢百體,原是貫通,不要十分著力。
於此鍛鍊識神,斷除妄見,然後藥生,藥非有形之物,此性光也。而即先天之真氣,然必於大定後方見,並無採法,言採者大謬矣。見之既久,心地光明,自然心空漏盡,解脫塵海。
若今日龍虎,明日水火,終成妄想。吾昔受火龍真人口訣如是,不知丹書所說更何如也。
一日有一周天,一刻有一周天,坎離交處,便是一週。我之交,即天之迴轉也。未能當下休歇,所以有交之時,即有不交之時。
然天之迴旋也,未嘗少息。果能陰陽交泰,大地陽和,我之中宮正位,萬物一時暢遂,即丹經沐浴法也。非大周天而何 ?
此中火候,實實有大小不同,究竟無大小可別。到得工夫自然,不知坎離為何物,天地為何等,孰為交,孰為一週兩週,何處覓大小之別耶。
總之一身旋運,雖見得極大亦小,若一回旋,天地萬物,悉與之迴旋,即在方寸處,亦為極大。金丹火候,要歸自然。
不自然,天地自還天地,萬物各歸萬物。欲強之使合,終不能合。即如天時亢旱,陰陽不和。
乾坤未嘗一日不周,然終見得有多少不自然處。我能轉運陰陽,調適自然,一時雲蒸雨降,草木酣適,山河流暢,縱有乖戾,亦覺頓釋,此即大周天也。
問活子時其妙,必認定正子時似著相,不著相不指明正子時。從何識活子時,即識得活子時,確然又有一正子時,是二是一,非正非活,總要人看得真,一真則無不正,無不活矣。見得不真,何者為正,何者為活耶。
即如活子時,是人所時時見得的。畢竟到正子時,志氣清明,活子時愈覺發現。人未識得活的明瞭,只向正的時候驗取,則正者現前,活者無不神妙矣。
第十三章 勸世歌
吾因度世丹中熱,不惜婆心並饒舌。
世尊亦為大因緣,直指生死真可惜。
老君也患有吾身,傳示穀神人不識。
吾今略說尋真路:黃中通理載大易,正位居體是玄關。子午中間堪定息,光回祖竅萬神安。
藥產川原一氣出,透幕變化有金光。
一輪紅曰常赫赫,世人錯認坎離精。
搬運心腎成間隔,如何人道合天心。
天若符合道自合,放下萬緣毫不起。此是先天真無極,太虛穆穆朕兆捐。性命關頭忘意識,意識忘後見本真。水清珠現玄難測,無始煩障一旦空。玉京降下九龍冊,步雲漢今登天關,
掌雷霆兮驅霹靂。凝神定息是初機,
退藏密地為常寂
吾昔度張珍奴二詞,皆有大道。子後午前非時也,坎離耳。定息者,息息歸根,中黃也。坐者,心不動也。夾脊者,非背上輪子,乃直透玉京大路也。
雙關者,此處有難言者。地雷震動山頭雨者,真氣生也。黃芽出土者,藥生也。小小二段,已盡修行大路,明此可不惑人言。
昔夫子與顏子登泰山頂,望吳門白馬,顏子見為疋練,夫子急掩其目,恐其太用眼力,神光走落,回光可不勉哉!
回光在純心行去,只將真息凝照於中宮,久之自然通靈達變也。總是心靜照定為基,心忘氣凝為效,氣息心空為丹成,心氣渾一為溫養,明心見性為了道。子輩各宜勉力行去,錯過光陰可惜也。
一日不行,一日即鬼也。一息行此,一息真仙也。勉之!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