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鄉愁》之128

“聽新房系列”之二

我們的生命中總會有一些遺憾。

在最美的季節裡，會錯過花開；在最美的年華中，會錯過相遇。

徘徊在情感邊緣的人性，形成了一種怪圈，平添太多的遺憾。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需要透過心靈真實的交匯，和現實中的逐步磨合才能達到融合。

比如蝶戀花的情感，無數次傾注於詩人的筆端，其浪漫的情愫也讓世人讚歎不已。然而，穿越花間嬉戲的蝶，斑斕的軀體，振翅翩翩，雖唯美了一季的風景，也有諸多的不足。

馨香的花蕊，招蜂引蝶，充滿著無限的誘惑力。

古往今來，許許多多深陷情感中的人們，為了一個情字飛蛾撲火，為了一個情字，執著守候，為了一個情字一生苦苦追尋，奔赴一次次紅塵盛宴。

1‍

類似的經典，還有很多。

一次，南街一個傻小子新婚。

傻小子新婚大喜，樂得屁顛屁顛的，白天忙完了，就盼著洞房花燭夜了。

那晚上，他和媳婦纏綿得累了，四仰八叉地睡得像豬一樣。

晚上，幾個聽房的搗蛋孩子作孽，悄悄撥開房門進去。

用被子將兩個人卷著抬出去，抬到了街邊的水井旁放下，之後才賊笑地跑散了。

第二天凌晨，打水的村民發現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卷。

開啟以後，是光溜溜的小兩口。

被喊醒後，那憨媳婦感到太丟人了，尋死覓活地要跳井。

後來，還是被人勸下來，憨媳婦賭氣裹著被子，光著腳丫子跑回去了。

這事，也把那傻小子氣得半死。

他光溜溜地自己跑回家後，發誓一定要找出，將他們兩口子抬到井邊的壞孩子。

2‍

其實，鬧新房就是要鬧著才好玩；哪怕有點出格了，也不能真著惱。

所以，後來儘管他知道是誰將他兩口子抬到了井邊，也不好真得老拳相向，最後只好不了了之。

為這事，傻小子也被憨媳婦罵了無數次。

遇到新婚之夜聰明的新人，聽新房的人往往蹲半宿，也聽不到什麼動靜，只好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別人問：“聽到了點啥？”

對方搖頭：“啥也沒聽著，只聽見床響和小狗吃漿糊的聲音。”

一幫人笑歪了嘴，說：“憨熊，咋就聽到這點動靜。”

有些人對聽房有癮，尤其是老光棍，最“好這口”。

有時候耐心還很好，常常半宿半宿地、蹲在別人窗前聽。

不但是喜歡聽新人的房，有些“舊人”的房，也經常去聽。

有時候，就連新人的父母都看不下去了，悄悄走過去，招呼聽房的人去屋裡暖和下、抽支菸。

聽房的人接過新人父母遞過來的煙，再擺擺手，繼續蜷縮在窗下蹲著。

3‍

到後半夜，新人以為大家都走了，就開始唧唧我我地說些纏綿話。

外面的人就嘴巴笑歪了地聽，還用破棉襖袖子，使勁捂著嘴巴。

此後，聽房的內容，便會在民間沸沸揚揚地傳開。

聽新房一般是小輩、同輩去聽房，沒有哥哥、長輩聽小輩的房的。

對此，北方人的尊卑意識還是很強的。

而小孩子聽新房，就是圖一個熱鬧。

到吃了晚飯後，孩子們就去趁熱鬧了，在新房裡跑來跑去地鑽半天，也就跑累了。

老人們給抓把糖果，也就差不多睡眼惺忪地回去睡了。

稍大點的孩子，才是真正聽新房的。

4‍

院裡一個叔叔，是聽房的高手。

很多別人新婚之夜有趣的故事，都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

等到他要結婚時，一幫人私下商量著，要好好聽他一次新房，也出出他的“洋相”。

等鬧完了新房，一群人出來院子，那位叔也就關上了大門。

大家在牆角眯了一會兒，見叔家的燈關了，就互相踩著肩膀頭，翻牆過來，悄悄地全部溜回到新房的窗下。

那位叔也是絕了，估計是猜到大家會再來聽他的房。

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破收音機，還專門調到一個沒臺的頻段，就讓它“刺啦刺啦”那樣響著，放在了窗子裡面。

“這傢伙太壞了，居然想到了這個辦法，裡面啥也聽不見，都被這個破收音機的‘刺啦’聲給擋住了。”

外面的一群人，一籌莫展。

5‍

就聽那位叔在被窩裡大聲說著風涼話：“別在外面挨凍了，咱早算計到了你們這幫壞小子，會再回來。趁早回家摟著媳婦去睡，沒媳婦的就摟著自己的大腿去睡吧。”

隨後，“咣噹”一響，窗子開了一下又關上了，那位叔丟出來一包煙。

到了這個份上，幾個半大孩子就沒耐心，打著哈欠跳牆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見幾個昨晚聽房的人縮在街邊牆角，捂著嘴地偷笑。

悄悄過去聽，才知道昨晚還是有幾個有耐心煩的沒走，變著法地繼續折騰那位叔。

他們先是找來一根小棍子，捅開了窗戶紙，三兩下將那個放在裡面的那臺破收音機，給捅到地上去了。

那位叔吼了一嗓子，有人就跳牆跑掉了。

那位叔下床，將收音機撿起來，再放到離窗臺遠一點的桌子上，還將聲音調得更亂、更響。

嘴裡嘟囔著：“再讓你們折騰！老子是聽房成精的人，還能讓你們聽到老子的笑話，管保你們一根毛都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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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外面的那幾位，又到處找來一根竹竿，還是從窗子裡伸進去。

竹竿探到桌子邊上時，黑燈瞎火地橫著使勁一扒拉。

那臺破收音機“呱唧”被掃到桌子下，“稀里嘩啦”地摔得連電池掉哪裡，都不知道了。

叔就有點急了，光屁股跳下床來，趴在地上邊摸黑找電池，邊嘴裡嘟囔著：“王八犢子，敢壞老子的好事，明天看俺咋收拾你們。”

才摸到一節電池時，床上那位嬸就急了，扯著嗓子罵他：“老孃脫得光溜溜、白生生地在床上躺著呢，你不來床上摸老孃，在地上摸撈啥啊？摸老鼠洞啊！哪有整半截就下去的，你小子可是不行啊！要是不行早吱聲，老孃明天就改嫁。”

叔一聽這話就急了，連手裡的那節電池也丟了，氣呼呼地說：“嗨，說啥呢！啥叫不行啊！看老子咋上去收拾你……”

窗外剩下的兩位，就捂著嘴笑得蹲在地上聽，笑得把腸子都扭在了一起。

人生旅途漫漫，我們總是身處於最深的紅塵之中，困惑，迷茫，在一個個路口，徘徊，為向左向右的選擇而糾葛滿腹。

情感是一座圍城，也是一座危城。走進去的人們渴望衝出來。

魚兒掙破束縛的魚網，是為了生存而抗爭；而走不出情網的人們，面臨的則是可悲可嘆的境地。

現實中的人們，總是活在虛擬的世界裡，不肯走出。

因為他們知道，只有虛幻出來的東西才能完美，那些現實中的經歷和故事總是不盡人意。

於是，在虛擬的世界裡，渴望尋找到靈魂的知己，渴望得到完美的精神世界，減少現實中的壓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