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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許多上歲數的人來說,二零二零年註定是艱辛的一年。全球性的疫情,大面積的中小產業歇業,加上讓人孤獨難熬的封閉,讓正在老去的歲月更增添了一份無奈的惆悵。而這一年,對於我,又多出了一層刺心的傷痛:我的大哥,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沒有任何預兆地告辭了塵世,離開了我們。   我無法按捺住湧出的淚水,從心底裡哭悼著我的大哥。我不能相信,大哥會離開我們,那一幕幕猶如在眼前的親情場景還在。雪花飄飄,漫天飛舞,還未鉛封的片段,又將我拉進了永生的難忘中……  

* 深山樵柴

   六七十年代,一切尚在含苞待放中,缺鹽少米的日子考驗著每一位國民。   由於當時的山區縣鎮區域有些封閉,特別是運輸不太暢順,導致家用物資包括煤炭緊缺,居民戶的燃料基本都是以木柴為主。雖貴為吃國糧的居民戶籍,我家也是以燃燒木柴來做飯燒水,雖然能借著鐵路在家門口的便利,能從軌道間的道渣裡掃些煤灰做成煤球,但不及木柴的能量高且來得快。   上山砍柴,便是大哥每年探親回家必做的一件家務事。   大哥的探親假基本都放在夏末秋初,偶爾有一次冬季。節假日期間,大哥都不休息,加班加點,為的是能攢下一些調休假,還能多拿一份工資。大哥之所以選在夏秋間休假,為的是能多幫家裡做點事。   第一次上山去砍柴,我已經十三歲,剛剛步入初中。是我硬纏著,無奈的大哥才勉強答應了。畢竟要走很遠的山道,還要爬上沒路的山脊,怕我年歲小,體力承受不了。   對於可供做飯用的木柴,由大哥選擇,一般都是乾枯的樹木,拿回去可直接使用。粗一些的,大哥去砍下來,細小的乾枝,就讓我拿斧頭用力地剁下來。之所以用剁,因為我控制不了斧刃能準確地集中到一個切點上,看得大哥直樂,說我:“你這是在剁肉啊?”   大哥作為鐵路建設者,修橋打涵洞,練就了一身力氣。施工地也多在山區間,對野外環境比較熟悉和適應,很快就砍足了一大捆。   我細細打量了一下,屬於大哥要背的那捆乾柴,有我三個身板那麼粗,十分沉重。望著這捆用繩子綁得緊緊實實的木柴,我的頭皮就發麻。別說讓我背了,能把豎立好的這捆木柴用盡力氣的推倒再低就算是有功夫了。   儘管,我也很想多背一點木柴回去,可我這乾巴拉瘦的身板竟然不爭氣,扛上四根碗口般粗、和我身高差不多長短、重量也就我體重一半的實木樹枝,就幾乎挺不起來腰桿,哼哧了半天也站不直雙腿。   “扛一根就行了,別想著把整個山都揹回家。”大哥硬是從我肩膀上卸下三根,放在了山腳下的一個自然洞裡,說下次才再拿回去。   趁大哥不注意,我又拿起一根放在了肩上,怎麼也得是個雙吧。大哥一轉臉看到這狀況,笑了笑,沒再阻止。   回家的路上,我沒有了來時的興致,什麼老鴰(烏鴉)喜姑娘(喜鵲),什麼紅蝴蝶綠蜻蜓,以及山坡上竄動的大尾巴山鼠,欣賞和獵奇的心情,都被肩上的重量和痠痛給湮滅了。   走了不足三里多的路,漸漸地我就已經是走一步歇三歇了。這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古人總說“出門千里不帶針”。   在前面已經走了老遠的大哥,回身看到累得直呲牙咧嘴的我,停停走走的,趕忙將揹著的木柴靠穩在路邊砍柴人挖好的臺階上,走回來,接過我的兩根木柴,走得很快,約有個一里多路,才放下來,拐回來再背起他的那捆木柴前行。   就這麼走一截子,大哥就重複著這一程式。而我,已沒了再去扛木柴的勇氣,只能慚愧地跟在大哥的後邊。   當我看到大哥的衣服已經完全溼透,再聽著大哥累得呼呼地喘粗氣,知道大哥已經非常地累,特別是還要來回地折騰,更是消耗體力。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便一咬牙,提出要自己來扛那兩根,可大哥堅決不許。   大哥撫摸著我的頭,對我說道:“表現不是用在玩蠻力氣上,在學習上能拿出優良成績才是最好的表現。”   大哥本想將我那兩根木柴與他那捆合在一起,可大哥試了一下,顯然是太重,合在一起不行。扔掉吧,怕我心裡難受,只好一路互換著,背一陣扛一陣的著走,時間自是拉長了許多。   天快黑了的時候,我們才在母親焦急眺望的目光裡回到家裡。   走進我家沒有院牆的院子,大哥放下柴捆,又返回去把兩根木柴扛回來豎在房屋牆邊,就一屁股坐在了槐樹下的麥草堆上,再也不想動了。   我知道,大哥已經累過勁了。   母親看看十分疲憊的大哥,沒說話,轉過身,擦起了眼淚。  

*晚間返校

   在冷風蕭瑟的馬路邊上傷心地漫步,大哥的影像始終在我的腦海裡閃爍,那些過往,由不得我不去回想……   那個什麼都匱乏的時期,上個初中就算是很了不起了知識分子了,那是需要經過嚴格考試錄取的。   我報考的中學離家是比較近的,但也要有很長的一段路程,直線距離也要十多里路。從家到學校,有火車可乘,家門口坐上車,下車就是學校的大門。坐火車很方便,也很直接,可我捨不得去坐,源於要掏兩毛錢的車費,這兩毛錢的車費,是要從家裡人的嘴裡摳出來的。我那代人,通常都是與家境心心相繫,知道家裡的拮据,不願給家裡多要一分錢,寧願選擇自己辛苦。   並非每個像我這般的同齡人都坐不起火車,只是,我家兄弟姐妹多,經濟收入有限,算是困難家庭,分分釐釐地都要計算著花用。我不會因困難而不去學校上學,學堂是我以後夢想的起飛地。   生活在山區邊緣上的孩子,對走一般的山路是不陌生的。聽說有一條小路能直達我的學校,我就跟著經常去學校那邊做生意的大人們走了幾趟,熟悉了路線。這條山路,對大人們來說可能無所謂,但對於我,可就不是一般的辛苦了。去學校,要翻越兩座山,還要繞過一條水比較深的河,回家來亦如此。即便是抄近路,整個行程也得兩個半小時左右,還必須是和風麗日的天氣。   堅持了兩個學期的週六和週日往來跋涉,便有些適應了。當然,這些行蹤都是瞞著家人的,直到第二年秋季大哥的回家探親,家人才知道了我是怎麼去上學和回家的。   楓紅滿山的時候,知道大哥休探親假回來了,我自是興奮。週六晚上的自習課時間短一些,一下自習課,我就急忙跑到火車站,咬咬牙,把兩天的伙食變現為火車票,匆匆搭上八點的東去火車,享受了一下約二十分鐘的舒適旅行。車上的人比較多,我是一直站在車廂的連線處,這也是我自到學校報到後的第二次享受坐火車的輕鬆和愜意了。   和大哥一年兩次的相聚,是很開心的事,可以聽到山外的許多新鮮事,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依靠。我回來的這一夜,和四弟一起,我們三兄弟整整聊到雞鳴三更,最後被母親強行要求關燈睡覺。   去後坡挖野菜,是大哥回家探親的第二個必做功課。野菜不但可以改善生活,還可以節約家中不寬裕的生活開支。   挖野菜,也不是省力的活,需要爬到陡峭處,稍平坦一點的地方,都被別人早都掃蕩得乾乾淨淨了。   早上,有點菸雨朦朧,上坡是不行,大哥決定等霧散了再去。   霧來的快散的也快,中午就太陽高照了。   整個野菜挖掘過程都是大哥一個人在做,不讓我和四弟及大妹參與,因為多少都會有點不安全,只叫我們在平坦處玩耍。   由於在陡峭處,大哥的挖野菜行動受到限制,一直到晚飯前,才挖滿一面袋子樣式頗多的各種野菜。   原本想讓母親多做幾樣美味的野菜,好好的大飽一下口福,可我還要趕著返回學校,只能把哈喇子咽回肚裡。匆匆吃了幾口飯,就跑去車站,才發現,西去的票車(客運列車)已經走了。我向母親提出,要走著去學校。   大哥一聽,立刻阻止,問我:“坐火車還要走十幾二十分鐘,你用腿走,那要走到啥時候?”   我告訴大哥,我可以走近路,而且這條路也好走,不用走多長時間就到學校了,一路都是村莊和行人。   大哥心裡很疑惑,追問我:“出門都是山,路能好走嗎?哪個村莊還安置在山頂上?有誰還走夜路?”   我堅持要走,因為我走過夜路,不是第一次。同時,上學對我很重要。   拗不過我,在母親的擔心下,大哥決定去送我。   我心裡很想大哥去送我,但又不想讓大哥送我,怕大哥知道我的行蹤。   大哥直接做了必須送我的決定,我也只好答應了。結果,十二歲的四弟也嚷嚷著一定要去,母親同意後,我們兄弟三人便一起走入月色的山溝裡。   剛開始走的時候,我們兄弟們說笑著,別有一番趣味。可等翻過第二座山,已經看到學校的朦朧燈光時,大哥的心情開始有些沉重起來。藉著月光,我看到大哥眼裡閃著淚花。   大哥愛憐地為我擦了一把汗,塞給我一把零錢:“以後不能再這樣去上學,學沒上完身子累垮了,咋行?用學生證買票是半價,你一月也就回家兩次,必須坐火車。哥咋省都能省出你的車費來,你的車費,以後由哥負責。”   握住大哥給我的一把零錢,我抑制不住哭了,哭得淋漓盡致。   我知道,大哥口袋裡的每一分錢都是他從自己的日常裡硬摳出來,從母親時不時地要給大哥送些麵食什麼的,我就已經感覺到了大哥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深夜磨面

   在一簇已經脫去金裝的銀杏樹下,靜靜地站立著,大哥漂浮在遙遠處的聲音突然傳進我的耳朵裡:走,咱們磨面去……   暑假,在我回到家裡的第二天,大哥也回來休探親假,我們一家人非常開心,我們兄弟可以好好地歡聚一堂了。   大哥一回來就閒不住,割柳條編筐,供給鐵路大修隊翻修鐵路道砟用,換回一點錢做補貼。稍有一點空閒,大哥又忙著去修補房頂,搭建院子籬笆牆,在大哥的眼裡到處都是活。   磨面,是大哥回來要做的又一件事。   由於我家周邊都是農村,磨面的人比較多,加之磨坊主要的服務物件是村民,我們只能等到晚間,村民們都休息的時候,插個空子。   整整兩大袋小麥粒,是夏收時,大哥和母親在山坡上、溝澗裡的已經收割後的麥地裡一穗一穗撿拾回來的。經鋪席曬乾,再除糠收拾乾淨,由大哥挑著去五六里路遠近的蛤蟆口河岸對面的一個水磨坊裡磨成麵粉。單靠居民的麵粉人均供應量,根本滿足不了我們這些嗷嗷待哺的孩子們。   磨面是非常考驗人的事,既要挑著重擔在坑窪不平的沙石路上行走,又要在磨坊裡協作進行磨面,幾乎要上一夜。磨好面,還得挑回家來。這是很累的活,母親和我們小孩子都沒力氣去做,父親遠在新疆修鐵路,更是無法顧及,這些都指望著大哥。   臨去磨坊的下午,在母親的強迫下,大哥躺床上稍微打了個盹,為晚間做個徹夜無眠的準備。我和四弟幫母親把放在一口大缸裡的麥粒舀出來裝進面袋子裡。裝好後,我試著用扁擔去挑起來。我用足了氣力,兩袋小麥剛一離開地面,撐不住承重的我,便跌坐在了地上,引得四弟大笑。   去磨坊的路太難走了,這所謂的路,就是狹長的河岸砂石灘,鋪滿大大小小的石頭,真像似蛤蟆身上的鼓包,讓人看著心裡就不舒服。這樣的路,必須用自己的腳去走出來,還需得小心翼翼地探著走,稍有不慎,就會崴了腳,特別是在負重的狀態下。   來到磨坊,天已經黑了,還有一戶的糧食沒磨完,是一位老人家,我們要等一會。   頭一次來磨坊,很稀奇,我仔細地進行了一番觀察:不大的磨坊裡,有一盤很大的磨,這個磨由兩片碩大的上下磨盤組成。上磨盤懸吊在很結實的支架上,下磨盤則裝在木質的轉軸上,轉軸的下一端,便是像風車一樣的水輪盤。一條小渠流過來的水把水輪盤衝轉起來,下磨盤便跟著轉動。磨好的粉送到像單人床大小和模樣的面篩裡,也是靠水的動力,把細面攞下來,粗粉再放回磨盤裡。   這一系列下來,至少需要兩個人,一個是專門打理磨的,稱為主磨,另一個就是來磨面的人,要做助手,在掌磨師傅的指揮下行事。   看起來磨面很簡單很有趣,做起來可就不那麼清爽了,從掌磨師傅臉上的汗水和磨面老人家溼透的衣衫看出,這不是輕省活。   我們前邊的這家,磨面的是當地村裡的一位老年人,腿腳還有點不利索,與掌磨師傅不能有機配合,不但滿磨坊朦朦朧朧,整得老人家自己滿頭滿臉都是麵粉,還引得掌磨師傅相當地不滿意,時不時地要停下磨,嘟嘟囔囔地去幫老人家攞面、回收和裝袋。   見這狀況,大哥掏出準備好的毛巾,扎到頭上裹住頭髮,再把一塊塑膠布圍脖子上,上前讓老人家坐在一旁休息,自己頂替了上去。   大哥上去後,磨面的速度立刻加快了,掌磨師傅不用再停磨,磨坊裡也不再麵粉飄揚剩下的糧食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全部磨完、裝好。   輪到我們了。   大哥將面袋開啟,把麥粒倒進很大的一個料倉裡,掌磨師傅便開始整理磨具。   從掌磨師傅整理好水磨,然後啟動到出粉,要有一段時間。   大哥走到老人家身邊,看著老人家怎麼用力都扛不起少說也有六七十斤的一袋子面,沒加思索的就提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讓千恩萬謝的老人家在前面帶路,一起走出了磨坊。   “咳。”掌磨師傅望著大哥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老劉頭今兒個遇著好人了,他倆兒一個女子,誰管求他呢?糧食送來就沒了人影,面磨好拿回去就開始瓜分。看看人家這年輕人,與老劉頭素不相識,不但幫著磨面,還幫著把面送回家裡。誰是雷鋒?這年輕人就是。”

掌磨師傅的這段話,我現在記憶猶新。

  *大哥,您是我的驕傲

   工作後,我和家人以及大哥相聚的時間就比較少了。大哥依然是每年兩次地回家,只有春節短暫的幾天,我才能與大哥相聚。特別是我去了南方的一家報社工作,每日裡忙於繁雜的採訪任務,加上路途比較遙遠,要倒好幾次車,回家的機會都少了很多。   改革開放的初期,為拓展特區和中西部地區的經濟交流,報社擬在新市設立聯絡站,我被派去打前站,做一些籌備工作。   來到新市後,便得知大哥所在單位鐵三局六處在新市築建新鄭高速路,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就想立馬去看望他。但由於我初來乍到,對新市特別是郊區根本不熟,又沒有直接通往大哥工區的班車,市裡為數不多的計程車專拉我跑個單趟,他心裡也不樂意。到大哥工區有十幾公里的路程,靠腿走,是肯定不行的,為此,讓我惆悵了好幾天。   一天,聯絡站協辦單位的市二商局局領導,正好要去鄭州開商洽會,路過大哥的工區,稱半路稍稍拐一公里的路就解決了我的難題,第二天回來又能捎上我。我有點不好意思,領導笑呵呵地對我說:“車裡少一個人,舒服不到哪去,多一個人,也擠不掉身上一斤肉。”   隨車來到大哥所在工區後,經向一位看材料的師傅詢問,明確了大哥工作單位六處職工食堂的所在地。   在有些塵土飛揚的路上,與來往的運料車輛擦肩而過,走進臨時搭建的可容納數百人的職工食堂。在廚房的門口,我看到了大哥,他正指導著幾位廚師,在精心地選擇著職工午餐的食材。   兄弟相見,自是一番情深意長的噓長問短。   由於要忙乎職工們的飯菜,大哥讓我在職工宿舍稍作休息。   可能是後來從事炊事工作的原因吧,大哥比以前更講究衛生了,床鋪收拾的很平整,乾淨得我都不好意思坐上去。   我看到枕頭邊有一張摺疊著的大四開紙,便順手拿了起來,開啟一看,是紙質獎狀,上面寫著大哥的名字,被授予年度先進工作者,落款是鐵三局。在那個年代,做個先進人物不容易,因為,先進人物是十分受人尊敬,是最有榮譽感的。   撫摸著這張透露著大哥工作質量的獎狀,我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一股感動,為我的大哥,為我有這麼一位好大哥而感動。   這時,大哥單位的領導知道我的到來,以關心職工家屬的姿態來到宿舍與我會見。當大哥單位的領導看到我拿著大哥的獎狀在看,他爽快地一笑:“你哥不僅是我們六處的傑出代表,而且是我們全域性性的優秀黨員。至於字尾的優秀後勤管理員、優秀炊事標兵等等榮譽稱號,就都是小意思了。”   晚上,我就住在大哥的宿舍裡。聽到大哥的工友們對大哥一番簡短而又崇敬的讚語表述,讓我對大哥的工作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聽說,大哥連年都是生產標兵,為國家建設做出了貢獻,為什麼不告訴咱們弟兄呢?”臨睡前,我問大哥。   “就幾個獎狀,這有啥好顯擺的?看著自己參與的每一條鐵路線建成通車,那才值得去說一說,去滿足那種心情。再說,工地上哪一個工友比咱差?只是人家都悄悄地躲到一邊,默默無聞地去幹而已。”大哥輕描淡寫地回了幾句,又關心起了我的工作和身體。   大哥就是這樣,從不為自己著想一星半點。     雪下得大了起來,那一片一片的雪花就像大哥的關愛,滋潤著我的淚臉。   我的大哥,是一位很簡單很普通的人,他的一生平平淡淡,從不與世人計較什麼,大家都說他這一生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只願付出不求回報,一點都不為過。   大哥不僅僅是我們家裡的頂樑柱,我們兄弟姐妹的心中偶像,更是一位共和國的優秀鐵路建設者,我又怎能不為有這樣一位好大哥而驕傲?   可是,我的好大哥走了,走得就像他的一生,平平靜靜,無聲無息。   長空裡,四弟、大妹和五弟及小妹們的悲痛呼喊聲還在天空中迴響:“大哥,您來生還要做我們的大哥。”   大哥,您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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