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管一個智慧多麼高深與正確,都需要在相應的條件下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固化的使用教條而不考慮客觀環境,那麼這個教條所發揮的作用一定是負面的。
智慧不在於高深和膚淺的區別,而在於適用,恰如其分的才是最正確的。
在生活中常有這樣一種現象:很多人要麼過度的奉行某一種教條,要麼無端指責某一種智慧,這樣的現象都是在不考慮客觀環境下所做出的偏見定論,任何智慧都需要在相應的基礎上才能發揮功效,如果只是一味的針對於教條本身,那麼這樣的認知一定是膚淺和偏頗的。
在《列子》之中有一句話叫:且天下理無常是,事無常非。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天底下沒有永遠正確的道理,也沒有永遠錯誤的事情,所有的道理都需要建立在正確的基礎上。
莊子一生以編草鞋為生,窮困也是人生的主旋律,而因為窮困所帶來的生存問題,自然也成了擺在他面前的第一大難題。
有一次,莊子就因為家裡貧窮,而去向自己的一個朋友,也是當地的監河侯借生活費。
莊子走到監河侯面前對他說:“能不能借我三十金救急。”
監河侯非常爽快的就說:“可以,但是我現在沒有,你等我向老百姓收完稅之後,我可以借給你三百金。”
莊子聽了非常生氣的說:“我昨天來的時候,半路上聽見有人叫我,找了半天,發現在車輪印的淺坑裡面有一條小魚,快要渴死了,我問這個小魚‘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呢?’這個小魚就說‘你能不能給我找一點水喝?’我就對小魚說‘可以呀,但是我現在沒有水,等我去南方遊說吳越王,請求引來西江水之後,就來迎接你迴歸大海吧’,這個魚就生氣的說:‘那你不如明天早上到賣魚乾的店裡去找我吧’。”
莊子的這一番話表述的意思就是:我向你借三十金正是我急需的,而你要給我的是未來的三百金,雖然三百金更多一些,但是救不了我現在的急。
不適合當下的事物,必然不是正確的。
世上沒有絕對正確的道理,只有恰如其分的符合當下條件的事物才是正好,如果大而不合理,那麼大也確實無用了,就像一頭牛不能去捉老鼠一樣。
所以任何智慧都是在相應條件下才能發揮功效的,正所謂說“得時者昌,失時者亡”,順應時機的可以昌盛,違逆時勢的就只能敗亡。
一個人在謀劃事情之前,不僅要熟悉自己所要謀劃的事情,更要知道自己所謀劃事情所存在的前提條件以及環境基礎。
以條件謀劃結果,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忽略基礎的過程中只是妄自用力,那麼這一切也只是徒勞。
二、《孫子兵法》之中有一句話,叫:
故將通於九變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將不通於九變之利者,雖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者矣。
將帥能夠精通各種機變的運用,就懂得用兵了,如果不能精通各種機變的運用,雖然瞭解地形,也不能得到地利。
正所謂說用兵如水,用兵的規律就像水的流動一樣,避高而就低,根據條件靈活用兵,每一次取勝都是運用智慧所達到的結果,而每一次取勝的方式卻有所不同。
所以任何道理都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不能一味死板的奉行教條,當然也不能隨意否定任何教條的存在,因為只有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智慧才可能會發揮其最大的作用。
魯國的施家有兩個兒子,一個愛好儒學,一個愛好兵法,愛好儒學的去齊候那裡,因為擅長儒學而得到重用;喜歡兵法的到了楚國,因為擅長兵法而得到楚王重用。
施家的鄰居孟家也有兩個兒子,也是一個愛好儒學,一個愛好兵法,他們非常羨慕施家的富有,也學施家兩個兒子的做法。
於是,孟家的一個兒子跑到秦王那裡,建議秦王用儒學治國,誰知秦王不但不採納,反而生氣的將他治了罪;而孟家的另一個兒子到衛國,企圖說服衛王用兵法治國,而勢力弱小的衛王也生氣的將他治了罪。
回到家之後,孟家父子非常傷心,就找到施家請教。
施家父子就對他說:“凡是順應時機的才會昌盛,違逆時勢的才會敗亡,雖然我們學的一樣,功效卻有所不同,這就是因為違逆了時勢,並不是做法有什麼錯誤,只有迎合時機,抓住機遇才是智慧的表現,如果智慧不足,即便像孔子博學多才,像姜太公善用兵法,最終也會窮困潦倒。
為什麼有些人讀萬卷書,卻未能行好萬里路,就是因為他不能很好的將書中的智慧運用到具體生活中,所以走路也走得磕磕絆絆。
戰場是千變萬化的,人生就是如同戰場,除了看雙方兵力的多少,除了看你讀了多少書之外,更重要的是看你能不能靈活的將其運用到生活中,一個人根據條件謀劃智慧的應變能力,比“讀書”本身更加重要。
品讀國學智慧,感受古人文化,體悟不一樣的世界,看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