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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中國水滸學會理事沈家仁先生統計,一百二十回本《水滸傳》中一共出現了六十位女性角色,佔全書總人物的比例不到百分之十。然而,在這些女性角色中卻出現了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從今天開始,筆者將對《水滸傳》中出現的部分女性角色進行系統性的描述和分析,歡迎各位讀者批評指正。本文要介紹的,是小說中出現的第一位女性形象。

令人感到非常詫異的是,《水滸傳》出現的第一位女性角色不但無名無姓,而且是一位一閃即逝的人物,自第二回短暫出場後便再無蹤跡。不過,在短短的露面時間裡,她依然給讀者留下了一定的印象。這個人,便是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的母親。由於她無名無姓,為方便描述,本文將其稱為王母。

王母籍貫不詳,丈夫王升曾在官軍中擔任過都軍教頭。都軍教頭是什麼職務呢?都軍,是禁軍的別稱。因此,王升也成了小說中出現的第一位八十萬禁軍教頭。王升早年曾經在京城遇到過一位名叫高二的幫閒。在進行武藝切磋時,王升下手稍重,一棍將高二打翻在地。高二身負重傷,在家中足足躺了三、四個月才得以痊癒。高二對此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機會報復。

這位高二不是別人,正是高俅。數年後,高俅發跡,身居殿帥高位。他對當年被王升打傷一事耿耿於懷,也知道王升在數年前病故,其子王進擔任八十萬禁軍教頭,正好是自己的屬下。於是,高俅故意以王進因病不能前來參拜為由,將王進大罵一頓,並下令將王進拖下去毒打。同僚們紛紛求情,高俅這才罷手,但當眾表示還要收拾王進。

王進回到家中,將高俅當年被父親打傷及今日被罵之事告訴了母親。王母聞聽此事後,抱頭痛哭,為兒子的未來感到非常擔心。不過,王母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她果斷地告訴兒子:“三十六著,走為上著。”在王母看來,兒子將難逃高俅毒手,只有離開京城才能避禍。從這短短的一句話可以看出,王母對於官場的黑暗有著深刻的認識,並非一個普通的老婦人。

對於母親的提議,王進深表贊同。他提出,前往延安府投奔老種經略,足以安身立命。兒子的建議也得到了王母的贊同。不過,王母隨即又提出:“我兒,和你要私走,只恐門前兩個牌軍,是殿帥府撥來服侍你的,他若得知,須走不脫。”從這句話可以看出,王母考慮問題非常周到,不放過每一個細節。這更加說明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洞察世事的性格特點。此後,王進支走了兩個牌軍,與母親一起收拾行囊,悄悄離開京城,趕往延安府。等到了第二天,兩位牌軍發現王進母子離開、將此事告訴高俅、高俅下令捉拿王進時,王進早已不見了蹤跡。

經過一個月的路途勞頓,王進母子終於來到了華州華陰縣的史家莊。王進在莊內借宿,王母鞍馬勞倦,心痛病發。王進只得請求莊主史太公讓自己和母親暫時留在莊內治病。史太公為人老實,答應了王進的請求。一連七日,王進母子住在史家莊,王母的病情得以痊癒。

離開史家莊時,王進發現史太公的兒子史進正在操練棍法,一時失言,指出史進的武藝中看不中用,結果引發史進不滿。史進與王進比武,僅僅一個回合便被打翻在地。史進這才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俯身便拜,請求王進收自己為徒。王進感恩於史太公與自己母子的照顧,慨然應允,並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史太公和史進,史進父子大喜。從此之後,王進每日傳授武藝,將十八般武藝教給了史進。半年後,王進母子離開了史家莊,繼續趕往延安府。

從王進母子的這段經歷可以看出,如果不是王母當機立斷,讓兒子立即離開京城,母子倆將難逃高俅的魔掌,很可能重演林沖的悲劇。由此可見,王母絕對不是一位普通人。

參考書籍:《水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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