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初試雲雨情的物件是襲人,兩個人在賈寶玉十一二歲夢遊太虛幻境後就偷嚐了禁果。此後一直保持親密關係。晴雯發現後,還用“鬼鬼祟祟乾的那事”來諷刺他們。
襲人與賈寶玉“初試雲雨情”有一個問題似乎怎麼解釋都不對,就是襲人與賈寶玉偷試多次,為什麼從來不擔心懷孕問題?
我們知道古代也有避孕措施,但都不算科學。襲人作為賈寶玉的貼身丫頭,賈家長輩將她們七八個大丫頭放在長大的男孩子身邊,孤男寡女一定會有一些防範。
襲人、晴雯等也都接受過一些相關培訓。古人自有一套他們認為行之有效的避孕手段,丫頭們掌握相關知識是必須的。
不過,古人避孕的方法未必一定有效,丫頭沒有名分突然懷孕,尤其在賈寶玉尚未到納妾的年紀,也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如果襲人沒有名分前懷孕,還真不好說吉凶禍福。所以,襲人對此也有擔心。
解決的方便很簡單,就是合理合法。所以,襲人最擔心的問題不是懷孕,而是如何在出現意外之前獲得合法身份。
襲人是賈母所賜。她在賈母房中就是八大丫頭之一。一等丫頭月例一兩銀子。
賈家的一等丫頭只服務於長輩。賈寶玉和三春等人的丫頭再好也只是二等。所以賈母在林黛玉來後,才只給了她二等丫頭鸚哥。
襲人是個例外,實在是賈母太寵愛賈寶玉,讓他享用了一等丫頭伺候。但因為不合規矩,襲人一直在賈母名下,沒有過繼給賈寶玉。
(第三十六回)王夫人聽說,也就罷了,半日又問:“老太太屋裡幾個一兩的?”鳳姐道:“八個。如今只有七個,那一個是襲人。”王夫人道:“這就是了。你寶兄弟也並沒有一兩的丫頭,襲人還算是老太太房裡的人。”鳳姐笑道:“襲人原是老太太的人,不過給了寶兄弟使。他這一兩銀子還在老太太的丫頭分例上領。如今說因為襲人是寶玉的人,裁了這一兩銀子,斷然使不得。若說再添一個人給老太太,這個還可以裁他的。若不裁他的,須得環兄弟屋裡也添上一個才公道均勻了。”
襲人始終是賈母的人,賈家雖然不禁止丫頭與少主人有肌膚之親,但賈寶玉與母親或者祖母的丫頭“偷試”絕不可以。襲人最不合規矩的地方是她賈母丫頭的身份。她要合法必須脫離這層身份。
賈寶玉被賈政暴打一頓後,襲人知道不能再等。賈政打賈寶玉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賈環狀告賈寶玉“強姦金釧兒致死”。
賈政恨賈寶玉“淫辱母婢”饒不得。如果再知道襲人與賈寶玉的關係,賈寶玉會如何不好說,襲人一定就完了。
襲人在危急關頭展現了她果斷聰慧的性格。當機立斷跑去王夫人那裡“披肝瀝膽”表露衷心,表明“投靠”之意。
王夫人感動於襲人對賈寶玉一片忠心,就將襲人從賈母名下革除換到自己名下,出二兩銀子給她享有準姨娘待遇。襲人終於獲得合法地位。
襲人得到王夫人庇護,成為內定準姨娘,此後再與賈寶玉發生關係,就不用擔心懷孕問題。真要懷孕還可以順勢轉正,古代男子在結婚前是允許納妾生子的。
不過,襲人得到王夫人保證後,與晴雯得到賈母認同一樣,不用再犧牲清白被人詬病,自此以後反倒與賈寶玉疏遠,不再親暱狎戲,也就沒有了懷孕的後顧之憂。
至於襲人開始與賈寶玉偷試為什麼沒有懷孕,是賈寶玉的問題。《紅樓夢》末世的體現就是子嗣艱難。甄士隱如此,林如海如此,賈家同樣如此,推及王朝末世,也大多都子嗣艱難。似乎是歷史定律,反而不能用生理學過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