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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電視劇一個個精彩的畫面,志願軍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讓我們回憶起中學課本里魏巍的散文《誰是最可愛的人》,那志願軍形象、那美麗的文字,深深地刻在我們的記憶裡。

《跨國鴨綠江》截圖

魏巍的散文《誰是最可愛的人》早已被移除課文,引起過不少爭論,但文章對於一代人的教育與影響卻是永恆,今天我們來講講散文《誰是最可愛的人》魏巍是怎麼寫成的,背後的故事與電視劇同樣精彩感人。

01

1950年抗美援朝第二次戰役,中國人民志願軍38軍112師擔負穿插任務,成功地穿插到三所裡、龍源裡、松骨峰,切斷了敵人的後路。

往南逃竄的敵人,為了奪回生路,拼命地向112師瘋狂撲來。

112師北面方向,為了接應南逃的潰軍,援軍一樣瘋狂地撲向陣地,112師腹背受敵。

美軍人數眾多、裝備精良,112師面臨著最大的生死考驗,戰場壓力巨大,殺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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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爭奪的要點是松骨峰,112師335團1營3連守衛在這裡,美軍集中了32架飛機、18輛坦克、幾十門榴彈炮和千餘名步兵,連續不間斷向3連進攻。

3連官兵,齊心協力,眾志成城,用血肉之軀拼死抵抗,打敗了美軍無數次進攻。

戰爭的殘酷無法用語言表達,我們很難想象,最後3連僅剩下7個人,仍然頑強地堅守住了陣地。

師指揮所裡,聽到3連在松骨峰的壯舉,堅持到勝利,所有在場的人都肅然默立,久久不能平靜,流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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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師師長楊大易來到3連陣地,看到了一輩子永生難忘的場面,犧牲的戰士們有的緊緊抓住敵人的機槍,有的手中的手榴彈沾滿了敵人的腦漿,有的嘴裡銜著敵人的半塊耳朵……

戰士邢玉堂、2排副排長王健候身上的餘火還在燃燒,兩個人身子壓著敵屍,牙齒和指甲深深地嵌進敵人的皮肉裡……

滿目瘡痍的陣地前,沿途堆滿了幾百具美軍屍體和打亂摔碎的槍支。

那時,散文《誰是最可愛的人》的作者魏巍正在朝鮮戰場。

1945年,魏巍(右)在冀中平原.

02

朝鮮戰爭爆發,中國人民志願軍跨過鴨綠江抗美援朝,魏巍剛調到總政,上級要派一個小組,去朝鮮瞭解美軍戰俘的思想情況,以便開展對敵政治鬥爭。

戰俘營裡,魏巍接觸到許多美軍俘虜,美國士兵多數大多厭戰,還有不少人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打了德國打日本,本想歇歇,又跑來打朝鮮,心不甘情不願。

當然也有好戰分子,反動到底,但不管立場如何,卻都令他們遇到了世界上最難對付、最不怕死的軍隊,早沒了張狂的囂張氣焰。

志願軍戰士就是憑著一顆赤誠的愛國心,憑著勇敢,不要命地與綜合國力遠遠高於我們的美國人幹到底,把猖狂一時的鐵老虎打成了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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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巍的調查完成,給總政寫個詳盡的總結報告,本就可以回國,但魏巍沒有回,而是又上了前線。

楊大易師長將3連陣地的情況,告訴了前來採訪的巍巍。

魏巍在前沿陣地,整整採訪了3個月,親眼看見戰士們殺敵的無畏,親身感受敵人炮火的轟鳴,多少戰士被百倍於驚雷的爆炸聲震聾耳朵。

魏巍踏過被炮彈深翻過的前沿陣地,手握過被鮮血浸透的泥土,採訪前線3個月,魏巍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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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魏巍找到了3連1營營長王宿啟,《誰是最可愛的人》的素材都是王營長流著眼淚講述,魏巍一邊聽一邊一樣止不住的流淚。

03

1951年的2月,回到國內的魏巍已經調任《解放軍文藝》副主編,前方將士的一幕幕時時在他眼前閃現,松骨峰戰鬥的場面在腦海裡頻頻出現。

魏巍急切地想讓國內的人民瞭解志願軍戰士是怎樣的英勇,是怎樣的頑強,眼前平平常常的一切,都是戰士們鮮血的代價,絕不是一句空話。

“誰是最可愛的人”這個詞,在朝鮮戰場上激動的情況下,魏巍從心裡不止一次地跳出來,並不是憑空想象。

在朝鮮的時,魏巍寫過一篇《自豪吧,祖國》的通訊,裡邊寫了20多個自認為最生動的例子,帶回來給身邊人看了都感覺不好,就沒有拿出去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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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巍那篇通訊例子寫了有20多個戰士,堆得太多,好像記賬,反而一個都變得不清楚、不充分。

魏巍開始寫《誰是最可愛的人》,就選擇了幾個例子,寫完後修改時又刪掉了兩個,最後只選取三個事例來寫。

長時間的思考,情感飽滿的魏巍,下筆如有神,散文一氣呵成,《誰是最可愛的人》一天多時間就完成了。

稿子寫好後,交給《解放軍文藝》主編宋之的徵求意見,宋主編看後立刻被感動,當即說:“馬上送《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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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周恩來總理在1953年,第二次文代會上講話時,竟然推開了講稿,對著話筒大聲說:“在座的誰是魏巍同志,今天來了沒有?請站起來,我要認識一下這位朋友……”

全場的目光全都瞬間望著從座位上站立起來的魏巍,大家熱烈地鼓掌,周總理繼續說:“我感謝你為我們子弟兵取了個‘最可愛的人’這樣一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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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看完《誰是最可愛的人》,當即批示:“印發全軍”,朱德總司令讀後連聲稱讚:“寫得好!很好!”

《誰是最可愛的人》一文中,共提到了13位烈士的名字,由於當時戰場的特殊情況誰死誰活很難了解清楚。

多年以後,出現了兩名隱功埋名、含辛茹苦、為國奉獻的“活烈士”李玉安和井玉琢。

1990年8月的一天,原志願軍355團給魏巍打來電話,說《誰是最可愛的人》一文中的烈士李玉安還活著,來老部隊送小兒子參軍,想見一見魏巍。

李玉安來到魏巍家,兩位老戰士敘舊交談,魏巍疑惑地問:“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來找老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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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安說,當年在朝鮮戰場胸部負了重傷,昏迷了六七個小時,被朝鮮人民軍的一名司號員救下了陣地,3天后由友鄰部隊送往野戰醫院,做了開胸手術,才倖免一死,後來又轉回國內治療。

李玉安傷愈後,因傷殘復員到老家黑龍江巴彥縣興隆鎮,在糧庫當了一名普通工人,默默苦幹了幾十年。

李玉安說,比起犧牲的戰友,我算幸運多了,娶了老婆成了家,生活不錯了,這次要不是小兒子想當兵,我也不會來麻煩老部隊,更不會來麻煩你了。

戰鬥英雄李玉安

李玉安真是個英雄,參加過解放四平、天津和渡江作戰,多次立功,從不向人提起自己的赫赫戰功,魏巍拿了兩本自己寫的書,贈送給了李玉安,書的扉頁上題寫著:“您永遠是最可愛的人!”

散文《誰是最可愛的人》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整整影響與教育了不止一代人,原先中學課本中已經被移除,但是課文中那一段段精彩的抒情、一段段排比的語句,教會了不少喜愛文學的年輕人,熱愛寫作。

多少年過去了,那些文字和段落,依然記得:

親愛的朋友們,當你早晨坐上第一列電車走向工廠的時候,當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時候,當你喝完一杯豆漿,提著書包走向學校的時候,當你安安靜靜走到辦公室前計劃這一天工作的時候,當你向孩子嘴裡塞著蘋果的時候,當你和愛人悠閒散步的時候,朋友,你是否意識到你是在幸福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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