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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駕馭文學,卻馴服不了每天的日子” 。“他是每一分鐘都要用掉最大力氣的人,他以這種方式向生命表達敬意和值得”。

2020年12月20日,作家黃孝陽還在微博上和網友探討為什麼要讀小說,如何讀經典小說等文學話題。時隔僅7天,黃孝陽因身體突發疾病,不幸於12月27日離世,年僅46歲。

黃孝陽著有《人間值得》、《人間世》、《遺失在光陰之外》、《網人》《時代三部曲》等多部作品,曾獲第三屆紫金山文學獎。

我對他的作品並不熟悉,但他在本應年富力強的黃金歲月,在46歲時熄滅生命之火,讓人深感震驚和遺憾。

在黃孝陽好友、《鐘山》雜誌副主編何同彬看來,“黃孝陽是一個處於極限狀態、不斷衝擊邊界的危險的寫作者,是一個靠消耗肉身和精神為文學獻祭的殉道者,一個罕見的敬業的專業的出版人,也是一個永遠渴求關愛和日常幸福的不幸的人”。

還有人說,別人的文字在流淌,孝陽的文學在奔騰。沒有足夠的能量和速度,文字是奔騰不起來的。生命內部的運轉,如果過於高速,對生命來講,就是極大的損耗。但是,你如果為此跟孝陽講養生、講長壽,在他聽來,可能又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日出未必意味著光明,太陽也無非是顆星辰而已,只有當我們醒著時,才是真正的破曉。

他活得苦,寫得苦,他解脫了。但他的離去給喜歡他的家人、朋友、讀者留下了太多的遺憾和感傷。

高負荷的工作,長期熬夜,飲食不健康,身體大機率要出毛病。身體重要嗎?或許還有很多雄心壯志,而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時候,很多人才能低下不以為然的頭,才會明白身體是多麼重要。

有些人還很年輕,也有機會去做出改變,而有些人或許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路遙、李詠、付彪、姚貝娜……都還那麼年輕,怎麼不令人傷感。

人間值得。要是能在熱鬧又冰涼的世界中,調和體力、智力、意志力,跑完捕捉真實生活和人間暖氣的這場人生馬拉松,該多好!中途倒下、突然退賽、人生落幕,將只留遺憾在人間。

叔本華曾說:

“人類所能犯的最大錯誤,就是拿健康來換取其他身外之物。”

一個人要真正的強大,認識真實的世界、真實的規律,是很關鍵的。

《金色麥田》裡,有這樣一段話,“人的一生中,需要做很多的選擇。有一些選擇是真正的選擇,而另外一些其實是因為別無他法。有一些選擇無非冰激凌要香草味的還是草莓味的,而另外一些則關乎你一輩子的著落,而且會影響到其他人;還有一些選擇就像一條項鍊,當你做出了其中一個,就意味著需要繼續選擇下去。”

如今我們自己的人生,在誰都不可以更改的機率面前,都有著無法迴避的遺憾。而遺憾讓我們更能明白選擇的重要性。

什麼是有意義?有意義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有意義。讓我們深刻地領受生命和精神的缺憾,儘量別透支生命的圓滿。

願逝者安息,生者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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