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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我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但是很遺憾,這是個偽命題。元春沒有參加選秀,寶釵參加的也不是“選秀”。至於林黛玉呢,根本不需要參加選秀。

就是冷子興說的,元春“現因賢孝才德,選入宮中作女史去了”。這裡哪有“選秀”的事?是皇家聽說有這麼一個“賢孝才德”的淑女,於是點名索要,相當於高考“特招”。

寶釵倒的確有“待選”之事——是“待選”,可沒說“待”的是“選秀”。根本的,在整部《紅樓夢》裡,根本就沒出現“選秀”這個詞語。那麼,寶釵“待”的是什麼“選”呢?

“近因今上崇詩尚禮,徵採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選聘妃嬪外,在世宦名家之女皆親名達部,以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

仔細去讀,一個字都別放過。這裡確實提到了“選聘妃嬪”,但卻是“除……外”,是一筆帶過,更沒有提到選聘妃嬪的程式,是官方摸底、點名選聘,還是自願報名、海選面試?

為什麼一筆帶過?因為這裡說的重點,是“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是要給公主郡主選陪讀,相當於黛玉跟賈雨村讀書時,“只一個女學生,並兩個伴讀丫鬟”。

當然,“陪太子讀書”在中國傳統語言系統中,是“出力不討好”的意思。但事實上,太子登基,最心腹體己的,就是當初的陪讀書童。“一起同過窗”是相當於“一起槓過槍”的友誼。

雖然公主郡主不比太子,但“陪侍”她們讀書的“才人贊善”也一定是一種身份的提升,至少相當於宮中女官。更重要的,是她們有機會接觸到後宮王妃之類。萬一被哪位貴人看中了,成為某位王爺的妃子,也是相當理想的出路。

但是,作品中也說了,“近因今上崇詩尚禮,徵採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這是“不世出的隆恩”,是非常罕見、甚至空前絕後的事例,而不是像清朝的八旗女子選秀,成為制度化的例行公事。

這就是黛玉不參加“選秀”的原因了。所謂“選秀”,是清朝針對八旗女子的特別規定:凡沒有參加過“選秀”的女子,不能私自婚配。注意兩個要素:清朝,八旗女子。

除了清朝之外,歷史上很少有普遍“選秀”的先例。即使在清朝,八旗以外的女子,也不需要、更沒資格參加“選秀”。

《紅樓夢》的時間設定是“無朝代年紀可考”,空間設定則“地輿邦國,卻反失落無考”:你說哪個朝代都可以,反正不是作者生活的清朝;你說什麼樣的人物都可以,反正不是清朝的八旗。

這樣架空的時空設定,怎麼可能套用清朝八旗特有的“選秀”制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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