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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嶧陽牛山孫氏五世七支各支房的家史上,最為撲朔迷離、曲折隱秘的當屬二支二房了。由於歷史的原因,二支二房在家族修譜中歷次失續,歷經三百載,代及十餘世,直到七修族譜才正式續入譜諜。由於年久失續,多年來,對於二支二房特別是八世戊寅公的家族遷居史一直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二支二房族人三百多年來一直無法入譜,在家族遷居發展過程中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據《嶧陽牛山孫氏族譜·家世考》記載,五世二支大京公,生三子,長子名淵,次子名沼,三子名止。大京次子孫沼之子成仁,於崇禎十—年(1638年)生子戊寅。順治七年(1650年),父子北山同為賊所害。

因此,三百多年來,在牛山孫氏家族中,一直都認為二支二房後繼無人,從二修族譜開始,二支二房就此失續。一直到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六修族譜時,經孟家莊葆寰、柏山茂芳等多次前往牛山老家聯絡、申明,家族始知二支二房後人已遍及棗莊、山亭、柏山、陳樓、橫山等地,族眾達十餘萬人。

嶧陽牛山孫氏宗祠大門

既然《家世考》記載,成仁和戊寅“父子北山同為賊所害”,而且戊寅“被害”時年僅十二歲,那麼,二支二房的後人又從何而來呢?

據葆寰公、茂芳公考證,順治七年(1650年),成仁和戊寅父子的確在北山為賊所害,但害未及死。戊寅公一支僻在山裡,又繁衍生息下來。據七修《族譜》記載,戊寅,名永昌。配孟氏,生三子。長子世禎,次子智,三子丕勳。這些事實目前都有譜碑和碑文為證。

這塊譜碑現存於山亭區北莊鎮黃莊村,共兩塊。一塊為世禎的譜碑,另一塊為世禎曾孫毓桂的譜碑,立碑時間均為民國十九年(1930年)。

黃莊世禎公譜碑

世禎譜碑雖然風化嚴重,但上面模糊的字跡仍依稀可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棗莊車站街景明曾拓錄了這塊譜碑的部分碑文。碑文內容如下:

“公諱世禎,字斡廷,行一。系出牛山二房。先世住西暨(今西集)北沙馮村,頗有家資。乾隆五十五年遷滕東智五堡孟家莊安家焉,配楊氏,生男二人孫六人。”

透過這則碑文記載可知,世禎公系牛山孫氏二支二房,先世住西集北沙馮村,於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遷滕東智五堡孟家莊(今黃莊)安家。

另外,在世禎譜碑中提到的“先世”住址西集北沙馮村還有一篇碑文,對於二支二房的遷居家史記載更為詳實。

羊莊鎮沙馮村簡介

沙馮譜碑的發現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期。鄒塢鎮陳樓村景新帶鍾厚等八九個人,到沙馮村為先祖上墳時,曾在村西南一里許發現牛山孫氏二支二房十世庭琚和淑哲父子的墓碑及譜碑各一塊,鍾厚遂將碑文如實抄錄。可惜這幾塊石碑後來均於文革時期被毀。雖然石碑被毀,但景新抄錄的碑文卻成了研究二支二房遷居史的重要史料。其碑文內容如下:

恭維我祖上以來,譜系牛山,以後始遷陳莊湖,繼遷初頭埠,塋墓俱在。彼及國初,我曾祖復建業於沙馮時,我祖年近成人。詎意曾祖去世,治理無人,維我祖內訓子孫,外勤稼穡,遭家不造而厥緒延以不墜。更可念者,我祖父臨終囑我父卜葬於此,撰文勒石,子孫世守之。我父哭受遺命,奉我祖安葬於此焉。無如立志未及而我父長逝,故孫等敬承父志,略敘始未,建碑以志不朽。(標點為筆者後加)

這則碑文是二支二房十二世棟、楨、相、桐四兄弟,於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為其父淑哲和其祖庭琚樹碑的同時,所立的一塊介紹家史的譜碑。

沙馮村譜碑碑文

碑文開宗明義,明確告訴後人,“祖上以來,譜系牛山,以後始遷陳莊湖繼遷初頭埠(今朱子埠村),塋墓俱在”。也就是說,牛山孫氏二支二房七世成仁公因歲欠年荒,從牛山攜全家始遷棗莊陳莊湖(今陳湖),後來又遷到朱子埠定居。這裡所謂的“塋墓俱在”應是指七世成仁公之墓,或者是成仁公和其子戊寅的塋墓。

從家譜記載來看,戊寅公葬於初頭埠。但黃莊世禎公的碑文卻明確記載著“先世住西暨(西集)北沙馮村,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遷滕東智五保孟家莊(此處傳抄有誤,乾隆五十五年應為世禎樹碑時間,而非遷居時間)”。其中,“先世住西暨北沙馮村”中的“先世”應是指其父或祖父以上。世禎之父為戊寅,祖父為成仁。成仁塋地既然在初頭埠,那麼住在西集北沙馮村的“先世”就只能是其父戊寅了。

如果僅僅是世禎之弟智住在沙馮,是不可能稱之為“先世”的。而且,沙馮祖塋現有兩處,一處是村子西南一里許,也就是庭琚和淑哲父子的塋地。另外村子中間還有一處塋地,陳樓鍾科等已在此立有“后土碑”,每年清明都要和其他族人到此上墳。那麼,這裡會是誰的塋地呢?按照譜碑碑文推斷,此處只能是戊寅和其次子智的塋地了。

世禎公曾孫毓桂譜碑

透過黃莊世禎譜碑中“先世”二字,我們可以推斷至少世禎之父戊寅曾在沙馮生活過。那麼,為什麼說戊寅次子智也曾遷居沙馮村建業生活呢?因為沙馮譜碑碑文明確記載:“彼及國初,我曾祖(即智)復建業於沙馮時,我祖(即庭琚)年近成人”,這說明智曾建業於沙馮,庭琚應出生於初頭埠,在十五六歲“年近成人”時,隨其父智來沙馮建業成家。

據《家譜》記載,智,字英五,配黃氏,子四,葬初頭埠。既然智公曾“建業於沙馮”,通常情況下,卒後也應葬於沙馮,為何《家譜》記載卻葬於初頭埠呢?有三種可能:一是受葉落歸根思想影響,智於沙馮去世後歸葬老家初頭埠。但沙馮距初頭埠路途遙遠,加之清初戰亂災荒,以智之家境及子孫之力,很難在智公去世歸葬老家。二是在沙馮建業之後,庭琚已成家立業定居沙馮,而智隻身返回老家初頭埠終老。這種情況倒有可能,但有些離奇。三是《家譜》記載只是傳說,以訛傳訛,並無實據。智的塋地可能就在沙馮村中間那片祖塋,而非葬於初頭埠。這種猜想的可能性較大。

另從《家譜》記載來看,八世戊寅共有三子:世禎、智和丕勳。長子世禎碑文明確記載“先世住西暨北沙馮村”。根據譜碑記載,次子智祖也在沙馮建業。結合《家世考》記載,我們便可大膽推論,成仁公和戊寅父子從牛山老家來到棗莊,始遷陳莊湖落腳。因歲欠年荒進山謀生,為賊擄走,數日不歸,家人誤認為父子二人在北山遇害,便告知牛山老家。後父子僥倖逃離匪巢,因怕匪徒報復滋擾,便從陳莊湖舉家遷至初頭埠躲避定居。

民國二十五年牛山孫氏二支譜記

可能正是由於這次變故,牛山老家也誤以為成仁父子已經遇害,從此二支二房後繼無人,家譜也因此失續。事實上,此時,成仁舉家已遷往初頭埠。因家貧路遙,戰亂不斷,更怕連累家族,因此不再與牛山老家取得聯絡。成仁去世後,由於戰亂、災荒或家族其他變故,戊寅公又攜世禎、智二子,從初頭埠遷至西集北沙馮村。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從初頭埠遷居沙馮村,其中主要有三個方面的原因:第一是據朱子埠村鍾鋒考證,清朝初年,朱子埠村朱姓族人因密謀參與反清復明而遭到官兵清剿,我孫氏族人受到牽連,被迫出逃。第二是沙馮村是嶧縣與滕縣的交界之地,既便於逃難又不至離家太遠。第二是沙馮村是白莊孫氏的聚居地,孫姓人口眾多。與牛山孫氏雖非同宗,但卻同姓,便於相互照應和依靠。因此,沙馮村便成為二支二房遷居棲息的重要一站。

以上僅是筆者基於譜碑和家譜有關史料的臆測推斷,旨在拋磚引玉,共同研究探討和追尋確定家族遷居史、列祖安息地。以此使後世子孫關注家族歷史,明晰宗族脈絡,瞭解世系分佈,進而瞭解家史,感念祖德,傳承家風,續延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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