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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華人作者知日最近問世的愛情小說《心橋續碼錄》,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其中,有幾位讀者由於和作者一樣曾經當過知青,所以小說裡的情節很自然就引起他們對當年知青生活的回憶,並且隨著作者的心路歷程,在小說中得到強烈的共鳴。

這幾位讀者一致認為,小說最成功和特別之處,是以故事的懸疑形式,描寫了幾位知青誤入山洞,發現了一塊神秘的石碑,上有遺失的愛情密碼。尋找續碼的過程,就是尋找愛情婚姻真諦的過程;繼而引發出對婚戀、家庭、人生的不同感悟,從而對當今社會在愛情婚姻觀上有正面的指導作用,尤其是對年輕一代應有一定的影響。

讀者王其:雖然這是部描述愛情的小說,但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離開現實的、荒腔走板的婚戀形式,而是作者或同學農友熟人的親身經歷,是來自生活的親切逼真的事例。(當然,也有虛構;但這種虛構有現實的基礎。)主人公喬建是個正人君子,但人生經歷可謂坎坷曲折,在愛情和婚姻生活上也是一波三折,其中有初戀時的甜蜜,第一次婚姻帶來的歡愉,離異時的苦痛,以及後來幾段戀情和再次婚姻帶來的苦惱,在字裡行間都有細膩的描寫,有苦有甜,試試品味那首詩歌“肇慶八年”:“……而提供我青春成長所需 豐富多樣甘甜養料的 正正是生命中的肇慶八年………那八年,茶花心蕊,姑娘倩影, 悄悄地,深深地,刻在我心間。 ” 如果沒有對土地的眷戀和對異性的深情,是寫不出上述詩句的。對於生命中出現的重要女性,“ 金心鳥如春之溫潤,謝心帆如夏之熾烈,水心鳴如秋之深邃,尚心影如冬之冷漠”,喬建與她們先後的真誠交往,是扣人心絃的,也留給讀者們很多想像空間。

至於小說其他幾位主要角色的描寫,也各有千秋,他們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積極進取,同時也在各自的愛情婚姻生活上春華秋實。更也不乏很有趣的小插曲,例如:寇昌河的“調皮”,由於他的“口花花”卻成為“眾矢之的”,而在戀人叢花面前,他卻是一個溫柔體貼而富有責任感的“好男兒”;戴渡利和他的妻子蕭莉是一對“彼此互補的絕配”,他們不但性格上互補,而且處處呈現出豐腴的感情生活,但戴渡利還是逃不出“妻管嚴”的無形管控;徐振是個硬漢子,偏偏在患病的妻子面前展現鐵漢柔情,在兒子攤上事後承擔起作為父親的責任,成了眾人敬佩的外硬內軟的“油炸煎堆”;程半天是個溫文爾雅有愛心、有醫德的仁心仁術者,對病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贏得了病人的尊敬和信任,他也是個兒女情長的好父親,深得女兒的敬重和熱愛。邵才則在妻子調教之下終於轉型成功,從一個猥瑣、貪小便宜的小市民形象,變成了舉止斯文的副老總,設計了大型化工廠,為國家創造了財富;方隱一直不忘昔日同為農友的“心中女神”,打算在畫展中描繪她的風采;結果到頭來“身形已不討好……又傷了腿腳,走路時一瘸一拐的,簡直令人不忍心再看下去”的老婆,才是心靈最美的女性,才是畫展中擺在第一位、最受觀眾喜愛的人物。

小說的其中一個特點,是用中華文化正確的愛情婚姻觀念,觀察、剖析和描述喬建的美國同事們的家庭問題和感情生活:白人女性高層黛安對夫妻關係中的換位思考;愛爾蘭裔人拉里每年組織“世界各地三千對夫妻聚會”以及創辦“無國界家庭樂園”;年輕時曾獲選美競賽冠軍的薩爾瓦多人伊麗,品貌雙全,可惜消極地看待愛情婚姻並且不再等待;英裔保羅則是一直等待愛情,雖受挫折最終還是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墨西哥妻子;風韻猶存的美麗女黑人丹尼絲,雖然前三段婚姻並不如意,卻並不消減和磨滅她對美好婚姻的不懈追求,於是她的第四段婚姻受到了人們的良好祝福;她請求大家不要叫她名字,而稱呼太太時,在前面加上丈夫的姓氏,因為她熱愛家庭和丈夫。

讀者夕照:小說中有一個重大的討論話題。喬建與第一個妻子離婚兩年後,與衛恩祈開始了戀愛。三個月後, 在一次約會快結束時,衛恩祈臉色莊重, 向喬建講了如下一番話:“我們在一起感覺良好。 ……過不了多久,就會到達談婚論嫁的地步。對新婚夫妻來說, 一開始營造一個舒適的二人世界,是很重要的,有時直接關係到這對夫妻一生的幸福。“如果我們能夠結合………我有個想法和建議。婚後頭兩年,仕途(注:喬建兒子)先住在你的兄弟姐妹家;兩年後,我們才接他回家。這兩年內,並不影響你履行父親的職責。我們享受夫妻二人世界兩年後,又可以高高興興地同孩子住在一起。“日月如流,兩年時間很短,但會為夫妻感情打好基礎。” 結果,喬建聽後有些意外,他請求給自己兩天時間思考。兩天後,他艱難地作出了痛苦的決定,決定與對方分手。因為其提議,“ 多少挫傷了我的感情——因無力挽救家庭破碎而心感愧疚,準備對孩子補償更多父愛的感情。“”因為不能離開孩子,哪怕是你所認為的短短的兩年,甚至更短的時間。所以,我只能離開你,………”

這三個月的戀愛及分手原因,是發生在作者身上的真實故事。當我讀到此處,和 其他人提及,大家都非常感動,喬建為了孩子放棄了自己的愛情,是偉大父愛的充分體現。是我們對待家庭與愛情的平衡杆。對於喬建的這個決定,也許會有不同的看法與處理方式,這是一個令人很感興趣的話題,很多朋友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但有一點,我和朋友們經過討論取得了共識:它直接牽涉到如何正確認識愛情的問題。

喬建與第一個妻子離婚後,帶著8歲的兒子(仕途)來到舊金山對岸一個城市打工,又當爹又當娘,既要打工賺錢,又要料理日常生活。小說中寫道:

……日後令他回憶最多的, 是每天上午工間休息時,遠 眺對岸舊金山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的不同身姿:晴天,高樓大廈在萬道金光照射下, 顯得雍容華貴; 雨後,高樓大廈如剛剛沐浴,透出清新潔淨; 颳風天, 吹走黏附的毛絮,高樓大廈一塵不染,變得純真。而喬建最期待的是,濃霧天時,遠處的高樓大廈最初完全隱蔽,繼而若隱若現,再而逐漸明晰, 最後隨著紅日穿雲而出,霧氣散盡,高樓大廈終於恢復了美麗壯觀的儀容。

愛情也是如此的迷離變幻嗎? 什麼才是它本來的面貌? 喬建想起了消逝的愛和破碎的家。最終,他把視線投向了莊嚴肅穆的金門大橋。

所以我的觀點是:正確認識愛情,就要看清楚什麼是愛情的本來面貌?

讀者芷蔚:我同意夕照的觀點,並接續他的話。什麼是愛情的本來面貌?它首先應該是,男女雙方三觀的一致,有共同的家庭責任,有自己理想和目標,為實現理想目標過程中相互扶持、互相鼓勵、愛護和理解,彼此之間多關心,珍惜對方為家庭的努力與付出。

小說中的戴渡利和蕭莉夫婦,正是當今社會愛情方面的典範。妻子蕭莉,一直是戴渡利的知己和賢內助。戴渡利從廣州穗城設計院取得成就,到陽江白手起家拼搏建功立業,都離不開這個身後“好女人”的支援與鼓勵。他們的兒子在美國讀書期間,夫人蕭莉到紐約陪伴兒子一段時間,但她心裡始終放心不下丈夫。正如書中所寫道!:“ 她知道, 丈夫工作繁忙, 幹起活來有股“拼命三郎” 的勁頭, 不注意休息, 沒有她在旁盯著,她不放心。於是她對兒子再三叮囑後,回到了廣州,回到了日夜思念的丈夫身邊。” 這是妻子對丈夫的牽掛,也是夫妻感情深厚的表現。而戴渡利呢,一向以來都非常尊重和傾聽“夫人高見”,疼愛有加,從未說過一句指責妻子的話,只有一次例外。這就是:蕭莉在紐約的冬天,被商店門口的積雪殘冰滑倒在地,送去醫院急救縫了幾針。為了不讓在中國專注工作的丈夫分心,她制止兒子把此事告訴父親。書中寫道: “事後過了好一段時間, 戴渡利才從親友中得知這個訊息。在妻子 面前從來不發脾氣的他,這回有點生氣了。他馬上打電話責備妻子:“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 打不打官司是另一回事,最緊要是讓我知 道,才能想法子關心你,把傷病治好。額角摔傷,縫了五針,絕不是小事,我聽了都心疼。”

又如,小說中的人物徐振在海南時,先後有幾個女子對他有好感,他都不動心。幾年後他對妻子(是他的童年玩伴)左聆真講出原因:“……因為那些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遇上你,真心地喜歡你,才同你結婚。既然成為夫妻,就要互相照顧,永不分離。” 徐振是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書中描述:“原來是徐競(徐振夫婦的兒子)交友不慎,在賭場上輸了很多錢。“因為兒子欠了高利貸集團一筆鉅款。徐振妻子左聆真得了憂鬱症。徐振日夜操勞,四處奔波,想方設法,打工賺錢,同時還費盡心力陪伴照料患上憂鬱症的妻子;後來,兒子迷途知返、走上正道,徐振幫兒子還清債務時,妻子的左耳突然失去了聽力。書中描述:“這天晩上,夫妻倆都很痛苦。徐振想,………左聆真想,……兩人都在想,………這天晚上, 這對夫妻都失眠了。朦朦朧朧中,他們又彷彿一起回到了童年歲月,………

從第二天開始,徐振辭掉了所有的工作,又一次帶著妻子“走遍江湖訪名醫”。……

不幸中之萬幸是,所有醫生都認為:左耳聽力障礙並不會影響到右耳。只要保養得宜,光憑右耳聽力,就如正常人一樣,不會降低生活質量。”

後來,徐振和左聆真夫妻過上了好日子,兒子的事業也已經有了好的開端。

這對夫妻雙方不離不棄、患難與共、相濡以沫的感人場面,也是愛情的本來面貌。

愛情的本來面貌,還體現在理療專家程半天與妻子的真實故事裡。

程半天著眼於治療水平的不斷提升,醫術高超,精益求精;妻子丁藍原是一間藥廠的領導,經常提供理療藥物的寶貴意見。夫妻倆相知相識幾十年,感情深如海。女兒程天藍,不僅是他倆愛情的結晶,也是他倆愛情的延續;兩個外孫女,不僅使他們倆老晚年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而且正如小說中描述的,“ ………這老兩口在照料外孫成長中,總是互相體貼,提醒對方不要太勞累,畢竟年紀大了,不宜做太粗重的活兒。不知不覺之中,感情更為加深。”程半天本來是離不開那熟悉的醫療病床,離不開那急待他解除病痛的人們。但他更經不起妻子丁藍的一再催促和說服,最後選擇完全退休,和老伴一起幫忙照料外孫女兒。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這是他們夫婦雙方從戀愛到結婚,從青春到晚年,一生一世精誠守護的動人情景,並把這種愛延續到子孫後代的過程,更是他們夫妻恩愛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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