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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賢一生俯首拜陽明 成為明末官場的一股清流

三月邊城有懷故園春景

桐城·戴完

殊方物候總堪嗟,誰遣遊人促使車?

落日空山餘壁壘,芳春何處覓鶯花?

晴峰欲露半埋雪,野草將萌尚覆沙。

對節轉令鄉思劇,西風況復起邊笳。

大明的江山奠基,戴完祖上也曾出力

戴智富,戴完祖上,元朝至正年間(1341---1370)由徽州府新安遷到桐城。1360年,農民起義軍將領陳友諒殺掉徐壽輝,在江西南昌登基,稱大漢皇帝,國號漢,改元大義。1364年2月,朱元璋親自率兵討伐陳友諒,戴智富捐糧三百石支援,朱元璋勒石旌表並頒發“義民帖”,洪武三年(1370),賜給戴智富“助國功臣”劄、水田三百畝,免除本戶兩年的雜泛差役。

大明科舉榜單上,戴完也曾驕傲地高居榜上

嘉靖二十三年(1544)甲辰科,戴完獲“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二名(此一科全國錄取312人),也可以說是殿試的第五名。這一科得到這個名次,真不容易!這科會試特別戲劇性,與內閣首輔翟鑾有關係的人俱登榜上:他的兩個兒子、兒子的老師、親戚、好友故舊等,名單一長串,我想他家的貓如果會寫字的話,估計也會名登榜上的。內閣首輔翟鑾的無所顧忌,給了一直想排擠他的嚴嵩以機會,嚴嵩組織一場大規模的彈劾,終於觸怒皇帝,處理了一大批人:翟鑾父子削職為民,該科主考以及鄉試主考等官員各杖六十,革職閒住;與之牽扯關係的官員不是降級,就是外任、充軍。但是無論是朝中大臣的暗爭,還是皇帝雷霆震怒的徹查,戴完都穩居榜上,因為,他不是倚門閥、靠關係上榜的,他憑的是寒窗苦讀,是實力!

大明的官僚隊伍裡,戴完是決意堅守清寒,篤守清操的少數人

戴完以漂亮的成績考中進士,不久就授予戶部雲南司主事,分司德州。他為官本分,所有結餘的金銀全部按規矩入賬,絕不納一分於私囊。戶部長官瞭解戴完的人品,也知道僅靠薄俸維持生計,他的日子過得非常清寒,就想著拉兄弟一把,安排他巡視太倉。

太倉,明代戶部庫名,這裡專指太倉銀庫,它和工部節慎庫、光祿寺銀庫等五庫共同構成明朝的國庫體系,正統七年(1442)設於北京。專門用來貯存賦稅折銀的,後來籍沒家財、變賣田產、追收店錢以及援例上納的銀兩也入太倉銀庫,主要承擔軍事支出,包括九邊年例、官俸軍餉,後來也供應內庫和賑災等。設立之初,太倉銀庫以中庫為老庫,維持相對穩定的金銀數額,續收的銀兩置放在兩廡,便於支出取用。嘉靖後期,由於內府供應繁多,太倉庫銀漸漸入不敷出了。

巡視中央國庫,當然是肥差,多少人求之不得:名目繁多的“慣例”、辛苦費,神不知鬼不覺,數量遠遠超出俸祿。戴完混跡官場多年,深知太倉銀庫斂財的“暗道”:其一是做假賬,玩數字遊戲,搞賬面平衡,等於明偷。其二是掌握熔鍊技術,在金銀的成色上做手腳,這是暗盜。其三是灰色收入,各地布政司每年徵收夏稅秋糧時,已把“進貢”太倉的份額計入徵收總額裡了,上下都清楚的。怕?為什麼要怕?又沒有吃獨食,大家共同致富,法不責眾,真惹毛了皇帝自有人罩得住。況且能到太倉銀庫當差,你以為是一般人嗎?這裡每個人和當朝權貴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哪怕是最底層的差役——庫兵,每個名額都是一百多人爭奪,花落誰家,其實拼的還是人脈!太倉銀庫既是大明的聚寶盆,更是有些大臣的搖錢樹,不過,到明中期寶盆漸空,樹根始爛,積累的問題單靠巡視太倉的官員,根本無法解決,所以歷年巡視都是簡單對對賬,基本走過場,睜隻眼閉隻眼,甚至睜著眼睛說瞎話。

戴完深知,自己人微權小,是不可能幫助皇帝解決太倉累積的問題,但自己更做不到昧著良心悶頭髮國家財。他為此專門去拜訪時任內閣首輔夏言,提出自己脾胃不好,不能吃生冷,太倉從安全考慮是不許生火的,只供給冷食,所以要求改任。夏言笑他:你一向清廉,不想巡視太倉趟渾水而已。於是改任戴完為刑部郎中。

嘉靖二十七年(1648),嚴嵩用手段排擠掉夏言,從此朝綱獨攬,一手遮天,大臣們唯嚴嵩馬首是瞻。嚴嵩從內心裡欣賞戴完的才能和人品,有心延攬他至自己麾下,戴完只要順勢靠過去就可以名利兼收。但戴完不願屈意奉迎巴結,他立心辦差,中規中矩,私下從不去拜謁嚴嵩,嚴嵩自然心裡不快活。嘉靖三十七年(1558),刑部主事張翀上“亟處大奸巨惡以謝天下”疏,從邊防、財賦、人才三方面彈劾嚴嵩父子專權亂政,被下獄中,嚴刑逼問幕後,張翀咬定無人指使,最後被謫戍到貴州都勻。暗中,嚴嵩偵查得知,張翀這篇著名的奏疏,其實是出自戴完之手,立即將戴完外調到貴州任僉事。在貴州,戴完恩威並舉,很有惠名,可惜三個月後,因病乞求辭官歸家,這一年,他剛四十歲。

民國狂生宣永光說過:不遇國難,人人全是志士。不逢強敵,人人全是勇士。不見金錢,人人全是廉士。不遇美女,人人全是正士。不經試驗,人人全是名士。話雖偏激,但直指人心,在一個複雜的環境中,面對具體的人和事,如何處置確是一種考驗,自能分出高低貴賤來。

大明活躍的思想界,戴完是王陽明思想的堅定擁躉者。

嘉靖一朝,思想界活躍,築壇聚會盛行,有在書院中定期舉行的“講會”,有知識分子之間舉行的交流思想的“會講”,有在基層鄉村舉行的、以進德相勸為內容、有教化意義的“會”,但最重要、最有影響的“講會”都與陽明學者有直接關係,這種“講會”形式不拘,可以相互探討爭辯,或發揮學派的精神,或辨析不同學派的差異,不同學派還可以同臺論辯。戴完居家四十年,積極參加各類講會,和張甑山(漢陽人,時任桐城教諭)、羅近溪、王龍溪反覆論辯,很有號召力,嘉靖三十二年(1553),北京靈濟宮舉行“講會”,參加者多名公巨賈,戴完參與其中。

戴完留存詩篇不多,但清新雋永,“頗無理家窠臼”,多表現濃重的思鄉之情、厭惡官場的事務繁雜和應對王程差事的艱辛,還有同情戍邊官兵多年征戰難以回家的傷感,非常耐讀。

戴完(1518——1597),字仲修,號渾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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