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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讀書不求甚解,好買書卻讀書很少,這樣的人在我們的身邊很多。實際上人和書的關係就像人和人的關係,你認識的人很多,但是你真正的朋友很少,知心朋友也就是一兩個。

書和人的關係一樣。每天每年出的書汗牛充棟,動輒以億計,我們能夠管窺一二也足夠了。問題是,你讀的書再多,但是真正合你胃口的書,和你建立了親密關係的書,能有幾本?

好讀書不求甚解,果然是讀書人的癖好,也未嘗不是讀書人的毛病。有毛病的人就好救治。是一種痴迷,也是一種無奈,因為除了讀書他沒有其他更好的事可做。比如說打牌、聚會、喝酒、遊山玩水,別人以為人生最快慰的樂事,他都一概視為浪費生命、浪費時間。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一杯清茶,一束鮮花,一縷陽光,一個午後,一本書,興哉樂哉沉醉其中,讀書的快樂如此,神仙也做的。他要和作者爭論,要和作家論高低,要批評他、要校正他、要溫暖他……書籍與人如此的親密,會心一笑,咧嘴一笑,哈哈大笑……“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這也是讀書人的幸福,與外人不足道也!

雙11,一時衝動,買下了《巴爾扎克選集》《陀思妥耶夫斯基文集》,兩大箱,好沉重,急切間,緊緊地咬住了那張驢皮……一個對一切都妄加評論的人,任何事都不能使他驚訝,他能在滑稽劇院演唱詠歎調中間大聲擤鼻涕,搶在眾人之前大聲叫好,駁斥任何說出自己意見的人,這時他正在那裡設法把聰明人說的警句據為己有。在這些賓客中,有五個是有前提途的,有十來個人可以獲得某些終身的光榮;至於其他的人,他們只能像那些平庸的人一樣,引用路易十八的那句著名謊言:“團結一致,忘卻過去”,用來自慰。

讀書人哪一個不像《驢皮記》中所記述的這位拉斐爾先生?有無窮的慾望,但是沒有膽量實現自己的慾望,只好獨處一室,捧讀一冊,聊以自慰,與傻作家一樣,在文字中足之蹈之,實現自己的黃粱美夢……只要你有任何慾念,不管是善念還是惡念,願望一經實現,驢皮立刻縮小,你的壽命也隨之減少。你整天滿懷恐懼地注視著那張驢皮,惟恐它繼續縮小,有福不能享,有心愛的人不能白頭偕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末日來臨,這才真正是給自己當行刑的劊子手!

現在突然甦醒過來,就好像一爐不曾徹底熄滅的爐火,死灰復燃了……

作者簡介

張晞哲 , 公務員,五十歲,喜愛舞文弄墨,常常不知所云。孜孜以求不輟,願學步於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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