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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的相聲裡,對很多詞語進行了新解,比如千兒八百、祖母綠、平心而論、山外青山樓外樓等等,不勝列舉,有些確實是視角獨特,讓人腦洞大開、忍俊不禁,舞臺“笑果”都還很好。

應該是受郭德綱的影響,德雲社其他演員也常用這些手法。

這樣的手法在相聲界很常用,比如傳統段子《歪批三國》就很好地採用了這樣的手法。只不過相比之下,郭德綱用得更頻繁、尺度更大。

除此之外,苗阜王聲的相聲也是廣泛使用的。

在郭德綱的諸多新解之中,其對“藝術”一詞的新解是使用很頻繁的,而且老郭的態度是鄭重的。

郭德綱對藝術一詞的新解是:藝是能耐,術是把能耐賣出去。有藝無術是詐騙,有術無藝的是商販。

需要重視的是,與其他新解不同的是,對藝術的新解似乎並不是為了搞笑,而只是為了表明觀點、說明問題。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郭德綱對藝術一詞的新解應該是嘲諷一些相聲同行。

藝術的範疇很廣,音樂、舞蹈、電影、戲曲、繪畫、雕塑、文學、曲藝都屬於藝術,相聲只是藝術眾多範疇當中的一個。是不是所有的藝術門類都和相聲一樣,要以能否賣得出票為作為藝術高低的評判標準呢?

首先、藝術一詞,在我國古代藝指六藝,術指術數方技等各種技能。而到了現代,藝術的含義則為一系列手段或媒介,塑造形象、營造氛圍,來反映現實、寄託情感的一種文化。

雖然術確實有方法的意思,但藝術一詞中的術肯定沒有方法的含義。所以郭德綱對“藝術”一詞的新解,只能算是曲解、歪解。

第二:能否賣的出票確實是衡量藝術水平高低的重要標準,但卻不是唯一標準。

“學會文武藝、貨賣與識家”,藝術學習,無論是作為業餘愛好,還是作為專業營生,如果得不到別人的認可,確實能說明學藝不精。

特別是作為專業人士而言,如果不能憑藉自己的藝術養家餬口,確實是有違初衷。藝術也就成了無根之木。

但能否賣得出票卻不是藝術評判的唯一標準。

郭德綱在雅俗論中曾提及,崑曲在清末因為太雅而賣不出票,由此能說明崑曲稱不上藝術,是詐騙嗎?

藝術的發展狀態是離不開社會發展和社會審美變化的大背景的。即使郭德綱所提的藝術新解只是針對相聲,能否賣得出票也未必能成為最權威的標準。

在郭德綱把小劇場相聲搞火之前,相聲在很長的時間內都侷限在大舞臺上,相聲演員領取工資,不以賣票為生,這既是體制的原因,也是歷史的原因。忽視或否定這個問題,是狹隘的。

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如果馬三立、侯寶林等大師搞相聲專場能否也會一票難求,也是很難說的。

不惟相聲,高大上如京劇都難以為繼,更何況其他戲曲曲種、曲藝形式,幾乎都面臨著賣票難、生存難的問題。

但不能因為觀眾減少、無人捧場,而說這些藝術形式的藝術水平出現了問題。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隨著社會發展的變化,社會審美、消費習慣也都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第三、能賣票的並不一定就是好藝術。

相聲講究說、學、逗、唱,相聲的這四門基本功,只是一種技術或技巧。如果只憑這些技巧,是不足以使相聲能成為一門藝術的。

耍猴的、打把式的、練雜耍的,都能賣票,卻未必算得上是藝術。

能大賣特賣的,未必都是好藝術。

以能否賣的出票來評判藝術,只是市場經濟的標準。

市場經濟中,劣幣驅逐良幣的情況實在太普遍了。具有工匠精神者往往會默默無聞,投機取巧者往往能譁眾取寵。

戲曲行業中的言菊朋、楊寶森,生前藝術是不被時人所認可的,上座率往往只有三四成,可謂賣不出票的,但身後卻被廣受推崇,列為宗師。

藝術領域中的大家,生前一文不名,死後才紅的大有人在。

何為糟粕?何為粹美?誰為珠玉?誰為瓦礫,還是要等待時間而檢驗。

楊寶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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