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賈府的丫頭和小廝被秦鍾稱為“驕婢侈童”,前面幾篇文章講述了驕婢侈童的地位、服飾和飲食。今天我們看看驕婢侈童的悠閒生活——扯閒篇、各種玩耍。
驕婢侈童水來伸手,飯來張口賈府大觀園廚娘柳嫂子對小丫頭說:“你們深宅大院,水來伸手,飯來張口”,她的話誇張一些,但是也是實情。
賈府的丫頭分三等,一等大丫頭,鴛鴦、襲人等人她們每月一兩銀子的月利;二等丫頭,例如晴雯、麝月、紫鵑等人,她們每月一吊錢的月利;三等丫頭,例如春燕、芳官、墜兒等人,她們每月500錢。
一等、二等屬於大丫頭,她們有事可以使喚小丫頭。這些人的工作除了給寶玉穿脫衣裳,伺候洗臉吃飯,做點針線活,就沒什麼事了。灑水掃地都由小丫頭做,根本不用大丫頭做。所以人們管大丫頭叫“二層主子”或者“副小姐”。
工作期間也可以談天說地劉姥姥一進榮國府時,來到榮國府大門前,只見轎馬簇簇,車如流水馬如龍。劉姥姥便不敢過去,鼓足勇氣蹭到角門前。
只見幾個挺胸疊肚指手畫腳的人,坐在大板凳上,說東談西呢。
這些人穿得也非常漂亮,在黛玉眼裡賈府的看門人是“華冠麗服之人。”看門人坐在板凳上談天說地,東拉西扯地扯閒篇。他們的工作輕鬆無比。
工作期間可以撈好處,發外財劉姥姥不知道,這些看門人很有權利,有錢沒錢拿錢來。要進榮國府的大門得向看門的僕人行賄。柳嫂子的哥哥就是看大門的,她嫂子給她一包東西,並解釋說:“這是你哥哥昨兒在門上該班兒,誰知這五日一班,竟偏冷淡,一個外財沒發。只有昨兒有粵東的官兒來拜,送了上頭兩小簍子茯苓霜。餘外給了門上人一簍作門禮,你哥哥分了這些。”
粵東的官兒來了,給賈府主子兩簍茯苓霜,給看門的下人一簍茯苓霜。在賈府看大門是肥差,可以發外財。五天得一包茯苓霜都覺得虧了。如果以前,他們每天都能得點外快。
驕婢侈童工作輕鬆、每天是各種玩賈府的驕婢侈童都沒有什麼重要工作,除了伺候主子,就是插花、焚香、掃地、打掃衛生、喂雀兒,燒茶爐子、洗衣服等。
寶玉從寧國府回來,進入門來,只見院中寂靜無人,“有幾個老婆子與小丫頭們在迴廊下取便乘涼,也有睡臥的,也有坐著打盹的”。人人都好安逸!
他們工作結束後就是各種玩耍。
下棋、掏雀。
賈寶玉總在內宅廝混,不經常出門和到外書房讀書。因此寶玉的小廝,其他小說管小廝叫書童。他們工作異常輕鬆。寶玉不在的時候,或者不出門的時候,他們除了玩,就是玩。
第24回,賈芸到綺霰齋外書房拜見寶玉。一進書房,只見焙茗,鋤藥兩個小廝下象棋,為奪“車”正拌嘴,還有引泉、掃花、挑雲、伴鶴四五個,又在房簷上掏小雀兒玩。
賈芸進入院內,把腳一跺,說道:“猴頭們淘氣,我來了。”眾小廝看見賈芸進來,才散了……這裡賈芸便看字畫古玩,有一頓飯工夫還不見來,再看看別的小廝,都玩去了。
如果寶玉上學,這些小廝會跟著寶玉去上學。寶玉學習期間,他們就玩。
玩水、捉雞、捉鴨。
五月初四那天,寶官和玉官正在怡紅院和襲人玩笑,突然下起大雨,她們把溝堵了,水積在院內,“把些綠頭鴨、花、彩鴛鴦,捉的捉,趕的趕,縫了翅膀,放在院內玩耍,將院門關了。襲人等都在遊廊上嘻笑”。
撕扇子博千金一笑。
寶玉和晴雯吵架後,為了博晴雯一笑,寶玉把自己的扇子給晴雯撕著玩,撕了一把,寶玉又把麝月的扇子搶過來給晴雯撕。然後還讓麝月把扇匣子取出來,讓晴雯盡情地撕扇子玩。晴雯說撕累了才作罷。
鬥草、佔花名。
寶玉過生日那天,小丫頭們坐在草地上玩鬥草遊戲,香菱的石榴裙還弄髒了。晚上大家喝酒玩遊戲,遊戲就是佔花名。襲人是桃花,麝月是荼蘼花。
打瓜子。
第61回,寶玉回到怡紅院。只見芳官大笑著從裡面跑出來,幾乎與寶玉撞個滿懷。她剎住腳,告訴寶玉救她,晴雯要打她。
一語未了,屋內稀里嘩啦地亂響,不知何物撒了一地。隨後晴雯追了出來要打芳官,寶玉連忙笑著攔住晴雯,讓晴雯饒了芳官。
晴雯……奪手仍要捉拿芳官。芳官早已藏在寶玉身後。寶玉遂一手拉了晴雯,一手攜了芳官,進入屋內。看時,只見西邊炕上麝月、秋紋、碧痕、紫綃等正在那裡抓子兒贏瓜子兒呢。卻是芳官輸與晴雯,芳官不肯叫打,跑了出去。晴雯因趕芳官,將懷內的子兒撒了一地。
原來大家在炕上玩打瓜子游戲。芳官輸了耍賴,晴雯要追芳官,結果一著急忘記了懷裡的瓜子。自己的瓜子撒了一地。
膈肢。
第70回,早晨起來,大家都穿著睡衣,還沒有梳洗打扮就玩起了膈肌。晴雯騎在芳官身上。麝月穿著紅綾抹胸,抓芳官的肋肢。芳官卻仰在炕上,兩腳亂蹬,笑得喘不過氣來。寶玉來了之後,芳官又把晴雯按在身下膈肌。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賈府的丫頭、小廝們,年紀小,由於主子寬厚,他們一天到晚沒有煩惱,一天天過得十分滋潤,都很快樂。
明天,繼續更新賈府驕婢侈童系列。《紅樓夢》驕婢侈童的悠閒生活——打架、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