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離開都曲終人散,活著的人有回憶,離開的人有眷戀。
今天要分享的這本書就是叫做《我想做一個能在你的葬禮上描述你一生的人》,這不是某一個作家所著,而是收錄了賈平凹、史鐵生、沈從文、巴金、梁實秋、蕭紅等20餘位現當代文學大家的30篇頌詠人類美好情感的經典散文。作家們在書中深情懷戀母親、戀人、最敬重的老師、珍愛的朋友,這些情真意切的文字,思極深而不晦,情極哀而不傷,在大師飽蘸情思的筆下,我們的情感世界也因此得到了淨化與深化。人類最真摯的情感都應該受到頂禮膜拜,很大程度上,我認為,人之所以為人就在於情感,人是情感的動物,有血有肉還不夠,人總得有點淚。
母親
人,即便活到八九十歲,有母親便可以多少還有點孩子氣。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裡,雖然還有色有香,卻失去了根。有母親的人,心裡是安定的。
小時候,我是留守兒童,關於母親的記憶很少,幾乎每次都只是他們過年匆匆回來又匆匆地走,就像生命裡的過客留不住的,他們來我也不會很熱情,他們走我也不會挽留,沒有母親的關懷,我的情感世界是一片冰封,到長大以後我也是一貫的冷漠,未成年之前我很封閉,話很少,朋友不多,上初中了喜歡泡網咖打遊戲,反正也沒人管,偶爾母親來個電話也就是匆匆應付就像他們以前應付我一樣。自甘墮落,成績下滑,逆反心理嚴重,跟母親時常電話裡吵架,有時候吵著吵著她就哭了,奇蹟的是我還是驚險地上了縣裡最好的高中,就在那一年,母親回來了,後來她說,她不能看著我毀了自己。當時我還不明白那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如果沒上好的高中就很難上好的大學。上了高中我發育極快,這是母親陪讀改善伙食的功勞,但這並沒有讓我覺得她彌補了對我的虧欠,我的青春叛逆期還在繼續,我們時常爭吵,有一次動手了,她拿起一瓶洗髮水扔到了我的後腦勺,我清楚地記得,她當時明顯略微的有片刻失神,她怕失手砸出個好歹,我當時只是揉了揉並無大礙,後來我賭氣似的砰地關上門開始學習。夜很深了,門開了,母親淚流滿面,過來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疼不疼”,我沒有迴應躲開了,她只好默默帶上門,她一晚沒睡。後來去外地上大學,跟父母的聯絡越來越少,就像放風箏一樣,看似有一根線連著,可這根線太脆弱,生怕一不小心就斷了,有一次跟我弟影片聊天,他正處於高三最後衝刺階段,內心非常的焦躁不安,他告訴我,“媽每次坐在我旁邊看我做作業我就非常的安心,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可能是人類的天性吧,”我當時好像明白了什麼,我當初錯過了母親最大的善意,那就是陪伴,而我如今卻不在他身邊,我的陪伴可能是她日思夜想的吧。
祖父母
我懂得的盡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想世間死了祖父,就沒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間死了祖父,剩下的盡是些兇殘的人了。
奶奶坐在滿樹的繁花中,滿地的濃蔭裡,張望復張望,或不斷地要我給她說說這一段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形象,逐年地定格成我的思念,和我永生的痛悔。
我就是傳說中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如果說我在這世上學到了關於勤勞善良的美德,那一定離不開他們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小時候無憂無慮,山上跑,樹上爬,水裡遊,農村的廣闊天地撒潑打滾,我就是別人眼中的野孩子,但我自己清楚,每當夕陽西下,奶奶尖銳而悠長的聲音召喚我們回家吃飯時,我知道我一直有個家,這個家是和故鄉連在一起的。長大離開故鄉後,爺爺奶奶是我在故鄉唯一的牽掛,直到那件事我才知道,在他們眼裡我們又何嘗不是他們唯一的牽掛。在我大學畢業典禮前夕,爺爺住院了,老毛病嚴重了,晚上我一個人在寢室的時候爺爺來電話了,以“我是XXX”開頭,以“再見”結尾,我們那的方言從不說再見,這個再見在爺爺口中說得那麼正式又生硬,當時他是一個人在醫院住院,我不敢想象一個年逾古稀不會打電話的老人在昏暗的病房怎麼摸索著給孫子打了這一通電話,掛了電話我哭了,哭得稀里嘩啦,那種傷心直達內心,就像潰堤的洪水一湧而來,所有的心防一觸即潰。爺爺對我的影響是沉默,對於苦痛和悲傷閉口不談,他什麼都不說,但他的所作所為又什麼都說了。那次電話過後,幾個月爺爺離世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參加親人的葬禮,而且是最親近的人,後來聽大伯說,爺爺彌留之際常唸叨,“我的孫兒好啊,全是大學生。”可是爺爺啊,我想做一個能在你的葬禮上描述你一生的人,卻找不到能描述你一生的墓誌銘。
奶奶很健談,和爺爺的沉默恰恰相反,可能這就是天作之合吧。小的時候,家裡的四個孩子的飲食起居都是奶奶照料,細緻入微、默默無聞,她總是忙忙碌碌,閒不下來,無論是嘴上還是手上。後來爺爺去世我明白了,她不是閒不下來,她怕閒下來的孤獨,以前圍著爺爺和我們轉,我們離開了圍著爺爺轉,爺爺離世了她一下被擊垮了,那是在一次趕集的時候,我們站在路邊等車,奶奶喜歡跟人交談,可是談到爺爺她突然止不住的哭了,一輩子的委屈埋怨都比不過人不在了我和誰說去,我們勸不住她嚎啕大哭,全然不顧是在熱鬧的集市上,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奶奶的一生,是那種平凡的偉大的一生,毫不誇張,若沒有他,就沒有如今的我們,一個家庭的興旺離不開一個女人。
愛情
你的信,是如此之甜蜜,我像飲了醇酒一樣,陶醉著。
我覺得暗戀應該算是愛情的一種吧。我以為我已經將她遺忘,但前幾天從別人的朋友圈看到她的照片,還是心動了,可是我竟然連她的微信都沒有。我們是高中同學,學生時代的暗戀懵懂而美好,那種感覺一直留存在記憶裡,她的外貌是我喜歡的型別,並不驚豔但足夠耐看,清純而不做作,笑起來有深深的酒窩和眯起來成一條線的眼睛,以前覺得那便是最美的風景。我們一起帶上一個自己的朋友慶祝期末考試吃火鍋,一起散步濱湖公園,一起有說有笑地在地邊攤擼串,一起探討學習上的問題,我生病的時候只有她一個女生來探望我,一切簡單而美好。臨近畢業的那個夜晚發生了改變,當時我送她回家,她聊到了畢業以後,聊到了愛情,我當時不懂,她說她的朋友喜歡我,我當時有點蒙,心想“我喜歡的是你,她喜歡我算怎麼回事”,但我嘴上說的是,我畢業了可能要去當兵沒時間談戀愛,我都不敢去看她的表情,生怕被看出臉紅,我們加了QQ,回去聊到了很久,多是對以後的憧憬。現在想來,當時真傻,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朋友是有男朋友的,她只是那麼試探我,那以後因為馬上高考了我們很少在一起了,她也總是有意無意的迴避我,畢業時甚至沒有一張合影,那成了我高中時代最大的遺憾。後來畢業再也沒見,她好像一直沒談戀愛,我也是從朋友那裡得知的。後來經常和朋友吃飯都會有意無意提起她,我說“我當時最大的遺憾就是,我和她當時關係那麼好,竟然”,還沒說完,朋友接過話,“沒談戀愛是吧”,我剎那失神,矢口否認,“我是說竟然沒有一起合個影”,現在想來,呵呵,男人總是口是心非。其實暗戀挺美好的,特別是你暗戀的人也暗戀你的時候,驚喜無以復加,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真摯的情感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親情、愛情、友情都很珍貴,但一個你能在其葬禮上描述其一生的人絕對是對你最重要的人,如果有,請倍加珍惜,不用多,多陪伴、多問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