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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的春節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次返鄉和迴歸之旅。返鄉看望親人、友人,相約吃上一次團圓飯,感念親情和友情的幸福美好。對於奔波勞碌一年的中國人而言,這是精神層面的寄託與期許。

人的一生註定是漂泊、奔走的一生,這開始於離開家鄉的那一刻。轉身出發成為常態,家鄉自然地拋置於身後。當車子轉往回鄉的路口,熟悉裡又有陌生,人會老去,村莊會老去,進而演化為不同的年代斷層,在每一個剖切面上形成特色鮮明的鄉愁:泥土的味道,炊煙的輪廓,風和雲的傾訴,莊稼地裡的守望者……

鄉愁是永遠無法割捨的情愫,外面的世界精彩無限,充滿誘惑。但是,每一次返鄉時內心依然澎湃著興奮與喜悅。因為這是我們出生的“血地”,這裡有父母生養子女時流過的血汗。這裡是先祖的長眠之地,珍藏著我們畢生的眷戀和牽掛。

每一次返鄉就像開啟了月光寶盒,連結著過去的時光並試圖與之漫談。在那個曾經日夜身處的地方,如今的每次返鄉是短暫的,甚至不會過夜。看看老房子,走走返鄉之路,拜謁祖先,這是常規的儀式。這樣說來,每一次返鄉其實是一次尋根之旅。我們在宣誓著自己的歸屬,證實著自己的來處。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功成名就之士,傾盡半生,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尋根問祖。

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是人生的終極哲學。返鄉的遊子心裡是踏實且安全的,因為他知道,任何時候,他的背後都有可以依靠的一座山,一條河,一片童年的樹林,一條魂牽夢繞的返鄉之路。那裡封存著鄉音、鄉情,有生命之初的原始印記。

受新冠疫情影響,當下的返鄉之路顯得有些“坎坷”。在非常時期,理性認識,配合防疫,不添亂,也是愛國愛鄉的良好體現。相信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墊實歸途,但願每一次返鄉伴著鳥語花香,惠風和暢,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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