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我們是春天裡靚黃深紅的分別
我飄著黃衣
你身著酒紅
回頭
你是豔綠的樹葉搖曳中
深沉的故事
你躲進豔綠
我回頭
多說一句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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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
這是一首個人化感受很強的詩,很多人說讀了能感覺到一個春天的場景,卻並不理解裡面的意思。
“我喜歡我們是春天裡靚黃深紅的分別”,詩人尤其強調“我喜歡……分別”,說明這是一件關於分別的事,為什麼如此喜歡?原來,詩人的母親一直是掌控和依附自己的,她渴望成長,成為獨立的自己,離開母親的掌控,於是經過很多掙扎、糾纏、努力,她達到了這樣一個分別的境界,她的心是十分歡喜的。
是怎樣分別的境界呢?
分別,意味著和過去割離,走向未來,成長都需要分別。詩人的分別,發生在一個美麗的春天,而且那天她和母親穿的衣服也符合場景。她是飄著黃衣,黃色是鮮活的、個性的象徵,“飄著”顯示出她是飄逸的心情,既有那個美妙的年齡和美妙的春天的飄逸,也有腳步輕鬆、不再被束縛、奔向未來的飄逸。而母親是“身著酒紅”,母親穿的是醞釀了很多的味道的酒紅色衣服,是深沉的、有故事的,母親二十多歲生下她,前二十多年有著獨特的生命故事,這些故事成為母親生命的背景,影響著母親對待她的方式,母親的掌控、不安、苛刻等等,都不是因為她不好,而是因為母親本身的經歷。所以她的心裡有這份理解,看見母親是“深沉的故事”,這是從母親的掌控中分離出來的關鍵一步,看見自己、看見母親,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
“身著酒紅”意味著母親已不是輕快活躍的,而是沉重的,母親活在她的過去裡,沒有走向未來,在分別時,母親的樣態是“躲進豔綠”,當時春天的樹葉兒豔綠,母親躲在後面,也有其獨特的美感。母親一向喜歡這個樣子,給她拍照時她也喜歡展示躲著的樣子。
然而這一切詩人都接受,都看見,認為都是合理的、美的,於是她“再次回頭,多說一句拜拜”,意味著對母親的愛與眷顧。
由此一讀,明白這首詩表達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