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知人講的是政治哲學的最高點,“知人善任”最難,能做到這四個字,就是一個好的領袖人物了。
知足是人生修養的最高的,不知足就是永遠跟著慾望跑,而慾望是永無止境的,所以,不知足的人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
“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反過來說,自以為大、自以為是,最終卻會變小、變不是。
“執大象天下往”,這個象字,是現象的意思。人要懂得天地萬有的大現象法則,則天下都可去得,而無往不利。但是大部分人都不肯注意大象,卻經常在小地方計較。
“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老子所講的是自然的道理,自然的法則,同時教人看通因果,強調因果律的可怕,所以要注重道德。
從微弱、渺小的地方,有智慧的人能看出大道理來,這就是從微而明、見微知著、見小知大。
沒有智慧的人,只看到眼前的現象,只看到好的一面,對於壞的一面,由於不懂因果迴圈的定律,只知道埋怨運氣不好,埋怨老天爺不保佑,埋怨上帝不靈驗,埋怨菩薩不加被,幾柱香都白燒了。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道的本身是無為的。佛學進入中國,對於涅槃的境界,有時候在翻譯文字上,常常譯為“無為”。後來又怕與老子的思想產生誤解或衝突,改譯為“無餘依”。涅槃有“無餘依涅槃”和“有餘依涅槃”之別,所以,無為就是道,也就是涅槃,也就是菩提。後來,因為要把佛道兩家的界限劃分清楚,佛經的翻譯才不用“無為”一詞。
其實老子的“無為”,並不是萬事不管,“道常無為而無不為”這句話,正是樣樣都要管。“道常無為”是講道的體,“無不為”是講道的用。
也有許多學了老莊的人,做起事來,不會應用這個道理,凡事不曉得預先安排,觀察得又不仔細,到臨時急急忙忙拼命趕、亂忙;看起來好像很勤快,很努力,其實以道家看來,就是愚笨。道家做事的時候,有遠見,有計劃,事先準備妥當,所以臨時不會慌亂。
東晉的陶侃(公元259年-334年),位高權重,當了幾十年的高官,在老年後仍然每天勞動去搬磚頭。晚上把外面的磚頭搬進房子裡,早上又搬出去。有人問他這是幹什麼,他說,一個人不鍛鍊身體、意志,一旦天下有事,體能就應付不了。他早已看到天下會有變亂,雖然上了年紀,仍然堅持鍛鍊,後來天下變亂,他在平亂過程中居功甚偉。
做事情能夠勤勞,一念萬年,細水長流,無所求,不求成果,亦不放棄努力,最後一定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