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文化>

#文化大拜年#

烙在心底的年味

大寒徹骨,又到過年了。

過年,對於我來說還是童年的記憶最深,年味最濃,感覺也最溫馨,因為那時父母都還健在。

雖然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得上萬倍,似乎天天頓頓都像過年了,大魚大肉的,可我始終找不到兒時過年的那種激動和渴望,也找不到過年的歡樂和香甜。

那時真的太苦了,平時也難得吃上一頓魚和肉,也沒新衣服穿,只有到過年了才有。所以,過年就成了我們全家八口的奢望和期盼。

記得過年時,家裡總是頭兩天殺一頭豬,全家人飽吃一頓,每次都要把我數十里外的幾個幹兄叫來一起吃(父母人好,所以乾兒子也多),也算是過小年了。因為我們那的小年就是大年的頭一天。

飽吃一頓後,留不多過年吃和正月來客吃,其餘的全挑去街上賣,用錢買點年貨,再把剩餘的錢還給村子的人。由於我們姊妹多,就靠父母在生產隊裡做工分,自然是村裡最大的超資戶。

我還記得,一到過年生產隊裡就下水塘捉魚,村裡有好幾個魚塘呢。村裡沒有錢買飼料餵魚,都是自然生長的,所以魚也特別甜,營養也好得很。說來也怪,不餵食,魚也多。

過年時節天寒地凍,幾十年前的冬天比現在的冬天要冷得多。如今下魚塘有高筒靴,有能浸水的衣,下水不會弄溼衣服,更不會凍著身體。

那時沒有,只是在捉魚之前先用柴油抽水機把水抽乾,鄉親們再捲起褲腿打著赤腳下塘捉魚,手腳往往會被凍得紫紅紫紅的。那汙汙的淤泥會把鄉親們的衣褲搞得髒兮兮的,人也成了一個個黑泥人,我們看著會禁不住發出一陣“撲哧”的笑聲……

魚捉上來了,就開始按人頭、按工分分魚了。先分大魚,再分小魚。大魚就稱一下,小魚就分成一堆一堆的,抽籤拿。大家個個忠厚老實,也不計較什麼,多點少點也沒什麼意見。

過年除了殺豬捉魚,我們那還家家戶戶炸餅條,打餈粑。

炸餅條時,母親常常要勞作到深夜,蹲在火爐旁揉糯米粉,冷不防會有幾滴油星子濺到手上和臉上,火辣辣的痛!我每次也蹲在母親身邊仔細看,學著做。母親也不停地誇我做事認真有耐心,切下的粉條大小、長短均勻,炸出的餅條漂亮!我聽了心裡自然滿心歡喜,也感到特別自豪!

炸好了餅條,全家老少就都要投入到打餈粑的行列,那餈粑糯米香,那油炸餅條香,至今想起來還是那麼叫人念想……

打餈粑,家裡總是人人動手。大家談笑風生,很熱鬧。父親提前把幾個房門拆下來,用水擦洗乾淨抹乾,然後架上高高的幾張板凳,再撒上白白的米粉子,就準備做餈粑了。家人們個個捲起袖子躍躍欲試。

此時,母親便風風火火地從燒得正旺的火爐裡端下蒸鍋,快速地將雪白的糯米飯倒在堂屋正中的石砊裡,熱氣騰騰香噴噴的,免不了你一把我一把扯下吃上一坨,格格的笑聲久久迴盪在屋子的上空……

吃飽笑夠,父親和哥哥就使勁舂,舂得滿頭大汗;母親和嫂子們就認真地慢慢捏,捏得有模有樣勻勻稱稱的;我的工作就是用嫣紅把餈粑妝點,小心翼翼地點六顆小紅圓點,表示吉祥如意。我也特別喜歡做此事,覺得滿滿的樂趣和幸福。

每次也有村裡其他人來我家打,因為我母親是村裡的能幹人,蒸糯米打餈粑的道具家裡都有,母親自尊心極強,寧可省吃儉用也要把年年用到的道具置辦好。

其實,過年的頭十來天,我家沒有安靜的時候,家裡總是排著隊,有的躂米、磨米做炸餅,有的用磨子磨蕎麥做粑粑、煎餅子。母親也不嫌煩,總是樂呵呵的,還幫人倒茶倒水,有時還主動幫忙,我也是這樣。

待家裡清靜後,我們姊妹在父母的帶領下就齊心協力進行大掃除,屋裡屋外,牆上牆下,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再貼上紅紅的對聯、年畫,頓覺家裡煥然一新。

到了大年三十傍晚,鞭炮一響,喜氣洋洋,也其樂無窮。

可父母離開我們已有多年,尤其是父親早逝,離開我們整整36個年頭了,那年味自然也日漸消減。因為父母在,家就在,年味就在;父母不在,年味自然也就不在了。

我想念父母啊,想念有父母的日子,想念有父母的年味……

18
最新評論
  • 民間故事:書生被無賴欺負,想要上吊自盡,白狐:我送你一本奇書
  • 古語說“三十晚上無外人”,那女兒算不算外人?能留孃家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