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雄

在茫茫的內蒙古大草原上，一首《母親》從古傳到今，曲子愈來愈悠揚，歌詞愈來愈美麗，一幅幅慈祥母親的畫面，就隨著歌聲走出來，在每一個高亢、低轉的音符中就有了母親的胸膛，就有了山川河流和草原，就有了小羊羔跟隨在母親的身後，就有了乳汁中包含著的無數的愛，如聖潔湖一般的深邃和明亮。《母親》，不只是蒙古族的專利，北方民族均是如此，不過有的不能用母語來訴說，而心境卻是同樣的。

在水草豐美、鮮花盛開的大草原上，我的老母親在滄桑的歲月中已走過了近七十個年頭，一根根的銀髮逐漸佈滿了她老人家的頭頂，如聖潔的額爾古納河，述說著日出與日落，草長與花謝，承傳著千萬年的故事，向永遠。草原上的各色野花年年如期開放，年年鮮豔奪目，而母親的面容卻刻上了永久的年輪，再也不消失，那就是歲月的記憶，是我們兄弟姐妹成長的腳步。

現在的季節，正是小羊羔潔白如雪，在大草原上活蹦亂跳的時期，像白雲一樣遊動在草原，在小河邊玩耍。母親像呵護自己的孩子們一樣看護、陪伴著它們。它們也是母親的希望，從母親的眼睛中流露出的關切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牛犢也不落後，一個一個地出現在母親的視線，花的、黃的、黑的等。也就是說，擠鮮奶的時候到了。迎著清新的晨風，駝著背的老母親拎著奶桶，去用她那嫻熟的技藝擠牛奶、羊奶，然後用這些奶子或熬奶茶，或製成各種鮮美的奶食品。奶的香甜飄蕩在草原的每一個角落，沁人心脾，哺育草原上的人們，一代又一代。

“勒勒車趕著太陽遊蕩在天邊，敖包美麗的神話守護著草原，啊，我藍色的蒙古高原，你給了我希望，從遠古走到今天，你就是不滅的信念……”母親帶著全家，隨著季節的變遷，逐水草而居，陪著日落伴著日出，又戀戀不捨地把我們送出草原，而她老人家卻永遠也不願意離開草原半步，任憑酷暑嚴寒，風吹雨打，好像每一棵草都是她的信念，每一棵樹，都是她的愛戀，每一個北歸的燕子，都是她的期盼。她愛這廣袤無垠的大草原，愛這大草原上的每一個生靈、山川、湖泊。

百靈鳥兒，你盡情地歌唱吧！願你美麗的歌聲始終在母親的周圍縈繞；草原上的鮮花，願你長開不敗，永遠向母親微笑；艾明高霖永遠奔流，傳誦著母親的心願；

草原，你是母親最好的依戀，她把人間最崇高的母愛獻給了你，她把奶汁彈灑，祝福人間吉祥如意、安康快樂，而她自己，卻把艱難困苦當成了快樂，把所有的足跡留在了草原，每一根小草都避過她的陰涼。

夕陽掛在天邊，母親忙碌的身影，伸向遙遠！一抹晚霞輕柔地灑在母親的面龐，母親微笑著送別了一天又一天。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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