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南子,子路不說。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
【孔子見南子,子路不高興。孔子對子路發誓說:如果我有不對的地方,上天厭棄我!上天厭棄我!】
南子是衛靈公的妃子,非常漂亮但口碑不好,據說和宋朝有染,宋朝是美男子,即前文所說的“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關於孔子見南子,司馬遷在《史記》中有更詳細的描述,其中寫到只要想和衛靈公打好交道稱兄道弟的人必須見南子,南子也想見見傳說中的孔子。電影《孔子》對這一段描述作了藝術的處理,將南子拔高為一個“志於道”的人,見到孔子故意把臉往孔子臉上貼,似乎在考驗孔子的定力。
子路性情率直,經常頂撞孔子,甚至罵孔子愚笨,所以看到孔子要見南子就很生氣,認為老師不該見這位名聲不好的女人。於此我想大膽的猜測一下,可能子路認為孔子見南子不是貪戀其美色,就是想巴結她,像王孫賈對孔子說:“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前段時間我看了電視劇《光榮時代》,裡面有一片段講一位陳教授見到八大胡同的妓女大喊有辱斯文,最後還被氣至暈倒,按李澤厚先生的說法,這位教授就是假道學大,裝腔作勢,但孔子不是,即使南子與人有染,名聲不濟,但見就見了,具有高度靈活性。
當初孔子回覆王孫賈說:“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這裡被子路逼急了不得不發誓,說如果做了不對的事,上天會厭惡懲罰自己,就像我們發誓說的“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一樣。讀這段話有點像讀八卦新聞,看到了孔子活潑的一面,不過南懷瑾先生對此有另一種解讀,他認為孔子回答子路的話應該解釋為:“我所否定的人,是上天都厭惡的人”,孔子覺得南子還沒壞到天誅地滅的地步,所以見一下無傷大雅。此兩種觀點都有道理,看個人取捨,但我更傾向於前一種,因為更自然,不用去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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