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楊絳
這是楊絳為錢鍾書先生經典小說《圍城》做的序中的一段話。
不得不說,楊絳這段話總結得很好。短短的幾十個字兒,就把小說《圍城》所描述的故事重點給概括了。
《圍城》所講述的故事,大抵也就是以主角方鴻漸為代表的人們,在婚姻和職業中不斷的取捨。
可是,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在《圍城》中,看到了另外的風景——愛情。
01 周淑英在文中,這是方鴻漸的第一個名義上的女人。在他大學時期,家中老父自作主張為他訂下的未婚妻。雖然從未謀面。但是按當時的社會風俗,這位周家大小姐,的確算是方鴻漸的女人。
雖然直到周淑英因病去世,方鴻漸都沒有見過她一面。可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地位——這也是方鴻漸能出國留學的主要原因——他之所以能出國留學,全仰仗他那情真意請悼念周淑英的那封信,打動了準岳父周老先生,為他提供了出國留學所需的費用。
然而,周淑英和方鴻漸之間,實際上是毫無半點感情的。甚至,倘若周淑英不是因病去世,方鴻漸怎麼著也會找理由逃離這段婚姻的。
如果用現代的觀點來看,周淑英就是雙方父母一時興起,訂下的“娃娃親”,斷斷是做不得數、當不得真的。
02 鮑小姐這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也是方鴻漸所接觸到的第一個真實的女人。
據說有葡萄牙血統,是一位混血美女。
在回國的船上旅途中,鮑小姐與方鴻漸發生過一段“露水情緣”,這使得當時船上其他男士對方鴻漸豔羨不已。
在和方鴻漸對話當中,鮑小姐曾經暗示,方鴻漸長得很像她的未婚夫。這一點,在當時的方鴻漸心中是這樣理解的——“可以享受未婚夫能享受的事情,卻不用承擔未婚夫應盡的職責”。
於是,在那短暫的旅途當中,他成了鮑小姐的“入幕之賓”,快活了幾天。
當然,這樣的感情顯然只是逢場作戲,鮑小姐很快就對他失去了興趣。而方鴻漸更是在下船時看到那個所謂長得和自己很像的未婚夫之後,嚇了一大跳。連忙斷了念想。
用現代的觀點看來,鮑小姐就是一個偶然。她與方鴻漸之間發生的,也不過就是一段偶爾碰撞出的激情,無法長久。
03 蘇文紈不得不說,這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才女。
是方鴻漸的大學同學,也是真真正正留過學,發表過論文,貨真價實的女博士。和方鴻漸這樣從愛爾蘭騙子手中買來的克萊登大學的假文憑博士,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女人,原本是不屑於看上方鴻漸的。
奈何,在那個年代,女人就和蔬菜大抵相同。越新鮮的才越值錢。以蘇文紈當時的年紀,早早地就錯過了最佳“售賣”時節。到了海歸回國後,只能降格以求,給方鴻漸一個機會。
在《圍城》原著中,蘇文紈是相當有頭腦的。透過在船上對方鴻漸的示好,以及後來一系列的各種操作,讓方鴻漸一步一步走近她的世界。
只可惜,方鴻漸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論是學識,還是家世,都完全和蘇文紈不是同一個層面的。即便蘇文紈喜歡自己,可是,這樣的家世和學識落差,必定不會幸福——雖然在書裡從頭至尾方鴻漸都沒有表露出這樣的自卑,可是,但凡用心去讀這本書的人,就能體會出方鴻漸的自知之明。
用現代的視角來看,蘇文紈就是高高在上的白富美。即便對方鴻漸丟擲了橄欖枝,頗有自知之明的他,還是畏畏縮縮,不敢妄動。
04 唐曉芙在《圍城》中,這是唯一一位方鴻漸用心去喜歡,真切地去追求的。
這位姑娘,單純得就像那漫山遍野鮮花中唯一一朵純白芙蓉。她的乾淨,她的純粹,深深地吸引了方鴻漸。
唐曉芙不像蘇文紈,不會從各種角度去找方鴻漸麻煩,也不會因為方鴻漸的小毛病而不理他。更重要的是,她和方鴻漸一樣,喜歡用信箋來表達自己心意。在那個已經有了電話的時代,尤為難得。
最令人心動的是,她還那麼的聰慧。方鴻漸第一次請她吃飯的時候,她說:“女人不傻決不因為男人浪費擺闊而對他有好印象——可是,你放心,女人全是傻的,恰好是男人所希望的那樣傻,不多不少。”
這樣的性格,讓方鴻漸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非常舒服,不用任何防備。能夠感受到愛情中最真實的快樂。
唐曉芙,是唯一能夠和方鴻漸同頻的女人。倘若方鴻漸真地娶了她,會不會幸福一輩子不好說,但是至少不會後悔。
只可惜,現實是殘酷的。真正幸福的愛情,通常都不會得到大家的祝福。
唐曉芙和方鴻漸,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05 孫柔嘉這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長相普通,學歷普通,身家也普通。
可是,她卻是唯一一個和方鴻漸結婚的女人。
她只是一直默默的,持之以恆的喜歡方鴻漸,並在有意無意間表達自己對他的好感。最後更是因為一場謠言,讓方鴻漸決定和她結婚,真正成了方鴻漸的女人。
當然,她也算不上幸福。
方鴻漸和她之間並沒有愛。頂多也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憐惜。
他們婚後,開始有了數不清的矛盾,因為家長裡短,蘿蔔青菜,不斷的爭執。讓這段本就不牢固的婚姻,很快走到了盡頭。
孫柔嘉和方鴻漸的婚姻,就像現在絕大多數年輕人一般,在黃金年齡段沒能找到合適的伴侶。一來二去拖成了剩男剩女,於是隨便找一個看著不礙眼的就草草結婚,開始步入繁瑣的家庭生活。
這樣的婚姻絕對談不上幸福,但是如果大家都能忍一忍,控制彼此的脾氣。沒準能白頭偕老。
可惜,方鴻漸沒有選擇這樣,他和孫柔嘉的婚姻匆匆就走到了盡頭。
不得不說,錢鍾書先生妙筆生花,將愛情這點事兒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雖然時代不斷進步,可是,人類之間的情感卻並沒有昇華太多。
看懂了《圍城》,你就明白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