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75年,南唐覆滅,一代帝王李後主也被俘至京都,宋太祖賜名為違命侯頗有一番諷刺的意味,被軟禁的李煜從此失去了自由。
一個初春的凌晨,被冷風凍醒的李煜想起過去的種種,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從前美好的日子也徹底的一去不復返了。內心頓覺的五味雜陳,窗外的雨潺潺的下著,卒然間李煜寫下了這首千古絕唱的《浪淘沙》
全詩如下:
“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以景抒情,夜晚的雨正淅淅瀝瀝的下著,似有似無的一下下的低在簷瓦上,四下凸顯出十分靜意的姿態來,這時彷彿更適合用來睡覺,此時的李煜正孤獨地坐著,伴隨著雨水的滴答聲淺淺的入了眠,不知做了怎樣的夢才能回到南唐舊日的盛景。
夢中自有黃金屋,夢中自有顏如玉,可謂是一夢解千愁啊?只可惜美夢不長久!
正在夢中的李煜卻被一陣吹來的涼風拂了睡意,醒來後頓覺一陣悲涼,窗外的雨依然潺潺的,也許是感到了春的氣息,庭院外是被雨掃過的狼藉,只有那地的殘花衰敗的跌落在那人世的浮華。
李煜頓感索然無味,如今這樣的境地,連一個夢也不能完整了,現如今成了階下囚,受盡了凌辱,也只有在夢中,才能些許一點安慰,夢中他有小周後的陪伴,飲酒作詩好不快哉,那裡的李煜不再是一個階下囚,而是一個縱情高歌的詩人。
李煜並不是有意逃避,只是太無奈,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取悅自己,獲取片刻的寧靜,夢醒之後是一片悲涼和悽苦裡的哀傷。
一個人很多時候都習慣於憑欄遠望,因為無限的江山,容易在內心的角落裡崩塌,人都說故土難離,可真到了別離的時候才知道是這樣的容易,但想再見一見故土那就真的是難了,真可謂是“別時容易見時難”。
雨水傾瀉而來流淌在泥土裡,又漸漸地隱去,落花隨著水流恍惚間流逝在舊日的時光中,曾經在燦爛的春光中搖曳生姿,如今卻連入土也是不能得了,這一番景緻又怎能不應得李煜淒涼的身世呢?像那落花逐水隨處漂泊。
“流水落花春去也”正感得意興“闌珊”中夾雜著片片落花低落在人間,再好的春色終是去了那無人之地。有人說今非昔昨,猶如天地之別,雲泥之類。其實盛唐時期就有多人應用此詞,意境卻相去甚遠,讀起來令人銘刻肺腑,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永遠太遠,對故土的深情也就油然而生!
李煜只於每夜對著月亮靜靜地發呆,引得無限的傷感。不能流露出些許的痛苦,只能以詩表情,這讓人不禁想起李白那兩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或於思蜀間,才能苟命於人世。但李煜最終卻因為寫了一首詞於公元978年的前夕被處死,時間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年,往事只能在遺憾中回首,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如李煜這樣在惶惶中度過的。
詞,是字裡行間流淌在小巷之音,以伶工歌舞為曲。再到士大夫情志達詞,經歷了一個個時代的變遷歲月的橫流,這種詩體起源於南北朝,並不是在宋朝起源的產物,唐朝詩人李白的一首詩更為史絕。“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個人覺得更可為百代之工。
唐朝是一個盛產詩人和詩詞的時代,像李白杜甫這樣的大詩人也互贈過填詞,而溫庭鈞被稱為花間詞的鼻祖,對於詞的見解和領悟自有一派頓悟之色,而其在詞語格調上更為上層。蘇軾,辛棄疾多以詞牌居多,其後成為了宋朝詩詞的代表之一。
感慨於李煜之才情,詩家之絕唱。
“家國情懷史天下,以血成書遺世間。”一首相見歡寫盡了多少離人淚世間情,李煜一代詞帝感了多少人的情懷,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感嘆半生!
雷利鋒往事說風一個喜歡在夜晚遐想的孤獨客,喜歡留戀於字裡行間的情致,孤獨中尋找靈魂的棲息地,但願能與看到文章的人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