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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藝術家都是瘋子,想想,確實如此。

這讓我一下子想起宋朝的米芾。米芾是宋朝的書法家、畫家、書畫理論家,與蘇軾、黃庭堅、蔡襄合稱“宋四家”,且居“宋四家”之首。他在書法上頗有造詣,所書《蜀素帖》是天下第八行書,被譽為中華第一美帖。他的書畫自成一家,創造了獨特的皴法“米點皴”,世稱“米氏雲山”。

米芾 珊瑚貼

在書法理論上見解也非常高妙,對唐朝書法過度尚法給後學書法帶來的束縛給予針砭,一針見血地前人的弊端。並提出書法作為藝術不應該過度裝飾,應該像魏晉時期那樣注重天真自然。更是提出了“無往不收,無垂不縮”的用筆箴言。

米芾的成就可以算得上大,他也算得上北宋一個傑出的藝術大家。但是他卻得了一個不怎麼好的稱呼“米癲”“米狂”。

米芾蜀素貼區域性

米芾愛石,到了痴迷的程度。頑石之劣人人可見,頑石至堅可以攻玉。米芾向來性情乖張,狂放不羈。他不重官階,不曾參加科舉選士。他的官職是因為母親閻氏侍奉宣仁高皇后時,常隨母親出入內宮,宣仁皇后感念其母勞苦功高所賜。

米芾在安徽為官時,當地有一塊其形怪石,當時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塊仙石或者妖石,沒人敢妄動,多是遠遠地觀看。米芾聽說後前去觀看,十分喜愛,不顧眾人勸阻,將石頭迎回府邸。擺好貢品,拜石為兄。

張大千米癲拜石圖

這件事轟動一時,因為有失體統,米芾被彈劾罷官。米芾卻不以為意,並不在乎丟官罷職,反而做了一幅《拜石圖》用以銘志。尊石為兄,可見米芾傲岸耿直、堅毅執著的個性,也表達了他玩世不恭的態度。

米芾就是把這種真性情寫進了書法裡,畫進了國畫裡,寫進了詩詞裡。他的癲狂就是他的真性情,這種真性情就是中國傳統文化藝術所崇尚的至高點。

米芾春山瑞松軸

藝術家的瘋、狂、癲,還有一部分是性格的孤僻,自閉等因素,導致的不向外求,只向內求,形成了不同尋常的思維。

荷蘭有個畫向日葵的梵高,1853年3月30日是他的生日,又是他一出生就夭折了的哥哥的忌日。他從小就性格孤僻,因此受到許多不公。他一直生存在逆流之中,遭遇著各種鄙視和排擠。甚至急切地尋找的信仰,也拋棄了他。

梵高割耳朵的自畫像

畫畫是他一直不曾放棄的喜好,只有在繪畫中他才能找到溝通的物件,暫時遮蔽受到的傷害帶來的痛苦。那些沒有聽眾的,說不出來的心聲,只能交給畫筆。

但是不畫畫的日子依然是灰暗的,他便在畫裡的明亮和現實的灰暗中穿梭。無數次的往返,他便把現實中的所有熱情、色彩、憐愛統統帶到畫中,來撫慰和填充那種悽慘、灰暗和痛苦。

梵高向日葵

梵高瘋狂地將現實中的耳朵割下,用來彌補自以為的錯誤。他的這種瘋狂,用現代知識來說就是抑鬱症,後來不得不住進療養院治療。之後雖然有一段時間治癒出院,最終還是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能正像柏拉圖說的那樣,對於藝術家“瘋狂是神的恩賜”。藝術界的瘋子多得數不勝數,中國有:癲張素狂,張旭和懷素;楊瘋子,楊凝式;梁瘋子,梁楷;九次自殺的徐渭;揚州八怪;八大山人……外國也有:義大利威尼斯畫派畫家維託雷·卡爾帕喬;德國的丟勒;挪威的愛德華·蒙克;法國的居斯塔夫·庫爾貝……

梵高風景

當今書畫圈也有很多行為異常的人,他們的做法不正常到足以讓人驚掉下巴。

邵巖有一大串的頭銜,每個看起來都很高檔。在一瘸一拐、瘋瘋癲癲地寫了“射書”後,越被罵越瘋狂,乘著人們的罵聲又玩起了“漁網書”。曾翔師從劉炳森、沈鵬,本來書法還可圈可點。但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一邊拖著拖把一樣的毛筆,拖大字,一邊瘋瘋癲癲大吼大叫。

像這樣的還有寫“亂書”的張冬玲,寫“盲書”的張強。另外還有“鼻書”“釣書”“爬書”“人體書”這些人裡面,有寫字的也有畫畫的。

八大山人和他的白眼團隊

他們不寫字畫畫時,可能沒有這些痴呆癲狂的樣貌。之所以瘋癲,無非是裝瘋賣傻,譁眾取寵。他們表演瘋狂時,被驚詫到的人們紛紛注目,名動一時。但當人們回過味來時,難免生出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再看到相關的人和事也就不再盲目。

他們標新立異、譁眾取寵,目的只有一個,提高知名度,抬高身份,以取得更多、更大的利益。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些人,他們都沒能如願以償,反而起到了反面作用。不但沒有獲得預期利益,弄不好會影響到利益獲取。

射書大師的漁網書

京劇業內有句行話,“不瘋魔不成活”。這本是一種值得提倡的敬業精神,是我們應該效仿的行為。如果把對藝術追求的瘋魔狀態,誤解成癲狂痴呆,就只能是小丑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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