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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著名女作家蕭紅,原名張秀環,著有小說《馬伯樂》、《呼蘭河傳》等,被譽為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文學洛神”。

蕭紅與魯迅十分熟稔,她能進軍文學界還得益於魯迅的支援和鼓勵,成名作《生死場》就是在魯迅的指導下完成的。成名後,她經常登門造訪與魯迅促膝長談,有時候一坐就是半夜,他們因此還被懷疑關係非同一般。

正是有著這層關係,讓蕭紅得以窺見了魯迅與許廣平的愛情,可是這一在外人看來幸福美滿的家庭,在蕭紅的筆下卻顯得悽慘許多。她認為,許廣平不顧父母反對與比自己大18歲的魯迅走到一起,並不是嫁給了愛情,而是淪為了免費的保姆。

為此,蕭紅專門擇取了幾件事來說明。

穿衣買衣。許廣平出身於士大夫家庭,祖父貴為浙江巡撫,再加上她在學校就接受了新思潮新思想,所以許廣平的精神境界應當是十分先進的,她本應該成為林徽因那樣的大家閨秀,過著精緻的無憂的生活。

可是與魯迅在一起後,她的生活水平卻一下子降了幾個等級。比如,蕭紅這樣描述:“她終日忙得腳不著地,也沒時間打理自己,她每天上下樓跑著,所穿的衣裳都是舊的,次數洗得太多,紐扣都洗脫了,也磨破了,都是幾年前的舊衣裳。”

蕭紅還記錄過這樣一個細節:一次合影時,許廣平特意讓蕭紅擋在她面前,原因是她的一顆衣釦掉了。由此可見,許廣平可換洗的衣服似乎不多,而且魯迅對她的要求似乎頗高,需要時刻保持體面的姿態。

買衣服也是,蕭紅介紹許廣平買東西專挑便宜或者減價的門店去購買,從前那種時髦的新式的服裝都不見了蹤影。然而看到這裡,我們不禁心生疑問:魯迅的稿費那麼豐厚,為什麼許廣平還要如此省吃儉用呢?

蕭紅解釋說,魯迅酷愛買書,乃至到了狂熱的地步,光是根據1931年這一年的賬單顯示,魯迅就買了387本書、畫、碑帖等,開銷1447塊大洋,折算成現在金額約為58萬。我們知道魯迅喜歡收藏,所以他買的書很多都不是普通貨,都是有一定收藏價值的。

蕭紅認為,可以花那麼多錢買收藏品,卻沒錢給許廣平買新衣服,這是魯迅不體貼和大男子主義的表現。除了物質生活上的不滿足,蕭紅認為許廣平的精神世界也是十分疲乏的。蕭紅認為,魯迅對許廣平沒有愛,而只是把她當作免費的保姆。

比如,魯迅喜歡北方菜,於是許廣平提出想請個廚師,但魯迅嫌十五元的僱傭費太貴了,所以就讓土生土長在南方的許廣平繼續做北方菜。而且,魯迅的食譜十分考究,蔬菜要選最嫩的,只要葉不要莖,肉類也要挑選最嫩的部位。

許廣平包辦了洗衣做飯、做家務、帶孩子等所有工作,有時候還要陪著魯迅執筆耕耘至深夜,已經淪為照顧魯迅生活的“工具人”,是徹頭徹尾的保姆。於是,蕭紅得出結論:“許先生忽略了他,他也忽略了許先生。他半夜經常自己一人躺在冰冷的陽臺地板上,而不是和許先生分擔。”

在蕭紅眼中,魯迅與許廣平之間根本沒什麼愛情可言,他們只是湊合生活而已。她還認為,許廣平捨棄了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生活,甘願陪魯迅過苦日子,是將真情錯付了。那麼,事實真是如此嗎?

在許廣平看來,蕭紅所言所思純粹是無中生有。因為在魯迅去世10週年時,許廣平親手寫下祭文:“嗚呼先生,十載恩情,畢生知遇,提攜體貼,撫盲督注。有如慈母,或肖嚴父,師長丈夫,融而為一。”

慈母、嚴父、老師、丈夫,在許廣平眼裡,魯迅無疑是偉大的存在,這十年的恩情知遇,花光了她畢生的幸運。

魯迅去世時,她只有38歲,完全可以另嫁他人,而魯迅臨終前也是這麼囑咐她的,可許廣平卻終生為其守寡,並且始終堅持在做魯迅未竟的事業。

關於愛情,魯迅寫給許廣平的情書多達160多封,其中不乏一些可愛的暱稱,如“親愛的小白象”、“小刺蝟”等,由此可見魯迅不只是一位橫眉冷對的戰士,也有溫柔浪漫的一面。

關於衣服,魯迅平時就穿得非常質樸,衣服上補丁很多,在丈夫的感染和薰陶下,許廣平也跟著簡約起來,能省則省,非必要一般不購置新衣。

綜上所見,蕭紅與許廣平的認知似乎有著很大不同,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蕭紅看待愛情和生活的高度讓人望而生畏,而許廣平則是腳踏實地站在地平線上的人。

就蕭紅自己而言,雖然她的文學成就令人矚目,但她的個人生活似乎更加惹人關注,因為她曾先後兩次懷著身孕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蕭紅應該是將自己的不幸強加到了許廣平身上,她帶著悲哀的眼鏡去看其他人,自然也是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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