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各類學派在中原大地上落地開花,諸子爭鳴的盛況,讓世界傾羨。但是,就和人與人之間存在優勝劣汰的競爭一樣,各類學派之間也存在競爭。
秦之後,封建社會制度漸漸穩定,一通優勝劣汰下來,儒家和道家以其包容性,在後世成功擁有其“一席之地”。而佛學從漢朝傳入中國以後,也以其“出世”的特色,在古代中原大地的煙火氣中漸漸有了根基。
也就是說,我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中,儒釋道憑藉各自的特色,在中原大地上牢牢紮根,儒家和道家思想,更是在不同時期曾經成為我國古代掌權者推崇的主流思想,佛學文化,也一度曾經上升到可以左右封建王朝中央權力的“存在”,對我國古代影響很大。
時至今日,春秋戰國時期出現的諸子百家們提出的各類思想,除了儒家、道家文化,其它學派可能並沒有太明顯的發展,甚至一度銷聲匿跡,而佛學自進入我國國土以來,也在中國穩定了千年。
那麼儒釋道有什麼吸引國人的地方,或者說相較於其它文化,如墨家、法家思想等等為何可以脫穎而出,繼而在中原大地上延續幾千年?
就顏小二對這三門學派的瞭解來看,可能在於這三門學派都有“包容性強”的特點,同時三門學派分別解決了各類人的不同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這裡賣個關子,下文來說。
也就是說,在顏小二看來,對比於墨家、法家等思想來說,儒釋道比較“有用”,繼而能夠如此經久不衰。
1、講求“中庸”之具有包容性的儒家思想:解決人與社會的問題其實,對比於佛學和道家思想,儒家思想在封建王朝中佔主流地位的時間相對較長,原因之一在於儒家講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類“尊卑有序”的“禮”,適合用來維繫“封建社會”的穩定。
同時,儒家思想中的“尊卑有序”並非奴隸社會時那般貴族對平民的“絕對壓制”,而是有限制條件的,並且這個限制條件十分“靈活”,具有極強的“包容性”,這也是儒家思想延續千年經久不衰的原因。
從大體上來看,儒家的“禮”有一個核心的原則,即孔子提出的“中庸”。
孔子曾說:
“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民鮮久矣。”
後世程朱理學代表人物之一的朱熹註釋說:
“中者,不偏不倚、過無不及之名。庸,平常也。”
也就是說,儒家孔子提出的中庸思想,核心在於“不偏不倚的庸常”。
“不偏不倚”作為原則落在世事上,從來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具體值”,不同的事情,不同的境況,“怎麼做合適”、“度”在哪裡,往往需要極強的靈活性的。
而講求“不偏不倚之庸常”的中庸原則幫助儒家在後世發展傳承中有極強的包容力。
於此,秦以後的儒家思想,對其有些研究的朋友應該能發現,後世封建王朝的儒家思想與先秦時期孔子的儒家思想,是存在一定區別的,而且不同歷史時期的儒家思想,有時候有道家的“閒適感”,有時候又展現了法家的“剛正”,此消彼長間,儒家數次興起然後“低彌”,但從未消失。
它只是因“中庸”的包容性,在不斷“調整”自己的同時,選擇合適的“存在方式”罷了。
2、解決“社會我”與“自然我”之間問題的道家思想,解決人與人心問題的佛學漢武帝時期,董仲舒主張“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於此儒家思想代替黃老道家,一躍成為主流思想。
而在此之前,漢高祖劉邦的祖國方針,大抵以黃老道家之“無為之治”為核心。
而在後世王朝中,每當亂世之後休養生息時,道家思想總是一躍成為治國的主流思想,幫助王朝在韜光養晦中漸漸強盛。而當掌權者不再需要道家思想的時候,道家又隱入民間,以“道教”為載體,幫助人們處理好“社會我”與“自然我”之間的問題。
於此,千百年來,道家以其“反者道之動”的靈活性和包容性,把握自己在世間以何種方式存在並發展的“度”,並以解決佛學和儒家思想無法解決的問題,即人與自然的問題,成功擁有牢固的一席之地。
但必須指明的是,雖然兩種學派都有“清心寡慾”的意味,但是道家思想看似“出世”,實則“入世”,而佛學實則“出世”意味十足。
道家講求“無為”,佛學講求“無我”。
但道家的“無為”並不是真正的什麼都不做,而是“無為而無不為”。即“在合適的情況下做合適的事情”,而不是因為私慾去“強作為”。
在道家思想體系中,讓人去“強作為”的過度私慾,實則就是隔絕在“社會我”和“自然我”中間的“迷霧”。道家思想重點解決的問題,就在於“削弱甚至是消散”這迷了人眼、讓人心花的“迷霧”。
而佛學的“無我”就不一樣了。
漢以後進入我國的佛學,是以印度的佛教為載體,強調“輪迴”。
佛教堅持“眾生無我”,於此“輪迴”才得以成立:因為“無我”,所以輪迴。
於此,拋開宗教,從一門學問來看到佛學,其“無我”屬於消解了“我”的存在,即消解了“社會我”甚至是“自然我”,將人當成是芸芸眾生中“迴圈”,永生而不獨立。
或者淺顯些來說吧,在顏小二理解中,這種輪迴下的“無我”,可以讓人在複雜的紛擾下“想開”許多。
當“我”被否定的時候,那些“利己”的糾葛就不再重要了。於此,佛學往往在盛世十分昌盛,盛世之下,人與人之間因為情或利益的糾葛必定多,而糾葛的背後,實則是“強烈的利己心”。
佛學中比道家更純粹,更徹底對“獨立的我”進行了消解,自然可以幫助人們與自己“和解”,滿足盛世中人追求身心和諧的需求。有時候,所謂“想開”,其實就是不把自己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各位可以細細體味一下。
同時,因為有強烈的消解“我”的特色,那麼佛學必定在某方面會十分靈活,不固執於學派最初的“框架”。事實證明,佛學在傳入中國以後,漸漸被“中國化”,這也是佛學在我們中原大地上“生存”的如此之久的原因之一。
3、儒釋道在長盛不衰,並不是巧合經過上面的分析,顏小二這裡可以簡單做一個總結了,在顏小二心裡,儒釋道能夠在我國長盛不衰,是有原因的:
首先,儒釋道三門學派的共性在於,它們很靈活,有極強的“包容性”。這讓它們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下可以根據人文環境改變自己,甚至“靈活選擇”合適的“生存方式”。
其次,儒釋道三門學問,有其“適用性”,即它們近乎分工合作一般,各自解決了人生存發展需要解決的三類問題,即儒家解決的是人與社會的問題,道家解決的是人與自然的問題,而佛學解決的是人與人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