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裡溫客行的江湖裡不只有無根行客,還有他的詩意江湖。一入紅塵,便生恩怨,詩意江湖也由此而來,出口成章,引經據典,長詩短句隨口就來,他和附庸風雅的半吊子曹蔚寧可不一樣,他的文化底蘊之深,令人咋舌,每每心境有變化,便會來那麼一兩句點睛之詩,或雜糅或部分引用或有感而發,無不契合情境,引人為之讚歎。
01 周而不比,身若飛絮;執子之手,坐看雲舒溫客行初得周子舒的名字周絮時,就雜糅詩詞“周而不比,身若飛絮”前一句出自論語 ,意思是以公正之心對待天下眾人,沒有預定的成見及私心,不徇私護短。後一句出自徐再思 [元]的《折桂令·春情》全文【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原詩原意生下來以後還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了相思。身像漂浮的雲,心像紛飛的柳絮,氣像一縷縷遊絲,空剩下一絲餘香留在此,心上人卻已不知道在哪裡去留?相思病症候的到來,最猛烈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燈光半昏半暗時,是月亮半明半亮的時候。寫的是一位情竇初開的女子相思情郎的詩。連名帶姓地誇讚周子舒,也足見溫客行是一個風流率性之人。
他用《論語》中的“周而不比”,再引用徐再思的“身若飛絮”,連名道姓一併誇。在四季山莊二人夜聊的時候溫客行一句“執子之手,坐看雲舒”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本句原句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靜聽花開花落,坐看雲捲雲舒。就是與心愛的人相伴到老,看雲捲雲舒,聽花開花落,可是溫客行只用了第一句和最後一句,他不敢說出與子偕老,此時周子舒的時間更短了,葉白衣尋醫的訊息遠遠沒到,他害怕周子舒的突然失去。同時他也害怕周子舒知道了他是鬼谷之主的身份會遠離他,厭憎他,所以他享受當下和知己相伴的每一天。也趁機表明他現在看的“雲舒”是眼前的周子舒。
天涯孤鴻,無根行客是為客行周子舒問溫客行名字由來的時候,溫客行說“我本天涯孤鴻,無根行客”表示自己孤苦無依,半生飄零,一直像一個過路客人一樣,行走江湖。而在此前,周子舒認出溫客行就是他甄家弟弟的時候,也問過他這個名字,不過當時他說“衍字一分為二,為客行”,這句話其實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什麼【衍】字一分為二是客行呢?有愛研究的小夥伴揮著他的洛陽鏟就來普及了。原來“衍”古字形從水叢行,本指水流順河道匯於海。在風水裡提到,水從一方行至另一方,於本穴的主水或主山者,則為客水。三點水將行字一分為二,“客”與“水”連坐一起,人行水上,離鄉異客,故為客行。
當說完自己的名字由來時,周子舒雜糅一句詩詞“客行隨緣樂,不如早行歸”勸他早點回歸,不要在做孤鴻野客了,表明自己期待他走向人間。本句出自孟浩然的【歲除夜會樂城張少府宅】全文【疇昔通家好,相知無間然。續明催畫燭,守歲接長筵。舊曲梅花唱,新正柏酒傳。客行隨處樂,不見度年年。】
原意是:長期以來兩家關係就很好,彼此相知親密無間。天黑之後點起描畫的紅燭,排起守歲的宴席,友朋列坐其次。席間歌女唱起《梅花》舊曲,大家暢飲新蒸的柏酒,推杯換盞,間或會有行酒令的遊戲。作者現在是四處漂泊隨行處且行樂,一年一年的過去了也不見。點破了周溫小時候那段短暫的快樂的時光,主要是說溫客行四處漂泊隨行處且行樂,還不如早早地放下心中的負累,與自己歸隱山林。
兩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曹蔚寧初見顧湘的時候,被這個英姿颯爽、見義勇為的姑娘迷住了,當得知她的名字時,馬上誇到“姑娘,您這個湘字委實佳妙啊”,並隨機吟詩誇到底好在哪,張嘴就來一句“兩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怎奈他把《九歌 湘夫人》和《洛神賦》背串了,也不怪溫客行揹著他告訴阿湘這是個附庸風雅的半吊子,當然大多數吃瓜群眾和阿湘一樣,並不懂這兩句到底是怎麼串的。“兩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出自屈原《九歌 湘夫人》,而“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則出自曹植的《洛神賦》。溫客行本也是慣用詩詞雜糅的,只不過曹蔚寧說的後半句與“湘”無關,所以才說他是附庸風雅的半吊子。
未長大的男主張成玲還未成長起來的大男主張成嶺的名字也很有深意,他的兩個哥哥成峰、成巒。出自蘇軾的【題西林壁】全文【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暗示他身在局中,看不清局勢,要想看清楚身邊的人形形色色,每個人都有一個面具,也不知是好是壞,是善是惡,要看清局勢就得跳出迷局。
江湖的爾虞我詐和快意恩仇給武俠的世界注入了靈魂,而充滿詩情畫意的詩詞則給了仗劍天涯走江湖添了一份浪漫情懷,讓江湖有了光,讓恩仇有了血肉。
連夸人都這麼有段位的溫谷主,你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