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在一次接受外媒採訪時說:1980年代末,我和我妻子還在談戀愛的時候,我們都住在集體宿舍裡,沒有自己的房間,我經常在晚上帶著她去看別人家的窗簾,不同的窗簾在燈光的映照裡感覺很美,我們很羨慕那些有房子的人,我當時對她說:我們沒有房子,但是我們有青春。
餘華
從一個鄉鎮牙醫到一個享譽世界的作家,餘華的青春確實值得大書特書。
1、文學啟蒙大字報,高考失利當牙醫1960年4月3日,餘華出生於浙江省立杭州醫院。父親華自治,山東人,部隊轉業後在浙江省防疫大隊工作。母親餘佩文,紹興人,浙江醫院手術室護士長。餘華名字就來自父母雙方的姓氏。
餘華三歲的時候,父親工作調動到浙江嘉興海鹽縣人民醫院,於是全家搬遷到海鹽縣。餘華的童年生活就在這個江南小城開始了,他在這裡差不多生活了三十年。
浙江嘉興海鹽縣
餘華上小學四年級時,全家搬到醫院裡的職工宿舍居住。
“我家對面就是太平間,差不多隔幾個晚上我就會聽到悽慘的哭聲。那幾年裡我聽夠了哭喊的聲音,各種不同的哭聲,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聽了不少。”很多年後,餘華回憶當年的“太平間”:“我經常在炎熱的中午, 進入太平間睡午覺,感受炎熱夏天裡的涼爽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偶爾讀到海涅的詩句,他說:‘死亡是涼爽的夜晚’……海涅寫下的, 就是我童年時在太平間睡午覺的感受。然後我明白了:這就是文學。
餘華在海鹽中學讀書時,迷戀上街道上的大字報。
他說:“每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我都要在那些大字報前消磨一個來小時……在大字報的時代,人的想象力被最大限度地發掘了出來,文學的一切手段都得到了發揮,什麼虛構、誇張、比喻、諷刺……應有盡有。這是我最早接觸到的文學,在大街上,在越貼越厚的大字報前,我開始喜歡文學了。”
1977年夏天,餘華中學畢業,年底參加了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次考試,結果落榜了。上不了大學,餘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進入海鹽縣武原鎮衛生院,當了一名牙科醫生。
2、一次改變命運的“改稿”,“你已走到中國當代文學的最前列”餘華並不喜歡牙醫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讓他覺得無聊。他認為口腔是世界上最沒有風景的地方,牙醫的人生道路讓他感到一片灰暗。
武原鎮衛生院對面是海鹽縣文化館,餘華每天看到文化館工作人員不用坐班,非常羨慕。但想進入文化館,必須要有一技之長,或音樂,或美術,或寫作,餘華考慮一番後,認為文學是自己最有可能進入文化館的途徑。餘華那時認識的漢字有五六千個了,認為寫作應該沒什麼問,於是開始嘗試寫作,希望透過寫作改變自己的命運。
餘華參加文學活動
既然瞄準了目標,餘華就開始鉚足勁幹。在那幾年時間裡,除了上班,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呆在虹橋新村26號自己那間臨河的小屋裡,刻苦讀書,努力寫作。
命運的轉機在不經意間來到了餘華的身上。1983年,餘華向《北京文學》雜誌投了一篇短篇小說《星星》。結果接到了《北京文學》編委周雁如的電話,約其到北京改稿。北京改稿,產生了兩個結果:一是餘華開拓了眼界,成為他寫作歷程的重要轉折。二是縣裡覺得餘華是個人才,把他調動到文化館。
1986年,27歲的餘華又陸續在刊物上發表了一些小說。這年冬天,餘華赴北京西直門的上園飯店參加《北京文學》的筆會,遇見了當時有“文學教父”之稱的批評家李陀。餘華將自己的新作《十八歲出門遠行》交給李陀審讀,李陀看完後說:“你已經走到了中國當代文學的最前列了。”後來,餘華承認:“李陀的這句話我一輩子忘不了,就是他這句話使我後來越寫膽子越大。”
餘華
3、北京求學收穫愛情,再婚後人生開掛1987年是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的“餘華年”,成名作《十八歲出門遠行》發表,緊接著又有一系列不錯的小說發表。出名後的餘華,獲得了更多的機會。1988年2月,餘華到北京魯迅文學院參加文學講習班學習。1988年9月,餘華進入魯迅文學院和北京師範大學聯合舉辦的創作研究生班學習,與他同期的同學還有日後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
餘華和莫言
這個班雖然被餘華戲稱為“野雞班”,但卻真真正正改變了他的人生。
此前,餘華到縣文化館上班後,認識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潘銀春,人長得好看還能幹。沒過多久兩個人便正式成婚了,婚後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不過後來兩人的分歧很大,餘華北上求學更加深了這種隔閡。
跟餘華一起進修的有一名叫陳虹的女詩人。陳虹的見識與學識令餘華大開眼界,兩人聊來聊去,一下就產生了相見恨晚之感。當時餘華只能居住在9平米的一間小屋子中,而陳虹會經常到這裡找他,幫他打掃衛生,比起陳虹的陪伴和知心,潘銀春彷彿成為了餘華的負擔,兩個人沒有了話題,互不理解,日子也根本過不下去,於是在1991年兩人選擇了離婚。半年後,餘華跟陳虹結婚。
再婚後的餘華文思泉湧,先後創作了《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等經典長篇小說,震動文壇,先後收穫多個國際文學大獎,成為享譽世界的著名作家。就連諾貝爾得主莫言都嫉妒地說:“餘華的書數量少我一半,但影響力卻多我一半”。
4.憋了八年的《文城》值得期待嗎?餘華是一個講究的作家,他一直在求新求變,不會輕易出手自己的作品,長篇小說尤其如此。
1995年發表《許三觀賣血記》後,餘華進入了蟄伏期。時隔十年後,2005年他出版了新長篇《兄弟》,雖然因極端現實主義寫作,引起廣泛爭議。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仍然是一部廣受認可的作品。
《兄弟》出版七年後,餘華又交出了新的答卷——長篇小說《第七天》。而今年3月份,憋了足足八年的餘華,帶來了他的長篇新作《文城》。
在《文城》中,餘華將繼續追尋一段被歷史記憶封存的時光,同時,他也將突破以往的創作,把故事背景設定在前作少有著墨的年代,上溯至《活著》之前那個更殘酷的時代——清末民初。
《文城》書寫一個人在命運浪濤裡的尋找,以及一群人在時代洪流中的選擇,以時而細膩舒暢、時而勇猛鋒利的筆觸,夾雜獨特的黑色幽默,譜寫一曲如詩如歌、如泣如訴的浪漫史詩。
正如餘華所說,“我們總是在不同時代、不同國家、不同語言的作家那裡,讀到自己的感受,甚至是自己的生活。假如文學中真的存在某些神秘的力量,我想可能就是這些。”
現在僅需48元,就可以欣賞餘華這部八年磨礪的新作,享有更豐厚的人生體悟。餘華是我比較喜歡的中國作家之一,可以說他的每部長篇小說都非常經典,真誠推薦給大家。讀書是對自己最好的投資,願你在閱讀的路上越變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