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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巴拿馬詩人曾經這樣寫道:

雖然我隨時會犧牲,

可我的心卻不屈不撓,

它是朵紅色的火花;

我的匕首,銳利無比,

黎明來到,我就向前猛進,

連劈帶砍,勇不可擋,

除盡世界上,

一切罪惡。

這確實表達了爭取民族民主解放的拉丁美洲人民的戰鬥意志。從西安市人民話劇院演出的阿根廷著名作家庫塞尼的話劇《中鋒在黎明時死去》中我們又一次看到了拉丁美洲人民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聽見了被壓迫者在黎明前高歌猛進的聲音,我們深深地理解:在那裡,儘管人民經歷了苦難甚至付出鮮血的代價,但是人民是不朽的,真正的白天就要到來。

庫塞尼的《中鋒在黎明時死去》,從一個小小的民間主題出發,反映了普通的人民和美帝國主義、殖民主義以及與之相勾結的各國反動派、壟斷資本集團的尖銳衝突。從表面看來,劇本揭露了資本主義制度下體育運動的商品化,反動統治階級對科學、藝術、美的壟斷與扼殺。但仔細思索,這卻正是對資本主義制度、對美國生活方式的摧毀性的抨擊。

中鋒別裡特蘭因為其所在的體育俱樂部拖欠了外債,被當成箱子櫃子一樣的東西拍賣了。買賣人也許在生活中並不普遍,但資本主義制度下把人看作“物品”卻是存在的。值得注意的是購買中鋒的大財主魯普斯,是一個財政、工業和商業的巨頭,是一個可以發動戰爭的瘟神。這個“比一切國王還大”的統治者,收買別裡特蘭並不是為了佔有他的勞動力,而是否認他的存在。這就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剝削關係。在別裡特蘭與魯普斯的衝突中體現了普通人爭取生活權利、爭取自由解放、反對壟斷資本集團侮辱人類尊嚴的不屈鬥爭。

裡特蘭在現實痛苦的折磨中,領悟到用生命爭取自由,並掐死魯普斯,真體現了今天廣大拉丁美洲人民的覺醒。劇本形象地展現了人民與壟斷資本集團的劇烈衝突。由於阿根廷的政治條件,作者不能正面描寫敵對階級的普遍矛盾。但是從別裡特蘭身上不是正體現了廣大群眾要求起碼生活權利的意志嗎?

話劇中美國權威人士、繩索大王肯尼斯的登場是有深刻意義的。他宣佈了西方“民主”的兩條“偉大原則”:“沒有一件東西,可以背棄它的業主。”這是反動派們絞死別裡特蘭的理由;另一條是:“沒有一副脖子,除非是有資本的脖子,必須要一根繩子。”這是殖民主義到處鎮壓勞動群眾反抗的準則,也是美帝國主義今天成為世界憲兵的哲學。正是美帝國主義和維護資本主義的惡勢力使人民流下鮮血。這個美國大王在絞刑臺上的醜惡表現,象徵的動作使觀眾看到美帝國主義終究會北自己製造的絞索絞死,這也是劇本戰鬥思想的必然邏輯。

劇本《中鋒在黎明時死去》的深刻寓意,打破時間地點對舞臺的限制而囊括廣闊情節的藝術力量,在西安市話劇院的演出中,得到了準確地體現,開場昏暗的牢獄、魯普斯的宮殿、資本主義社會形形色色人物的姿態,都逼真逼肖,含意雋永。特別是結尾處的詩意,得到了美妙地表達:別裡特蘭臨刑前不屈的聲音從曙光照耀著的絞刑臺上發出:“不,我是不會死的。……我已經從絞刑臺上望到了曙光。……讓陽光來沐浴它吧!這就是曙光!”

在拉丁美洲,朝霞正在升起,它被一些烈士的鮮血染得殷紅。覺醒了的人民是不可戰勝的。我們向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反對美帝國主義及各國反動派鬥爭的拉丁美洲人民致敬。

(刊於1961年6月9日《西安晚報》)

(馬家駿 河北清苑人,1929年10月5日生,現為陝西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陝西省外國文學學會名譽會長(原會長)、中國外國文學學會原理事、中國俄羅斯文學研究會原理事、陝西省高等學校戲曲研究會原會長、陝西詩詞學會原顧問、陝西省社會科學學會聯合會原常務理事、陝西省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先進個人、陝西省教書育人先進教師等,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獨著有《十九世紀俄羅斯文學》、《美學史的新階段》、《詩歌探藝》、《世界文學探究》等12種;與女兒馬曉翽二人合著《世界文學真髓》、《西洋戲劇史》等4種;主編有《世界文學史》(3卷)、《高爾基創作研究》等9種;編輯有《歐美現代派文學30講》等4種;參編合著有《馬列文論百題》、《文化學研究方法》、《東方文學50講》、《二十世紀西方文學》等40多種。

名列《中國作家大辭典》、《中華詩人大辭典》、《中國社會科學學者大辭典》、劍橋《國際傳記辭典》(英文第27版)、俄羅斯科學院世界文學研究所《國外俄羅斯學專家名錄》(俄文版)、《陝西百年文藝經典》等40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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