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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市西南郊,有座著名的青羊宮。傳說中這裡是太上老君的遺蹟,相傳老君曾牽青羊過此而得名。青羊宮內有座鬥姆殿,殿中所供主神,其額上長有三目,肩上有四頭(其實是一頭四面)。上身左右各長出四臂,共有八臂。正中兩手,合掌作手相,其餘六臂,分別執有日、月、寶鈴、金印、弓、戟等。這位神明不僅相貌奇異,而且還是位女性神。

這種三目四頭八臂的神像,在佛教密宗中很常見,但在道教諸神中卻十分罕見,顯得特別與眾不同,這位女神就是鬥姆。鬥姆也寫作鬥姥。在漢語裡,“鬥”的意思是星斗,“姆”是母親的意思,合起來的意思就是諸多星星的母親,道書上說,她是北斗眾星之母,所以她的地位很尊貴。

鬥姥畫像

道教為了神化和人格化這位北斗眾星之母,編了一部《北斗本生真經》。按經上所言,在遙遠的年代有個古老的國家,國王叫周御王,他有個賢惠的妃子叫紫光夫人。這紫光夫人乃元始天尊之先天陰氣,託化西竺國中,常行仁慈,救拔眾苦,殷勤供養元始天尊。紫光夫人曾發下大誓願,一定要為周御王生幾個好兒子,來輔佐國家,造福眾生。元始天尊滿其所願,一年春天,陽光明媚,百花競開,紫光夫人高興的在御花園遊玩,來到蓮花池溫泉邊,便脫掉衣服跳下去洗澡,忽有感悟,見元始妙道放大光明,遍照華池,接著池中化生九朵金色蓮苞。花苞經過七日七夜,玉池中光明愈來愈熾盛,光芒上騰九華天中,化成九所大寶樓閣。寶樓閣中,現出九位聖子。他們長大後,老大勾陳星成為天皇大帝,老二北極星是紫微大帝(老大老二皆是四御之一),其餘七兄弟分別為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九子合稱北斗九星,後七子便是北斗七星。

鬥母登於寶座之上,怡養神直,修煉精魄,衝然撮炁,炁入玄玄。運合靈風,紫虛蔚勃,果證玄靈,妙道放無極微妙光明,洞徹華池。化生金蓮九苞,經入間七週夜,其華池中光明愈熾愈盛,其時一上騰九華無中,化成九所大寶樓閣。寶樓閣中,混凝九直,梵炁自然成章文。前有無罡光敷,應現九道體,一曰天皇,二日紫微,三曰貪狼,四曰巨門,五曰祿存,六曰文曲,七曰廉貞,八曰武曲,九曰破軍。《北斗本生真經》

北斗眾星

紫光夫人因為“生”了九個貴子,所謂母憑子貴,她自己的身價也自然驟貴,道教就將之稱為“北斗九真聖德天后”,有些朋友也稱她才是天國的第一夫人。《北斗本生真經》還說,不管多麼貧窮卑賤,多麼時乖命蹇,只要誠心信拜斗姆,稱念她的名號,就能消災去禍,延生得壽,獲福無量。

北斗七星與勾陳星、北極星都是天上確實存在的星體,而它們所謂的“生母”——鬥姆,卻是根本不存在的。道觀中供奉的鬥姆,塑像畫像都是三目、四首、八臂,八臂分別手執各種法器。除上文中說到的成都青羊宮外,北京白雲觀元辰殿、泰山斗姆宮和海南玉蟾宮的鬥姆塑像也值得一觀。

鬥姆元君塑像

道教稱鬥姆元君的聖誕是農曆的九月初九,源其生九聖子的神話,而九月初一至初九,則是北斗九星(也合稱九皇大帝)的聖誕。是時天下宮觀都舉行盛大齋醮慶賀聖壽,稱之為“九皇聖會”。民間中,人們一般單獨拜祭鬥姆的習俗不多,基本上都是信奉她的九個兒子們。

實際上,道教造出鬥姆這位神明,不過是為了使他們的神仙體系中重要的星神,都有所依附,讓所有的神明都有明確來源,做到有根有據,這樣才能更讓信徒們去取信。凡事根究其源,講究有因有果,有始有終,這也是我們中國人獨有的行事習慣。也是因為鬥姆是為了襯托北斗眾星而被造出來的,因而其在民間的影響,才遠不及她所謂的“兒子們”,比如人們熟知的北斗星、文曲星和武曲星。

下期預告:《三元大帝與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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