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有種本事,能讓喜歡他的人特別喜歡他,討厭他的人格外討厭他。
喜歡他的人,贊他快人快語,風趣直爽;討厭他的人,恨他尖酸刻薄,懟天懟地。
曾經有人做過統計,魯迅先生在世罵過的人,知名的大師,不知名的小人物,加起來有上百個。
被罵得最慘的一批,是與他同行、有交集的文人學者。
NO.1 陳源:回敬他一通罵街
他們的筆戰始於1925年的北京女師大風波,陳源公開指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竊取”日本學者鹽谷溫的《支那文學概論講話》。心高氣傲的魯迅當然不能忍,他寫了《不是信》的長文反駁陳源。
《不是信》裡這樣寫道:
我相信陳源教授是一定會幹這樣勾當的。但他既不指名,我也就只回敬他一通罵街,這可實在不止“侵犯了他一言半語”。這回說出來了;我的“以小人之心”也沒有猜錯了“君子之腹”。但那罪名卻改為“做你自己的藍本”了,比先前輕得多,彷彿比自謙為“一言半語”的“冷箭”鈍了一點似的。
文章裡雖然不帶一個髒字,但殺傷力很強,將陳源的一番控訴貶得一文不值。
NO.2 錢玄同:胖滑有加、嘮叨如故
魯迅與錢玄同屬於老相識了,不過他們處的一直都不太友善。1929年,錢魯二人在孔德中學相會,錢玄同不懷好意地問道:“你的名片還是三個字嗎?”魯迅輕蔑一笑,回答:“我的名片從來不用兩個字的,或四個字的。”
錢玄同,號疑古,喜歡效仿古人將號置於名字之前,自稱“疑古玄同”,他的名片上用的便是“疑古玄同”四個字。魯迅一句話將錢玄同頂的啞口無言。
事後,魯迅在《兩地書》中提起這次不愉快的碰面,嘲諷錢玄同“胖滑有加、嘮叨如故”。錢玄同比較胖,魯迅常抓住這一點進行數落。
NO.3 梅蘭芳:男人扮女人
魯迅一向不屑男扮女裝。1924年,他在《論照相之類》犀利諷刺道:“我們中國最偉大最永久的藝術是男人扮女人……因為從兩性來看,都近於異性,男人看見‘扮女人’,女人看見‘男人扮’,所以這就永遠掛在照像館的玻璃窗裡,掛在國民的心中。”
魯迅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魯迅的筆尖直指梅蘭芳。
NO.4 胡適:醜態讓人作嘔
魯迅與胡適本是新文化運動的戰友,後因思想有歧義,終至分道揚鑣。
魯迅在報刊上多次寫文章多次挖苦胡適,諷刺他是“蒙著公正的皮”、“醜態讓人作嘔”,“標榜仁義”的“幫忙文人”。
NO.5 廢名:被魯迅罵成“狗”
廢名原名馮文炳。魯迅與陳源筆戰期間,廢名曾為魯迅仗義撰文。
後來,廢名與魯迅的弟弟周作人越走越近,對魯迅越來越刻薄,認為魯迅加入“左聯”是“丟掉了自己”。
對於廢名的這種倒戈行為,魯迅在寫給許廣平的信中如是說:“廢名是他(周作人)薦為大學講師的,所以無怪攻擊我,狗能不為其主人吠乎?”
這些民國文人學者,只是魯迅口誅筆伐物件中的冰山一角。郭沫若、梁實秋、胡夢華、魏建功、周靈均、康有為,甚至周作人,無一人逃脫。
電影《無問西東》中有句臺詞: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完美的人,缺的是從自己心底裡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活得真實,罵得痛快的魯迅,懷著滿腔正義,懟文人學者,懟落後文化,懟封建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