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道”如智慧的狀態,不要將智慧想象得太過於複雜,想得太複雜反而不利於自己理解它,而是要把它當作平常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的事情來看待。
“簡單”,才能真正貫徹於生活中。
很多人提及道的時候,首先在潛意識之中就會認為道是脫離平常生活的狀態,是需要特立獨行的方式才能夠體會的深度,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想法。
當一個人帶著這種想法去理解“道”的時候,首先就誤解了“道”,並且在自己面前樹立了理解“道”、貫徹“道”的阻礙。
馮友蘭先生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僅只需要做普通而平常的事,做得恰到好處,而且明白其全部意義。”
古代有一人叫黃洽,正直穩重,被任為兩朝名臣,有文集、奏議流傳於後世。
在隆興元年時,以太學生試春官第二,詔循故事,未臨軒,賜第二人及第。授紹興府觀察判官。官至資政殿大學士。贈金紫光祿大夫。
黃洽後來在升任資政殿大學士、知隆興府的時候,常說這樣一句話:居家不欺騙親友,為官不欺騙君上,仰不欺天,俯不欺人,於幽冥不欺騙鬼神,那麼還有什麼必要向誰求助,以圖厚福呢。”
《中庸》之中有一句話叫: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只有修養達到天下至誠的人才能徹悟天地萬物執行至理,通達天地至德萬物至理,就能夠充分發揮人的天性。
充分發揮人的天性,就能夠完全合理地發揮和利用萬物的天性,而達到物得其育、物盡其用。能夠使天地萬物天性得其所成,那麼這種修養就可以得到與天地化育萬物的至德同樣崇高的讚美;能夠得到與天地至德相媲美的讚揚稱頌,這種修養的大德就可以完全稱之為與天地並列為三了。
中庸中所說的“誠”就是體悟道的重要方式,只要以“誠”字對待,便是通達道最好的方式。
只有將道當做平常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的事情來看待,在日常生活中,將事情做得恰到好處,以智慧調和自己的人生,這便是通達了“道”的境界之中。
所以古代聖人的區別並不在於高深玄妙的生活方式,而是在簡單平常的生活中,是否能將這一份“簡單”做到透徹。
二、
如堯舜一般,孟子曾說:“堯舜並不比一般人多一雙手腳,聖人先賢都沒有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何況是我呢。”
而與平常人來說也是如此,能通達智慧之人,並非是比平常人多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只是因為他們能將通透的意識貫徹到平常的生活中罷了。
“一個人如果明白了日常生活中普通而又平常活動的意義,諸如飲食人倫的意義,他就已經是聖人了,他若把所明白的完全做到了,他也是聖人了。如果做不到就不可能完全明白其意義,如果不完全明白其意義,也就不可能完全做到。”
有一天趙州禪師和章禪師兩人在品茶,趙州禪師指著茶杯之中倒映的藍天白雲,就說:“森羅永珍都在裡面。”
章禪師頓時將茶水潑在地上,然後又問:“森羅永珍在什麼地方?”
趙州禪師淡然說道:“可惜了一杯茶。”
後來一個僧人向趙州禪師請教:怎樣參禪才能開悟?
此時趙州禪師已經一百歲高齡,聽到這話之後並沒有回答,而是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匆忙站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內急。”
剛走到門口時又回頭對僧人說:“你看老僧一把年紀,又被人稱為活佛,可是三急這麼一點小事,還要我親自去,無法找任何人代替。”
這個僧人恍然大悟:禪是一種境界,是一種平常體驗。
禪是一種體驗,體驗當下,在平常世俗之中感受到高於世俗的禪意,這便是通達道的根本。
“當下”、“平常”、“隨時”,其中都包含著道,所以才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平常心即是道。
但道不遠人人自遠,人總是因為各種原因對道產生了誤解,並且缺乏了貫徹道的智慧,而這其中有兩個根本原因,其一是因為我們缺乏正確理解道的方式,其二是我們缺乏貫徹智慧的精神。
而在體悟的過程中,並非需要複雜飄渺的方式,更不是假裝高深的故弄玄虛,而是在平平常常的生活中“做透”最平常的事情,這便通達了智慧本身。
品讀國學智慧,感受古人文化,體悟不一樣的世界,看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