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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和理科生對待很多事情,在理解上有時候是完全不同的。

筆者還記得上高中晨讀時,讀到名句“雪花大如席”,硬是被隔壁理科的小哥哥笑了一頓。他問我:“你背的啥,哪疙瘩雪花能那麼大?”後來我跟他說“這是李白寫的詩”,他還把詩仙鄙夷了一頓。

如果說李白這詩只是一個幽默的誇張,那對於很多科學家來說,有些詩詞則完全是“胡扯了”。比如本期筆者要跟大家說的《和張僕射塞下曲》第三首: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這首詩的作者叫盧綸,唐代有名的詩人。說起來盧綸也確實不容易,當年他是多年考進士不中,後來好不容易遇到貴人提攜,當了個芝麻小官,又被送去了邊塞。一個書生到了邊塞,盧綸便寄希望於寫幾首好的邊塞詩,好在詩壇混出點名堂,於是這組塞下曲便問世了。

正如他所希望的,有了這組詩,他確實在唐代詩壇站穩了腳跟。在後來的1200多年裡,這首詩都被當成了唐代邊塞詩神作,被宋元明清等眾多文人模仿。

但就是這樣一首作品,卻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引起發了一場不小的文理爭論。事情是由我國著名數學家華羅庚的一篇文章開始的,華羅庚讀完這首詩直接表示無法理解,按詩迷的話來說就是:數學家硬是被唐詩給整懵圈了。

為了調侃此詩,華羅庚還專門寫了下面這首打油詩:

北方大雪時,群雁早南歸。

月黑風高夜,怎得見鳥飛?

華老的詩寫得雖然談不上什麼意境,但卻寫出了很多人的疑問:明明是下雪的冬天,天上哪來的大雁?就算有大雁,按它們的習性又怎會在大晚上的高飛?

有一部分來自北方的詩迷,拿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證明盧綸沒有錯。他們表示北方的冬天仍然可見一些孤雁來回飛,它們可能是離群的大雁聚集起來的。盧綸本身就是要表達將士們不畏寒雪的豪情,用孤雁來類比正合適。

還有一部分詩迷認為,不管盧綸寫的是真還是假,其實都不重要。對於詩詞這類文學作品來說,理趣是為抒情和整體意境服務的,糾結於場景是否科學是沒意義的。

真的是文科生的邏輯,理科生根本不懂?其實關於理趣和詩趣的爭論,是一個長期存在的話題,它並非文理之爭,而是一種創作方式之爭。當年宋代文人就此,有過大量的討論,最後以朱熹為代表的理趣詩佔了上風。這樣的結果,也直接導致了宋詩的文學性下降,但哲理性明顯增加。

比如同樣是登廬山,蘇軾寫的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說的是看待事物的哲理。而李白則浪漫得很,寫的是“疑是銀河落九天”。我們很難說哪一種寫法更高明,但從目前唐詩和宋詩的流傳度來,顯然唐詩要更受歡迎。對此事,大家怎麼看?歡迎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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