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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和他的《在細雨中呼喚》

不知為何,我總是將標題中的“中”字寫成葉字。

《在細雨中呼喚》,故事本質應該屬於小說,但是平靜的敘事給了它散文、隨筆般的氣質。

故事內容上講的是作為家庭邊緣人的我,在一個“環境惡劣”的南門普通家庭中生活的故事,在經歷生活、離開寄養最終回到家所在地方的故事。故事內容以我為主,從我的視角出發,不僅講述了我的故事,也講述了圍繞在我身邊的人的故事——魯魯、祖父、祖母、父親、哥哥和弟弟以及和好友還有好友哥哥的故事。但每個故事之間並不是完全獨立,故事的整體排列很有意思,但是大體是回溯式。(結合文題,有種“朝花夕拾”的寓意了)。完整故事分為許多章節,每一章下又有不編號的簡短標題作為分隔,多數是極簡的兩個字。每一個章節圍繞一個主要人物進行敘述,但是仍喜歡從我的視角開始進行敘述,儘管不是採用第一人稱,而是採取了一種類似視角轉換的方式,隨著敘述的推進,自然而然將第一人稱為主的我,轉換為一種半全知視角,並最終替換成了本章主角的第三視角。對讀者而言,就好像作者一會兒變成文中的我,一會兒又脫離出故事成為獨立的敘述者一般。由此構成了一種在敘事上總是感覺故事由我而起,由他/她展開並結局的效果。

例如“魯魯”所在一章,就是以我與魯魯的交往故事為引,隨著我對魯魯的觀察及交往時間的延長,彷彿我逐漸將故事主角交給魯魯一般,最終講述的是魯魯和他媽媽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很好的故事,在我這裡講出來就變得那麼沒有一點吸引力。)而關於半全知視角最具表現力的展示,是關於好友兄長蘇宇瀕死前的體會描寫。

每個章節以人物為單位,在各個章節排列間又沒有任何既定規則,倘若說是以人物為區分尚且能在《儒林外史》中找到相似點,但《儒林外史》的故事串聯仍然有一定的時間關係,每個人物的出場與後續都有交代,以人物為關鍵的章節轉換顯得還比較連貫自然,而《在細雨中呼喚》中這種章節排列關係就十分微弱,甚至說任何一種細微的排列關係都找不到,這是一種類似隨機的排列組合,你可以從其中任何一個章節(故事)開端開始進行閱讀,也絲毫不會阻礙你對其中人物有所觸動。

如果需要比較形象得表述,《在細雨中呼喚》的敘事中心的確只有“我”,但結合全文結局設計來看,實際上這裡應該有兩個“我”,一個沿著時間路線從童年走向成年,另一個“我”帶著回憶漸漸後退,兩個“我”逐漸靠近,最後在那個房屋燃起大火,在父親暴怒的咒罵聲中,“我”們相遇。

與餘華的經典作品《活著》相比,《在細雨中呼喚》也有著極大的不同。《活著》的許多文字細節我已經不記得了,但葛優、鞏俐主演的電影確實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活著》的主角是一個如孩子一般成年人,《在細雨中呼喚》的主角則是一個如成年人的孩子(很顯然,“福貴”和“我”同個人)。福貴故事的時間線很明晰,由富到貧到積累再到最後,時間的連貫賦予了較強的故事性,人物塑造也很更完整。而在《在細雨中呼喚》則擯棄了這一特點,故事性有所減弱,人物“我”雖然是視影中心(或者說是起點),或者說假如這是一場射擊,那麼“我”應該是敘述敘述的靶心,作者或許在一開始也的確瞄準了“我”,但是最終彈著點往往並非落於10環。但我們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刻意還是無意,關於“我”這一形象得塑造貫穿全篇,但是總感覺缺少有力的直接描寫,從而給人一種“我彷彿不是主角”一般的認知,這是比較大的差異。

從整體上來看,儘管故事篇章間沒有明顯的直接關聯,故事性相對小說類作品的常見效果稍弱,但是敘事線構成類似陰陽刻印的耦合效果,獨特的敘事視角以及餘華的盛名的確讓我對這本書充滿了好感,至少我想說,我花的時間還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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