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安慶起義失敗，秋瑾在紹興軒亭就義。京師法部批捕呂碧城，理由是她與秋瑾關係不一般。袁克文央求袁世凱放人，說“她是我的人”。袁叫來法部負責人：“我與她關係不一般，你也敢抓？”

呂碧城成名很早。1904年曾經在《大公報》上發表一首詩，秋瑾慕名成為呂碧城的粉絲。但其實兩人是互相欣賞，甚至同榻而眠。

後來秋瑾去日本遊學，兩人書信來往不斷。秋瑾回國後，雖然各自忙碌，但也從來不斷音信。

秋瑾被捕、行刑在當時是一件大事，呂碧城著急萬分、試圖營救，但哪有那般能耐。秋瑾就義時她也在現場，呂碧城傷心欲絕。無奈之餘，只能冒死暗中替好友收屍安葬。

但這個冒險的行為，卻成了呂碧城“勾結”反賊的把柄，很快被浙江巡撫衙門獲知，稟報北京法部，批捕呂碧城，理由是：兩人關係不一般。

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當時就是法部上班（其實鬼知道是不是掛個名吃空餉呢），聽到這一消息，大吃一驚，連忙回家向老父親求助。

袁世凱其實也對呂碧城很欣賞，覺得呂碧城很有俠義之氣，做事幹練雷厲風行。這不，前段時間，還從他那兒“化緣”了1000大洋，辦起了“女子學校”，竟然搞得紅紅火火、有聲有色。

那時，袁世凱在京師當總督，打電話給法部的負責人：你抓的是什麼人？對方說，呂碧城與秋瑾過往甚密，關係不一般。袁世凱提高了音量：她跟我關係也不一般，你也想把我抓起來嗎？接著“啪”地掛了電話。

法部慌了，再說呂碧城也沒有犯上作亂的把柄，就偷偷放了她。

袁克文對呂碧城暗戀已久。袁克文11歲開始就尋花問柳，為了追到呂碧城，忽然間多日不去逛窯子了。

他的聲色朋友笑話他，怎麼百無禁忌的袁公子已經“吃素多日”，是要“立地成佛”嗎？

在好友的軟磨硬泡下，袁克文終於說出自己接下來要“守身如玉”的原因，說自己對呂碧城是“真愛”好嗎？

大家都哈哈大笑，不僅笑袁克文喜歡上了大他7歲的大才女，也笑噴他能“禁慾”多久。

消息傳到呂碧城的耳朵裡，呂碧城心裡其實挺暖的，甚至心湖泛起漣漪，但嘴上卻對傳話的人說：“袁公子不會只對一個人死心塌地吧？我眼睛裡可容不得一粒沙子。”

袁克文見呂碧城對他沒什麼感覺，沮喪了幾天後，就一頭扎回燈紅酒綠裡，恢復了從前的快活。

呂碧城苦笑：一句小小的測試就能把一個人打回原形，難為一個常年葷腥的人多日吃素了。袁克文要是知道這是一個測試，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辛亥革命以後，袁世凱當上了大總統。舊社會舊制度被推翻了，呂碧城興辦的北洋女子公學也停辦了。呂碧城，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地位的人，瞬間跌入迷茫。

不過有一天，袁克文出現在她的面前，問她：“想進袁府嗎？”呂碧城以為是“嫁入袁家”，給袁世凱做小。就開了一句玩笑，說：“我一個小百姓怎麼敢這樣想？”

袁克文又誤會了呂碧城的意思，以為她是想進但進不去。就拍著胸脯說：“我老爹當了大總統，安排個人不是小菜一碟？你進總統府當差，包在我身上！”

去新府第做事，呂碧城倒是向而往之，她本身就是個堅定的女權主義者。心想，如果可以進去做事，那也算是給女同胞掙一回面子。

在袁克文的舉薦下，袁世凱居然同意。因為無論是人品、才學，還是辦事能力，呂碧城都不輸於有才華的男人，她一進去就當上了顧問官，成為總統諮議，後來還成了總統秘書。

但真的進去以後，呂碧城卻發現這個大總統沒有比清朝廷好多少。她原來佩服的袁世凱，在1915年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後來還準備登基稱帝。這一樁樁一件件，讓她越來越難以接受，終於憤然辭職，離開那個汙濁的政界。

如果當初呂碧城嫁給袁克文，會不會成為閒雲野鶴般的藝術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