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回去後，幾天都不說話，學生們請見問到，“老師，您去見了老聃，都給他說了些什麼啊？”孔子說：“哎，到今天，我算是見到真龍了啊！龍這種生物，整體是龐大沒有邊際，就算是散開也是孑然挺立，他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能夠呼吸，運用陰陽可混同於天地。我張開嘴，見了老聃卻說不出話，我又能告訴他什麼呢？”

子貢說：“真的有人能做到如此嗎？靜下來時像死人躺著一般，動起來時又像龍騰虎躍一般；有時像深淵一樣靜默無聲，有時又像雷聲一樣讓人寒顫，他的魅力果真能夠散發在這天地之間？我能夠親眼見見這樣的人嗎？”

於是子貢在老師的引薦下去見了老聃。老聃兩腿伸著坐在堂屋，輕輕地問子貢：“看來我的年運真不錯啊，你準備要來告誡我些什麼呢？”

子貢直奔主題，說道：“以前的三皇五帝時期，治理天下各有不同，但他們的名聲都是公認的非常的好，而您老人家偏偏說他們不是聖人，為什麼呢？”

老聃說：“你靠過來點，你來說說他們有什麼不同呢？”

子貢回答說：“堯傳位給了舜，舜又把位置讓給了禹，禹治理了天下的水患，湯維護了天下和平，到了文王不敢違逆紂，但武王卻滅了紂，所以我說不同。”

老聃說：“你再靠近點，我來跟你說說所謂的三皇五帝治理的天下是什麼樣的：皇帝治理天下時，天下人心都敬仰道。如果一個人的親人死了，他沒有哭泣，其他人是不會有什麼非議的。堯治理天下時，天下人心有了偏私。如果有一個人殺死了他的殺父仇人，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不對。

堯治理天下時，天下人開始攀比，一個孕婦懷胎十月生下孩子，孩子五個月就能夠說話，還沒有成年就已經出名了，所以夭折的神通很多。禹治理天下時，天下人心已改變，心雖然還在，但已經完全歸順，殺死敵人不算是殺人了。

君主們自己發明了所謂的天下，以為是稱霸天下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或是不願意看見的是，這其實是讓天下人都害怕的啊，人民為之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所以什麼儒家啊，墨家啊都出來了。

一開始百姓富足快樂，也沒有那麼多的仁義道德的概念，可如今這所謂的聖人之治又是什麼呢？我來告訴你吧：

三皇五帝治理天下，表面看是天下得到了治理，可實際上已經是人心慌亂了啊。三皇的聰明才智，在上遮擋住了日月的光明，在下毀壞了山川的秀麗，在時間流逝中擾亂了四季的綱常。他們所謂的才智啊，堪比那蛇蠍之毒啊，小小柔弱的人，又怎麼能在他們俯視之下安然入睡呢，他們還自以為是所謂的聖人，不覺得可恥嗎？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恥辱心！”

子貢在一旁聽到這裡，直接慌了神，腿腳一軟，差點站立不穩跌倒下去。

老聃在上篇文章罵了孔子，這篇文章又罵了子貢。老聃這脾氣啊，不！應該是莊子這脾氣，可以懟天懟地懟聖人啊！擱現在流量肯定也得蹭蹭地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