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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有一個尉遲鶴,祖上做過很大的官了,特別富有。妻子唐氏,也是豪門千金,美貌賢惠。

尉遲鶴把整個一條街都買了下來,最近剛剛把東邊的李總兵宅子買了,這宅子荒廢太長時間,不過面積很大,好好翻新一下會很不錯,尉遲鶴總是沒時間,就耽擱了。

有一天從蔚州來來了一位客人,尉遲鶴最喜歡結交朋友,看到這位美少年,心中大喜,美少年:“我姓司徒,聽說尉遲公子買了李總兵的宅子,現在一直空著,我想租下來,一年一千錢,不知道可以嗎?”

尉遲鶴:“如果是你來,我求之不得。”

司徒桐表示感謝,說過幾天帶家人過來,尉遲鶴送到門口,揮手告別。

尉遲鶴回家告訴告訴妻子,唐氏認為反正也是空著,租出去也好,就怕他付不起一千錢的房租。

尉遲鶴認為不會,說:“我看他文質彬彬,不會食言的,如果他真的搬過來,我們也多了一鄰居。”

下午,尉遲鶴正在品茶看書,司徒桐帶著兩個書童來了,先給了一百錢當做押金,尉遲鶴推辭不要,司徒桐強塞手中,匆忙就要離去。

尉遲鶴:“家眷何時過來?”

司徒桐:“就在後面。”

尉遲鶴將一百錢交給妻子唐氏,和管家來到門口等候,一會兒就看到浩浩蕩蕩的車隊緩緩而來,家丁陸陸續續地抬進幾十個大箱子,傍晚的時候,都還看不到車隊的尾部。

天快黑的時候,才聽到有女子歡笑聲,司徒桐一家才搬好東西,那個場面超級豪華,少說也有幾百萬的家產,尉遲鶴十分驚訝,回家告訴唐氏,唐氏建議道:“那你明天去拜訪一下,問一下不就知道了,瞎猜有什麼用?”

第二天一早,尉遲鶴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了一番,去拜訪鄰居。

剛來到門口,司徒桐就迎了過來,拉著尉遲鶴的手往裡走,尉遲鶴看著奢華的裝飾,亭臺樓閣,假山小溪驚訝不已只是一晚上就變成別墅一樣。

司徒桐笑著說:“公子驚訝吧,我知道公子一定會串門,心想不能還是一副頹廢的樣子,於是讓家丁連夜整理,稍稍有一點樣子,看著整齊一點。”

尉遲鶴:“我今天特意登門,就是想拜訪一下令尊。”

司徒桐:“雙親和我兄弟都在關中,姑姑在河南,現在只有我妻兒一家,還有三個妹妹在身邊。”

與公子回家馬上告訴唐氏,二人商量著,找個時間做東,宴請一下司徒桐一家。

唐氏已經是當地的美人,但與司徒桐的妻子妹妹相比,還是稍遜一籌,唐氏感覺很失落,內心有一點點自卑。龍氏比唐氏小兩歲,二人初次見面就無話不談,好像分別多年的好友。

尉遲鶴宴請司徒桐一家,司徒桐又宴請尉遲鶴一家,兩家人來往頻繁,好像親戚一樣。

一個月後,唐氏生了一個男嬰,龍氏孕中待產,對唐氏說:“如果我生了女孩,就嫁給你家做兒媳,男孩就做兄弟。”

唐氏笑著說:“不許後悔,真是女孩,我求之不得呢!”

過了幾天,龍氏真的生了一個女嬰,唐氏知道後,尉遲鶴一家都很開心,特意送了許多禮物給司徒桐。

司徒桐剛要發火,看到是尉遲鶴,說:“原來是公子,我還以為是那個混蛋闖進來了,快坐快坐。”司徒桐告訴親戚,尉遲鶴不是外人,於是逐一將親戚介紹給尉遲鶴。

尉遲鶴髮現他家女眷都特別好看,特別是龍氏,比仙女還要好看。

回家後告訴唐氏,唐氏笑著說:“虧你還說自己是君子,居然垂涎親家母美色?”

尉遲鶴:“現在還不是親家,不礙事!你幫我想想辦法,我會報答你的。”

唐氏答應了這個請求。(古代三從四德害人不淺,身為妻子居然答應這樣的要求。)

三日後,唐氏設宴招待龍氏和司徒桐的三個妹妹,她悄悄在龍氏的酒杯下了逍遙散,喝酒的時候,龍氏第一個就醉了,唐氏讓丫鬟扶到裡屋休息,笑著說:“你們大嫂酒量不行,才三杯就醉了,我懷疑是裝的。”

三個妹妹說:“不是,大嫂平時也不能喝,兩三杯就會醉。”

唐氏從外面將門鎖好,返回繼續與三個妹妹喝酒。

這間屋子其實有一個暗道,藏在床後面,尉遲鶴提前藏在裡面,尉遲鶴聽到門已鎖好,悄悄爬出來,當時龍氏已經神志不清,搖了幾下都沒有知覺,而且醉酒之後更加嫵媚。

尉遲鶴剛剛躺下要做壞事,看著仙女一樣的龍氏,激動不已。脫衣服的一瞬間,忽然想到司徒桐,自己和他稱兄道弟,今日居然見色起意,要邪淫他妻子,這不是君子所為,自己多年的道德操守就此淪喪。

於是用被子蓋在龍氏身上,自己悄悄離開。一會兒,三個妹妹進屋催促龍氏回家,龍氏臉色很難看,喝了一口茶,起身準備回家。

唐氏:“還沒吃飯呢,吃完飯再走。”

龍氏:“你不是好人,我想和你說話,明天自然有人找你算賬。”

唐氏聽後滿臉通紅,送走龍氏,回屋質問丈夫,尉遲鶴:“沒有呀,她一直睡著呢,沒露餡。”然後告訴妻子自己並沒有做壞事。

但唐氏並不相信,尉遲鶴只好對天發誓,唐氏笑著說:“小蹄子嚇唬我,明天不知道要幹什麼,你小心提防。”

這一晚尉遲鶴忐忑難安。

第二天,司徒桐果然到訪,尉遲鶴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猶豫的時候,司徒桐已經來到書房,笑著說:“這幾日怎麼沒見兄臺,我聽說您在家讀書呢?”

尉遲鶴看他好像沒有生氣,也笑著說:“隨便看看。”

司徒桐:“隨便看看,兄臺如何做到色而不淫!”

尉遲鶴聽他如此一說,心中一驚,低頭不敢說話。

司徒桐大笑,說:“沒事,從今往後,我更加相信兄臺的人品了!昨晚差點做了禽獸,但一念之間,改邪歸正,是真君子。當時我就在樑上,看你忽然停手,否則我當場就會殺了你,現在你早就是我刀下亡魂了,你回去看看床底,就知道了。”

尉遲鶴一頭霧水,送走司徒桐,馬上回到屋內,爬到床底,只見床底有一個東西,取出一看,居然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尉遲鶴驚出一身冷汗,馬上找來唐氏,唐氏也很害怕。二人第二天來到司徒桐家負荊請罪,爬著走進去。

龍氏將唐氏扶起,笑著說:“姐姐不必如此,我和公子前世有緣,昨晚一筆勾銷了,姐姐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太羞人了。”

從此兩家和好如初,往來無間。

有一天,司徒桐忽然穿戴整齊,找到尉遲鶴,說:“我不是有三個妹妹嗎,現在也該嫁人了。我看兄臺家世人品都很好,想嫁給你做小妾,希望你不要拒絕。”

尉遲鶴:“司徒兄不要說笑,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司徒桐:“沒有說笑,我怎會拿妹妹的婚事開玩笑。”

尉遲鶴:“我和你最好的朋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萬萬不可。”

司徒桐:“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嫁給你,否則出一萬金我也不嫁,還是三個妹妹呢。”

尉遲鶴回去和唐氏商量,唐氏很開心,同意這門婚事。尉遲鶴對司徒桐說:“如果能娶了你妹妹,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司徒桐笑著離開。

過了幾天,司徒桐就送來幾十箱嫁妝,尉遲鶴十分開心,三妾能歌善舞,美豔異常,而且和唐氏相處的情同姐妹。

有一天,龍氏忽然找到唐氏,說:“我女兒已經離乳,反正都是你家兒媳,就留給你們了,還有三個妹妹,希望你們好好照顧,我們有急事要走了。”

唐氏大吃一驚,問:“去哪裡?”

龍氏:“回關中舅舅家。”

尉遲鶴知道後,馬上去找司徒桐,剛好在門口遇到司徒桐,司徒桐說:“我們家中有事,來不及解釋了,後會有期。”

尉遲鶴悲傷地說:“本來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走,我真捨不得你們呀。”

司徒桐:“我女兒和三個妹妹就拜託你了,十年之後,我們有緣再見。不要難過,保重。”

尉遲鶴和唐氏商量設宴送行,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三個妾卻一點也不難過。

過了三年,有一天,三妾忽然問:“公子家的《金剛經》還在嗎?”

尉遲鶴點頭,說:“在,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鎮宅之寶。”

三妾十分開心,說:“我們有救了,其實我們不是人,是狐。家族有難,所以父親讓我們和哥哥來此避難,知道公子家有《金剛經》,所以租下房子,今天傍晚會有大雨,到時候公子唸誦此經,我們和侄女就能活命。”

尉遲鶴先是一驚,傍晚果然烏雲壓境,電閃雷鳴,三妾躲在佛堂之下,變成狐狸,尉遲鶴把小兒媳也放在下面,自己跏趺坐,開始唸誦《金剛經》。

聽到空中有人說:“怎麼樣?”

“已經有人唸佛,赦免死罪了。”

一會兒天空放晴,三妾抱著侄女出來,拜謝尉遲鶴,從此尉遲鶴認真學習佛經,還有玄學,十多年堅持不懈,最後全家入關消失不見。

唐氏有一個丫鬟,後來嫁給富商,將這件事告訴親戚,人們都感嘆卻不相信。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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