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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願聞天道地理之用,答之以: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氣交。天道之本、地理之位好理解,而“氣交”卻充滿歧義,黃帝不解其意,是以問於岐伯。

先附錄原文如下:

帝曰:何謂氣交?

岐伯曰:上下之位,氣交之中,人之居也。故曰:天樞之上,天氣主之;天樞之下,地氣主之;氣交之分,人氣從之,萬物由之。

今天先精讀參詳岐伯之答的第一句,明天再精讀參詳第二句。

一、何謂氣交?

《易經·繫辭傳下》講:“天地氤氤,萬物化醇。”《素問·四氣調神大論》作者講:“天地氣交,萬物華實。”《靈樞·本神》岐伯講:“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本篇大論岐伯又講:“言人者求之氣交。”

但“氣交”到底何指呢?是指的天道、地理之間的中運大運嗎?是指的天道六氣司天、在泉之氣交嗎?是指的天道地理客、主加臨嗎?此三義何者為是?還是三者皆是?是以黃帝請教於岐伯。

二、岐伯曰:上下之位,氣交之中,人之居也。

從岐伯之答的前文“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和後文“天氣下降,氣流於地;地氣上升,氣騰於天”參看,岐伯這裡所謂的“氣交”當是天道本氣和地理位氣之交互。不過,岐伯“故曰”中又講“天樞”,這又不排除“氣交”講的是《素問·至真要大論》中司天和在泉之氣交。

本篇大論還是扣緊天道和地理之間的關係講“氣交”為好。

1.上下之位。

天道六本在上,為客氣;地理六位在下,為主氣。二者皆有初之氣、二之氣、三之氣、四之氣、五之氣、終之氣等一定之位序。客主加臨,每歲皆有一定節序之位。

如今歲壬寅年和明歲癸卯年天道客氣加臨地理主氣之法,上下各有其位,如下圖所示:

2.氣交之中,人之居也

“中”乃空間位置,天者位於上,地者位於下,人者居乎中。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升降交合,萬物化生,謂之“氣交”。人乃萬物之一且又為萬物之靈者,故特言“人之居”。

一歲天道、地理之位次排定,則特定時空之“氣交”可期以待之。

如壬寅年孟春天氣君火加臨地氣初之氣木氣,君火氣和木氣之“氣交”,影響壬寅年萬物之“生”,仲夏天氣相火加臨地氣三之氣相火,兩相火之“氣交”,影響壬寅年萬物之“長”,仲冬天氣風氣加臨地氣終之氣寒氣,風氣和寒氣之“氣交”,影響壬寅年萬物之“藏”。

岐伯上文所謂“言人者求之氣交”,乃是講的人與萬物之生長壯老已、生榮長化收藏於天地之氣交之中,故當如《素問·上古天真論》岐伯所言:“法於陰陽,和於術數。”如《素問·五常政大論》岐伯所言:“故生而勿殺,長而勿罰,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謂平氣。”“求”之者,求之於生、長、化、收、藏,而不求之於殺、罰、制、害、抑。天氣和地氣交會之處,謂之“氣交”。天道地理氣交之處,雖為人之所居之處,但不可狹隘地理解為自腳至頭這一小段距離,大樹之頂,高山之巔,鳥之所能飛處,乃至電閃雷鳴處等,凡天氣下降之所能達、地氣上升之所能及處者,皆為“氣交”之所。

惟將其理解為動態域,才可避免將“氣交”狹隘化,猶如後文岐伯言“天樞”時王冰將之註解為人身肚臍兩旁之“天樞穴”那樣,這就有將《黃帝內經》中的“氣交”思想轉喻為道家修真悟道實踐的嫌疑了。

明日繼續精讀參詳岐伯之答的第二句。

黃帝內經參詳精研參詳《黃帝內經》,傳承中華優秀文化。819篇原創內容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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