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時期,毛子村有個叫屠戌圖的小夥,他從小就愛貪嘴,碰上吃的東西總愛上去先嚐兩口,他是家中的獨子,父母寵愛他,由著他去,讓他隨便吃,偶爾還從外面給他帶來很多好吃的回來,把屠戌圖餵養的十分肥胖。
屠戌圖十八歲這年,家門口來了個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看到屠戌圖印堂發黑,料到屠戌圖不久後有一場劫數,且這劫數由貪嘴而引起,他善心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屠母,讓屠母管教屠戌圖暫時忍一忍貪嘴的習慣,不要亂吃東西。
屠母聽完後,白了算命先生一眼,她兒子胡吃海喝這麼些年,從沒因此招惹來什麼災禍,她以為算命先生是想賺她的錢,她倒也不吝嗇,從兜裡拿出二兩銀子,將算命先生打發走了,還讓屠戌圖不要把算命先生的話放在心上,該怎麼吃怎麼吃,他們一家養得起。
不久後,屠戌圖吃了下人從山裡帶來的一隻野雞,吃完就覺得腹痛難忍,趕緊去到鎮上找來郎中。
郎中查出屠戌圖是吃壞了肚子,給屠戌圖開了幾粒黑色丸子,讓屠戌圖每天服一粒。
屠戌圖接過丸子,直接往嘴裡吞了一粒,連嚼都沒嚼,結果丸子卡在了喉嚨裡,屠戌圖喘不過氣來,憋得滿臉通紅,儘管有郎中幫屠戌圖順氣,屠戌圖依舊因窒息而昏了過去。
屠戌圖的意識逐漸渙散,他再次恢復意識時,黑白無常正架著他,將他拖入一座昏暗的府邸,堂上的閻王將屠戌圖生前的罪過悉數查閱,將他打入了第三重地獄。
屠戌圖聽完,嚇得冷汗直往外冒,他難不成已經被那粒丸子給噎死了嗎,屠戌圖帶著疑問來到地獄,向無常提出了他的疑問。
無常聽完面面相覷,他們要抓的是個叫宋浩的老漢,生死簿上寫著因病去世,根本不是什麼被噎死,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抓錯了人,趕忙放下屠戌圖向閻王稟報了這件事。
屠戌圖在地獄等他們回來時,等的無趣至極,看到旁邊的鐵樹上碩果累累,透明的果實裡面還有個小小的人影,屠戌圖頓時覺得十分有趣,偷偷從樹上拽了個果實下來,嚐了一口,其汁水甘甜,美味至極,屠戌圖一連從樹上摘了好幾個,一併吞入腹中,一會兒就吃飽了。
無常回來時,將屠戌圖的魂魄放回了陽間的肉身裡,昏死過去的屠戌圖醒了過來。
屠戌圖剛睜開眼,滿臉淚水的屠母就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屠戌圖昏迷了整整三日,把屠母和郎中給嚇壞了。
屠戌圖把他這些天在地府的經歷告訴了屠母,屠母到鎮上打聽了打聽,發現郎中的鄰居宋浩今日剛離世,跟屠戌圖回來的時間剛好一致。
屠戌圖本以為這件事會就此成為過去,又如同往常一般胡吃海喝,到處品嚐山珍海味,直到四個月後,屠戌圖吃飯時突然產生一股嘔吐欲,到旁邊乾嘔了一陣,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不放心兒子的屠母以為兒子吃壞了肚子,為防止意外的發生,她決定陪同屠戌圖一起去看郎中。郎中給屠戌圖把脈完一臉震驚,彷彿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遲疑著又給屠戌圖把了好幾次脈,最終告訴了一個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事情。
屠戌圖懷了身孕,肚子裡有整整七個孩子!
屠戌圖聽完,沒經過世事的他差點昏死過去,屠母趕忙扶住了屠戌圖,還難以置信的帶著屠戌圖看了好幾個郎中,最終得到了一致的結論,屠戌圖肚子裡有七個孩子。
屠戌圖雖貪嘴,卻從沒親近過女色,根本不可能懷孕,況且懷孕不該是女子的事情麼,屠戌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懷孕!
屠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她給外出經商的屠父寫了封信,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屠父收到屠母的信件後,趕忙託人到山上請來一名法力高深的道士,讓他到家裡看看屠戌圖到底是怎麼回事。
道士來到屠家後,向屠戌圖詢問了這一年來他身上發生過的所有怪事,屠戌圖將他進入地府的事情一併告知,還把他在偷吃鐵樹果實也說了出來。
道士聽完,掐指算了算,開口詢問屠戌圖鐵樹上的果實裡是不是有個人影,屠戌圖點點頭,道士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地獄的第三重裡有種鐵樹,鐵樹上面掛著一些魂魄,這些魂魄生前都做過不孝之事,死後在鐵樹讓任由樹枝穿破皮肉,皮肉就會逐漸濃縮變小,最終變成鐵樹上的一顆果實。
屠戌圖吃了這種果實,果實裡的魂魄就趁機跑到他肚子裡,和嬰兒一般漸漸長大,這種孩子在屠戌圖肚中待滿兩個月,就會和屠戌圖的生命連接到一起,一旦他們受到侵害,屠戌圖必定遭到反噬斃命。
道士頗為無奈的開口道:“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全都生下來!”
屠戌圖聽完一臉不情願,可他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待在家裡安心養胎六個月,生產時屠母和道士以及產婆都在他身邊守著,生怕他出現半點意外,隨著一個個孩子的啼哭聲響起,屠戌圖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將他們全都生了出來。
屠戌圖和家裡的下人們一起看護這七個孩子。
直到這七個孩子學會走路時,屠父回到了家,他一看滿屋子的小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時他才想起當初那名算命先生的話來,若他們能管住屠戌圖的嘴,不讓他從小養成貪嘴的毛病,又或者從算命先生勸告之後不再亂吃東西,也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而今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屠家的怪事,把他們一家人當做笑柄,屠父覺得老臉實在沒地方放,沒在家住幾天又以談生意為由離家而去。
這些孩子長大成人後,他們惡人的秉性逐漸暴露出來,無論屠母以及屠戌圖怎樣對他們好,他們都不知道感恩,最終將屠家所有人害死,分了屠家的所有家產,分別流落在天下的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