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販子抓了。
他們給我下了藥,想要非禮我。
我的未婚夫呂敏行,看到我被非禮,眼皮都沒跳一下。
甚至還貼心地幫我們清場。
這個殺千刀的!
就算我們的婚約是個仙人跳,你也沒有做這麼絕吧?
01
我和呂敏行的婚約,是我爹跟我哥設下的圈套。
去年清明節的早晨,我從沉睡中醒來,赫然發現我床上躺著個男人!
“啊!!!!採花賊!”我的驚叫聲響徹雲霄。
等我爹和我哥趕過來,我已經卸了採花賊一條臂膀。
三堂會審。
我這才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
這胳膊脫臼的採花賊,是我哥哥在國子監的同學呂敏行。
只是不知道怎的,兩人喝著喝著就醉了。
再然後,呂敏行就睡到了我的床上。
我爹跟我哥都認為,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
“呂世侄!”我爹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這麼一睡,我家女兒的清譽可就被毀了。”
我哥跟著幫腔:“就是,就是。這事兒要傳揚出去,我小妹可怎麼做人?”
他們倆一唱一和,我冷眼旁觀。
這是給呂敏行下套,逼著他娶我呢!
笑話!
我好歹也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小姐,難道會沒人娶嗎?
額......
現實是殘酷的。
我的確沒人娶。
這主要是因為三年前,我幹了一件蠢事,成了長安城裡笑柄。
三年前,我也學人家到慈恩寺“榜下抓婿”。
誰能想到當時的場面太混亂,所有人都搶瘋了。
這也激發了我的好勝心,搶到什麼不重要,關鍵是得搶到。
等我把搶來的新郎,從轎子里拉出來,準備拜堂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老頭年紀比我爹還大。
就離譜。
這樣的老頭,我肯定不能嫁。
我就把他趕走了 。
那老頭臨走前,還罵罵咧咧,說我什麼“飢渴難耐”,“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從那以後,我就成了整個長安城的笑話。
都過了三年了,很多人還在八卦:
“哎,我問你,兵部侍郎家那個搶老頭回家成婚的小姐,成親了嗎?”
“沒有呢,誰要她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爹一提起這件事,就要踹我:“就因為你,我跟著成了同僚之間的笑話!”
“我也被同窗們笑話。”我哥也跟著抱怨。
“爹,咱得想個辦法,把妹妹嫁出去。”
我哥嘰嘰咕咕跟我爹商量辦法。
沒過多久,呂敏行就睡到了我的床上。
呂敏行又不是傻子,很快也明白,這是仙人跳。
他被自己的同窗好友給坑了。
他託著被我重新接好的胳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臉色蒼白。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胳膊疼的。
架不住我爹和哥哥,一哭二鬧三上吊。
呂敏行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答應過完清明節就上門提親。
結果,他這一走,就再也沒見到人。
我哥甚至去縣衙找過他,讓他負責。
衙門裡的人說,已經許久不見呂敏行了。
卻想不到,我能在這裡見到他。
02
說起我被人販子抓住的過程,也挺丟臉的。
昨天傍晚,我正準備回家,看到幾個無賴在一條小巷子調戲婦女。
我立即過去打抱不平了。
然後,我就著了那些無賴的道,被他們的迷藥迷暈了。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被關在了一個昏暗的屋子裡。
跟我關在一起的,還有十幾個女孩子。
看來,我們是遇到拍花子了,還是個團伙。
再然後,我就在這些人裡,看到了呂敏行。
看到我們這些姑娘被那些拍花子的調戲,他不但沒幫我們,還幫著清場。
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
要想逃命,我只能靠自己了。
當有個不懷好意的壯漢,要來糟蹋這些女孩子時,我主動貼了上去。
大概是沒遇見過我這麼主動的,壯漢都愣住了。
不過,他愣了片刻,倒是也沒客氣,抱著我進了裡屋。
“大哥,我手腳都沒有力氣......”我軟軟地撒嬌。
我的順從,讓他心情不錯。
我繼續作出柔弱可憐的模樣,跟他撒嬌討要解藥。
他看我的眼睛都直了,一連親了我好幾口。
我噁心地要嘔,表面上卻斂眉害羞。
他被我哄得心花怒放,料定我也跑不出他的掌心,就把解藥給我了。
等我的藥性被解除,這壯漢像豬一樣,在我脖間亂拱,我再也剋制不住殺他的心,猝然發力,把他解決了。
我厭惡地推開他,迅速穿好衣服,從他脫掉的衣衫裡找到那瓶解藥,走到了外間。
“啊!”外屋蜷縮在牆角的姑娘們看到我,都嚇了一跳。
我給她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你們不要叫喊,我救你們出去。”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啊!!!”剛服了解藥的女孩子們全都驚恐地叫起來。
門外站著呂敏行。
他定定地看著全身戒備的我,沒有任何動作。
外面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他平靜地回答。
他不疾不徐地走進屋,先轉到裡屋,確認那個壯漢死了,才又返回來。
“敏行哥哥!”
一個柔弱可憐的妹子,掙扎著撲向他懷裡。
呂敏行柔聲安慰著她:“別怕,沒事了。”
“你和他們一夥的?”我問呂敏行。
呂敏行看著我,回答道:
“我是長安縣的縣尉,緝捕盜賊是我的職責。”
女孩們聽說他是縣尉,明顯鬆了口氣。
我似乎也明白了:
“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在這裡做暗樁?”
混進這群歹徒中做暗樁,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工作,他怎麼自己來了?
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不會武功。
要不然,那天他睡在我床上,也不會被我卸掉胳膊。
我滿腹疑惑。
“我已經給這些人下了藥,等藥效發作,我帶你們逃出去。”
一炷香的時間,那些人果然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
姑娘們服用瞭解藥也緩過來了。
我們正準備逃跑,誰曾想這群人還有同夥。
他們的同夥回來了!
這個院子就只有一個大門。
我有些緊張了,呂敏行卻沉著穩定,指揮我們。
“我們從後院翻牆走,我的人都埋伏在四周接應。”
呂敏行先翻上牆,站在牆頭拉拽,我在下面託舉,殿後。
我們通力合作,總算把姑娘們送出了牆外。
我也順利翻上了牆時,意外發生了。
其他人已經跳到牆外的草地上,牆頭只有我和那個叫呂敏行哥哥的姑娘。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姑娘忽然推了我一把。
我沒有站穩,一下從牆頭跌回到了院子裡!
門外那夥人早就察覺到不對勁,準備破門而入。
當我跌回到院子時,他們已經衝進了後院。
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摔下牆來,扭傷了腳。
腳傷限制了我的行動,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同夥,我只能硬著頭皮抵抗。
結果寡不敵眾,身上掛彩了好幾處,最後被他們活捉了。
危機時刻,呂敏行率領大批捕快趕到。
這夥人見狀,也顧不上我了,逃命要緊,跟捕快們廝殺起來。
我這才僥倖撿回一條性命。
03
我體力不支、驚嚇過度,昏倒在呂敏行懷裡。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呂敏行家裡。
原來,當天我暈倒後,呂敏行抱我去醫館治傷。
我的衣衫不整,呂敏行用自己的衣衫把我裹了起來。
這樣一來,連他也變得衣衫不整了。
於是,那天大街上所有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心領神會的八卦。
他送我回家時,我還沒醒。
失蹤了快一年的女婿,抱著衣衫不整的女兒,出現在家門口,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趁這個機會,把女兒這塊燙手山芋扔出去啊!
沒錯,我爹就是這麼絕。
他不管自家閨女的死活,把我拒之門外。
“賢婿啊。”他又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跟我家的女兒幹出這種醜事,這是在敗壞我家名聲啊!”
“就是啊 ,妹夫。”我哥也在一旁幫腔。
“你讓我們一家人的臉面往哪兒擱?”
呂敏行沒辦法。
總不能把我扔大街上吧。
他只能把我帶回他家。
殊不知,他這一招,正中我爹下懷。
第二天,我爹就把我的嫁妝送過來了。
他還派人叮囑:“好好養傷,不要著急。等傷好了再辦婚禮就成!”
...
看出來了,他們真的很害怕呂敏行不要我。
只是還沒等到他們給我辦婚禮,有關我的流言蜚語,再次席捲了長安。
傳言說,我是個下賤的女人,被拍花子抓住後,還主動去引誘他們。
這傳聞有鼻有眼,連我勾搭的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盆髒水倒在我身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要問長安城有哪三臭?
臭魚,爛蝦,兵部侍郎家小姐的名聲。
以前我是不在乎名聲不名聲的。
可這一次,我卻有些傷心。
我主動引誘拍花子的事,除了呂敏行,就只有一起被拐賣的姑娘知道。
呂敏行應該幹不出這種缺德事。
那這流言是怎麼傳出去的?
我救的那些姑娘裡,有白眼狼。
我爹聽說後,差點氣死過去,派我哥哥來送信,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我哥的表情也是異常嚴峻:
“奕兒,你以前胡鬧,就搞得名聲不好,如今怎麼又做出那種不齒之事!”
“爹和我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我連同窗多年的好友都賣了。你卻如此不爭氣!”
“呂敏行原本眼光就高。如果不是當初咱們下套,他壓根不會理你。現在可好,讓他抓住把柄,如果他退婚了,我也幫不了你!”
“退婚就退婚,我本來也沒想嫁給他!”
我們兄妹大吵一架。
我哥被我氣走了。
我也沒討到多少便宜,被他氣哭了。
呂敏行回來的時候,我眼角的淚痕還沒幹。
我知道他是來趕我走的,賭氣道:“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走。”
“我沒想趕你走。”他回答。
他遲疑了片刻,在我身邊坐下,緩緩說道:
“那夥人,都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我已經跟了他們長達一年。”
“期間我安插過三次暗樁,都被他們識破,那三個兄弟也都枉送了性命。”
“迫不得已之下,只有我親自去做暗樁。”
“你被抓住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當時你是孤立無援的。即便如此,你還是捨身救人了。別說是女子,天下的男子,又有幾個人有你這樣的勇氣?”
“別人恣意羞辱你,我卻當你是塊尚未打磨的璞玉。”
他聲音清亮,態度坦誠,我不禁聽呆了。
“你......你真這樣看我嗎?”
因為激動,我的聲音都在抖。
就連我父親和兄長都不相信我,罵我下賤、辱沒門楣的時候,呂敏行居然還能坦誠信我。
只有他在護著我。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遭受這樣的羞辱。這件事,我會處理。”
呂敏行一諾千金。
第二天,長安縣縣衙裡發佈了告示。
告示讚揚了我見義勇為,英勇救人。
有了衙門的澄清,這才洗掉了對我的詆譭。
04
雖然呂敏行幫我澄清了謠言,但我爹跟我哥還沒有認錯的意思。
他們也沒來接我。
我只能繼續留在呂敏行家裡養傷。
也是在這段時間,我對呂敏行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我不願意嫁給呂敏行 ,
我哥罵我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呂敏行這個人,簡直優秀得不像話。
他的祖父,是大周鼎鼎有名的丞相呂東海。
他本可以靠著祖父的功勳,蔭封得官,可他不願意靠祖上,硬是靠自己讀書,考中進士及第。
校書郎就是每天在藏書館中,做些抄抄寫寫的工作。
錢多事少前途好。
因為工作清閒,上班隨便摸魚;隨意休假請假;睡到日上三竿去辦公......
統統沒人管。
跟校書郎比起來,其他官職就苦太多了。
比如呂敏行目前做的縣尉,錢少事多風險高,日常要緝捕盜賊,跟窮兇極惡的匪徒打交道,有時候還需要混到黑暗勢力內部當暗樁。
有這樣兩份工作,正常人都會去選第一份吧?
呂敏行卻選了第二份。
說得冠冕堂皇一點,呂敏行是有些理想主義在身上的男人。
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辦公辦案,留給私生活的時間很少。
再看我哥,整天跟一堆狐朋狗友,喝酒吟詩,花天酒地。
兩下對比,呂敏行的形象更加光輝、高大了。
有哪個女孩子不愛英雄呢?
更何況,他還是個長相俊朗的男子。
他的唇形優美,鼻子又高又直,最好看的是眼睛,又大又亮,炯炯有神。
不過,他平時太過嚴肅了,不苟言笑,讓人產生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倘若他多笑笑,一定更有女人緣。
不知不覺中,我喜歡上了他。
我向他表明心意。
他乾脆利落地拒絕了我:“王奕,你是個好姑娘,但是我們不合適。”
“為什麼?”我不服氣。
他看著我,坦然地回答道:“我們的性格不合。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操持家務,撫養子女,賢良淑德的妻子。唯有如此,我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公務上。”
呂敏行話說得很委婉,但也很果斷。
我沒有一條符合他擇妻的標準。
“那倘若你對一個女子心動了,她卻一點都不符合你的擇妻要求呢?”我賭氣問他。
“心動?”呂敏行笑得有些惆悵,“我沒有心動的資格。”
見我疑惑,他向我解釋道:“我至今未婚,別人都道我眼光高,其實不然。我做縣尉,工作危險,萬一有個不測,我的妻子年紀輕輕就成寡婦了。我不願意坑害人家姑娘。”
“即便我不出意外,我大部分時間都撲在公務上,不能像別的丈夫那樣陪著妻子溫存,有閨房畫眉之樂。我怕我的妻子會怨我,恨我。”
“那你為什麼不選個清閒的官職呢?像我哥那樣,當個校書郎。”
“縣尉雖然官卑事繁又危險,卻能實現我的理想。比如說,我們抓獲那些拍花子,直接救了十幾個姑娘,也避免了以後有更多的姑娘被拐賣,救百姓於水火,保一方平安,這不比在藏書館裡抄寫書籍文錄更有意義嗎?”
聽他這麼說,我好像......更喜歡他了......
05
我還在呂敏行家養傷的時候,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康敏柔。
就是那個把我推下牆,差點要了我的命的女人。
她要是不在我眼前出現,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仇人”了。
我從呂敏行那裡,打聽清楚了康敏柔的來歷。
呂敏行的母親跟康敏柔的母親是手帕交。
因為關係好,兩家人還曾考慮,親上加親,讓呂敏行娶康敏柔。
呂敏行拒絕了她。
但康敏柔並不死心。
聽說我被呂敏行收留,她立刻上門來打探情況。
她進門就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問我是怎麼勾引那些個非禮我的壯漢的。
....
原來,是她把我引誘那賊人的細節洩露出去的 。
不過,我沒有證據。
那就只能從我有證據的事入手了。
當著呂敏行的面,我問她,為什麼要把我推下牆頭,我差點被那群人害死。
康敏柔長得很漂亮,有一雙清澈的,像小鹿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總是給人一種天真無辜的錯覺。
康敏柔果然搖著頭,否認:“我沒有!”
“王奕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害你呢?”
呂敏行顧念情分,替她說話:“敏柔不會幹這種事。”
我很不滿意呂敏行包庇她。
既然他不幫我討回公道,我只能自己來了。
我握著康敏柔的手,笑得很和藹:“敏柔妹妹,我也覺得你幹不出這種事。不過呢,還是早一點找你問清楚比較好,要不然我總以為你是故意的。”
“我這個人呢,吃不得一點虧,別人打我一巴掌,我得十巴掌還回去。”
“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萬一下次再推你一把,把你推進什麼虎豹豺狼窩裡——”
“王姐姐,你弄疼我了。”
康敏柔痛得直皺眉,想從我手裡,把她的手抽出去。
“王奕,好了!”呂敏行阻止我。
看到呂敏行這麼偏心康敏柔,我更氣了,學著康敏柔的腔調撒嬌:
“敏行哥哥,你怎麼如此偏心敏柔妹妹呢?明明人家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呂敏行聽到我妖妖調調地喊他“敏行哥哥”,一陣惡寒,那表情像是吞了只蒼蠅。
然而反應最大的,還得是康敏柔。
“敏行哥哥,你真的要娶這個粗俗不堪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壓根配不上你!”
“敏柔!”呂敏行口氣嚴厲地喝止她。
“我娶誰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可是我——”康敏柔還想說什麼。
但呂敏行搶在前面堵住了她:“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妹妹。”
看來康敏柔是真的喜歡呂敏行,聽到呂敏行說出這句話,小臉都白了。
康敏柔哭著離開了呂家。
我調侃他:“敏行哥哥,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你怎麼能如此絕情——”
他瞪我一眼:“你也想讓我趕你走,是不是?”
迫於他的眼神威懾,我不敢再調侃他了。
06
我回過幾次家。
可哪怕我爹知道,我是冤枉的了,也依然不肯讓我進家門。
還一個勁地跟我強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沒辦法,我只能在呂敏行家裡窩著。
萬幸的是,呂敏行為人還算厚道,沒趕走我。
我也就得寸進尺,登堂入室了。
轉眼間,就到了新春佳節。
我爹那個狠心的老傢伙,不讓我回家過年。
我只能跟呂敏行一起過年。
呂敏行的親人都留在老家,只有他一個人在京中做官,家裡顯得格外冷清。
“敏行哥哥,你以前過年都是怎麼過的呀?也是一個人過嗎?”
自從上次我用玩笑的腔調叫他“敏行哥哥”,上癮了,就沒再改口。
他糾正過我幾次,見我不改,也就隨我這麼叫了。
“不只除夕,其他節日我也是自己過,只有一次是例外——”
他別有用意地看了我一眼:“去年清明節,你哥請我去你家喝酒。”
“原本我還很感動,想不到是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
“我是無辜的!”我急忙為自己辯解,“我也被我哥算計了!”
“不過——”我故意停頓片刻,“倘若我知道是你,不用我哥算計,我......”
呂敏行冷聲道:“又想讓我趕走你,是不是?”
這次他卻沒有跟我目光接觸,用眼神嚇唬我,視線移向了他處。
我早就料定了他口硬心軟,絲毫不怕他的威脅,勇敢地向他表白心意:
“敏行哥哥,我喜歡你,我想要做你的妻子,一直陪著你,陪你過各種節日。”
呂敏行抿著嘴唇,好半天才緩緩說道:
“王奕,之前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們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我反問他,“就因為你所要求的妻子準則,我一條也不符合?”
“還是說,你怕連累我,怕我當寡婦?”
“那你不怕嗎?”他反問我。
“怕什麼,我從小就跟著我爹習武,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人傷害你!”我信心滿滿地說。
“我......“呂敏行依然躊躇。
“敏行哥哥,你別逃避了。”
“我知道,你對我也動心了。”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如果你不曾動心,你怎麼會收留我這麼久?任由我在你這裡住下去?還頂著你未婚妻的名頭?”
呂敏行不願意承認喜歡我。
可他又沒法反駁,只能擺爛:“我說不過你。”
“那你要不要娶我?”我得寸進尺。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要先寫信回家,詢問家中長輩的意見。”
他不說自己願不願意,反而把鍋推到了長輩們的身上。
“只要你願意娶我,我有法子讓你家裡的長輩們同意的。”我笑吟吟地看著他。
“什麼法子?”
我偷親了他一下,笑道:“生米做成熟飯。”
“王奕!”他氣惱地叫我。
“你放端莊一些!我不喜歡主動獻殷勤的女子 。”
“為什麼?”
原來我主動引誘拍花子時,他都看到了。
“我那不是為了脫身嘛!”我無奈地解釋,“再說了,我是引誘了他,但我可沒主動親他。”
“我只主動親了你一個人。”
趁著他不防備,我又偷親了他一下。
“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