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為巠根,清為趮君。是以君子眾日行,不離其甾重。唯有環官,燕處則昭若。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巠與天下?巠則失本,趮則失君。
在古人的世界觀裡,天地是一棵大樹,這棵大樹頂天立地。
大樹隨著元氣、泉水的升降而枯榮,水的根基在地下,春天陽氣上升,地下的泉水順著樹根,經由樹幹到達樹梢。有了泉水的滋潤,這棵大樹開始變得枝繁葉茂。冬天元氣下降,枝葉中的泉水,沿著樹幹迴歸地下,大樹變的枯萎。
對於樹來說,樹根是它的根本,對於泉水來說,地下的潛淵、大海是它的根本。泉水在大樹中流淌,大樹就是泉水的通道,木是本,所以本立道生、道生木榮。
樹木是泉水的通道,泉水通過樹木往來上下,能驅趕泉水的是龍,龍可以上天入地,巡視人間,它為天下萬物執著如一放牧。
泉水隨著陽氣的升降而升降,它的根基在地下,在深淵之中,龍飛上枝頭,是受到上天的召喚,所以上天是飛龍的君王。
重為巠根,清為趮君。這裡的“坙”為水脈,就是像血脈一樣分佈的水流,同時也有水流盛大的樣子。我們知道龍總是與水相伴而生,所以《山海經》中說:“見之有大水”,龍可以引大水北上,莊子在《逍遙遊》裡用“鯤鵬”來做比喻。
重為巠根,殺羽為“趮”,就是龍收縮翅膀向下俯衝,深淵是水脈的根本。
清為趮君,這裡的“趮”是疾速的意思,上天是龍的君主,所以龍往來天地之間,都是分秒必爭,疾馳而過,尤其在秋天,龍降之勢,猶如下山猛虎,一葉知秋。
這裡的“重”和“清”代表了天地,重是地,是根本;清是天,是君主。春天一到,陽氣、泉水由地底上升,龍也騰空,這時龍就失去了根本。秋天陽氣、泉水回落,龍也飛下樹梢,這時它就失去了君主。
是以君子眾日行,不離其甾重。“君子”是太陽鳥,它終日飛行,不離它的一支信念。
唯有環官,燕處則昭若。“環官”就是環伺之官,四處巡查的官員,龍是天帝的眼睛,是天使,它四處巡視,龐大的身軀在水草之間,昭然若視。
若何萬乘之王而以身巠與天下?“乘”是古代的兵車,一般諸侯也就是百乘、千乘,能達到萬乘的一定是天下共主了,在這裡指的是“龍”。龍為什麼身為萬乘之王會親自放牧,為萬物放牧陽氣呢?
巠則失本,趮則失君。龍為天下放牧,當它騰空而起的時候,它就失去了根本,當它飛下枝頭,它就失去了天空。
這一章,老子對龍的行為產生了疑問,其他的飛禽都是不離根本,即便有一些遷徙的候鳥,它們也飛不遠,到不了極北苦寒之地,為何只有仙鶴那麼執著,非要為天下放牧呢?
《道德經》第二十六章:上天失本,入地失君,龍為何還要執一
君子務本,本立道生!孔子說的“本”,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