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瀾找不到肖清源了,她跟瘋了一樣滿大街地找,他們一起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曾經的每一個角落她都找遍了,可是都沒有他的影子。
嘉瀾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來到婆家,找婆婆哭訴。
嘉瀾拿出肖清源留下的離婚協議書和銀行卡,一邊抹淚一邊對婆婆說:“媽,你說他什麼意思?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他怎麼能一句話都不說就要跟我離婚?”
“瀾瀾,不哭了,我這就打電話把這個臭小子找出來,你放心,你倆感情那麼好,他肯定捨不得跟你離婚的。”婆婆一邊安慰嘉瀾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可婆婆撥了好幾遍,都提示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婆婆不相信,又改用公公的手機撥打,還是無法接通,三個人面面相覷,各懷心事,不知道肖清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嘉瀾在婆婆家住了兩天,周圍的親戚都沒有肖清源的消息,她只好又坐車返回了城裡,期待著打開門就能看到肖清源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期待他那一句:老婆,你趕緊洗手,飯馬上就好。
可嘉瀾回到家裡,依舊是冰鍋冷灶,並沒有想象中的畫面,她蜷縮在沙發裡,看著結婚照上肖清源一臉燦爛的笑,感受著家中肖清源殘留的氣息,她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她跟肖清源戀愛五年,結婚三年,一直都是甜蜜無比,他們計劃中的宏偉藍圖還沒有來得及實現,都還沒有來得及要寶寶,他怎麼這麼狠心留下一紙離婚協議,就消失了呢。
手機“叮”地響了一聲,嘉瀾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備註“老公”的圖標在閃動,她激動地坐起來, 顫抖著手解開了手機的鎖屏。
可躍入她眼簾的是一條比離婚協議還殘忍的信息。“我是莫雨彤,你不要再找肖清源,我們倆在一起了,你趕緊簽字吧!”
嘉瀾的狀態立馬由痛苦轉為憤怒,可她發出去的信息被對方拒收,電話始終無法接通,無處發洩的嘉瀾給幾個關係好的同學群發了信息,打聽莫雨彤的下落。
想當年,他們都是一個系的同學,莫雨彤喜歡肖清源,但肖清源的眼裡只有嘉瀾,最後臨畢業時選擇跟嘉瀾在一起。而莫雨彤選擇了出國深造,這麼多年不聯繫,現在怎麼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同學的回覆都是莫雨彤前段時間回國了,但沒有跟任何人有具體聯繫。消息也只能打聽到這些,肖清源不回來,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嘉瀾沒有辦法,只好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搬出了他們曾經的家。
儘管肖清源協議上寫得很明白,他淨身出戶,共同財產全部留給嘉瀾,但她認為失去了肖清源的家已經不再溫暖,既然選擇了離婚,那就跟過去有關的一切都不要了,包括肖清源留下的那張卡,她也放到房子裡,只拿了自己的衣物搬到了單位的宿舍。
接下來的日子,彼此都沒有再打擾,而嘉瀾也在認真地療傷,準備從這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
半年後的一天,嘉瀾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猶豫了三秒還是接了起來,她還沒說話,對方就說:“嘉瀾,我是莫雨彤,我在你們單位樓下,肖清源有一樣東西讓我交給你。”
嘉瀾這段時間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這兩個人,現在居然找上門來了,那就會會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嘉瀾來到樓下,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裙戴著墨鏡的女子朝她走過來,遞給她一個信封說:“這是肖清源給你的。”
嘉瀾冷笑了一下,心想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寫信。但她還是好奇地打開了信封,信紙上熟悉的字體只寫了醒目的十個字:你是離婚,不是喪偶!珍重!
嘉瀾有點莫名其妙,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問莫雨彤:“他這是幾個意思?是死了嗎?”
沒想到莫雨彤說:“是的,他死了!他離開你的時候已經是癌症晚期,他放棄了治療,把所有的財產留給了你,這些是他的相關證件和遺物,現在一起給你。”
嘉瀾傻眼了,下一秒她才反應過來,這一切不是出軌,不是離婚,而是肖清源用他自己的方式給她留下了一切。
嘉瀾嚎啕大哭,傷心地不能自已,最後兩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幸虧莫雨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些後,莫雨彤帶她去了肖清源的墓地,順路告訴了她肖清源這半年的經歷。
那天肖清源拿到檢測報告時,他不相信這個結果,又跑了兩家醫院,可醫生給出了相同的結論,而且到了晚期,就算是手術,高額的費用不說,成功的機率也很小。
於是肖清源索性放棄治療,開了一點止痛藥就離開了醫院,他明白只要嘉瀾知道他生病,一定會傾家蕩產給他治療,他不想給最愛的人留下一身債務,才想到了一個離婚的辦法。
後來嘉瀾不死心,到處找他,他只好又編了一個出軌的藉口讓她簽字,逼她放下,自至自終都是他一個人躺在郊區租來的小房間,安靜度日。
直到自己時日不多了,才給莫雨彤打電話告知這一切,並請求她幫忙處理完後事再給嘉瀾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