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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黃昏後,寂寂人定初。我命絕今日,魂去屍長留!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

府吏聞此事,心知長別離。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這是中國古代著名文學作品《孔雀東南飛》當中的最後悲劇結局,兩個有情人因為父母的強行拆分,導致兩人都殉情而死。讀完這個故事,我們不禁為這一對鍾情的夫妻而感到悲哀。

然而,站在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來看,有情人能夠為了感情而堅持,乃至於殉情而死,這在於現在的這個社會似乎又是另外的一種“喜劇”。反過來說,假如《孔雀東南飛》當中的女主角或者男主角背叛了愛情,去趨炎附勢,那不更是一場令人傷心的悲劇嗎?所謂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如今殉情之悲劇已經少見了,而背叛之悲劇卻時常有之。

民國時期,是一個思想特別活躍的時期,現在也流傳下來了不少當時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但是民國同時也是一個傳統崩潰的時代,這其中崩潰了不少壞的東西,但也崩潰了不少好的東西。故事就是發生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之下。她收到來信:母病速歸,戀人:是圈套,別去!她不信最終後悔一生。

我們都知道,金庸的原名叫作查良鏞。他這個家族是一支清朝時期的大家族,在清朝即成為了顯貴,到民國的時候當然也是繼續了飛黃騰達了。所以出名的人物並不止有金庸一個人,當時還有一個著名的文學家筆名叫作穆旦。因他原名為查良錚,出生於1918年,是金庸的堂哥。

查良錚與金庸的興趣不同,金庸一生的主要創作是集中在武俠小說上的。而查良錚則一開始就與愛國主義沾上了關係,1929年的時候,他在南開中學讀書,不久之後聽說了日寇入侵中國的事情。他憤恨不已,揮筆寫下了《哀國難》。由於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和不錯的文采,查良錚愛上了文學。

所以雖然他在1935年進了清華大學地質專業,但是不到半年就給自己轉專業,改成了學外文系,在讀外文系的過程當中,他同時還積極的加入了愛國文學創作當中。他在大學期間大量的向《大公報》副刊、《文聚》、《清華學刊》上發表了許多文章,其中不少是抨擊侵略者的文章。

少年、青春、熱情,漸漸的讓穆旦在文學界闖出了一些名聲,同時還遇到了自己的紅顏知己——萬衛芳。萬衛芳是燕京大學的學生,但是當時燕京大學和清華大學都因為戰亂而南遷,同時還在南遷的過程當中合併了,所以二人漸漸也成為了同學。加上穆旦小有才氣,萬衛芳也是一個青春少女,二人漸漸墜入了愛河。

不同於穆旦是一個橫亙清朝幾百年的大家族子弟,萬衛芳的家世並不是特別顯赫。所以他們的結合在當時肯定是遭遇了家人的反對的,查家對於這種門第尤其看得重要,當年徐志摩就因為不講門第被他們家好生諷刺了一番(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哥),在他死後還給徐志摩送了一副輓聯:

“司勳綺語焚難盡,僕射餘情懺較多”

大概意思就是罵徐志摩娶了個不乾淨的女子,太風流了。徐志摩後面娶了陸小曼,拋棄了自己的正妻張幼儀。而陸小曼出身不高,張幼儀是與他們家門當戶對的“大戶”。所以出身在這樣的一個家族,穆旦與萬衛芳的戀愛肯定是有很大的麻煩的,但是這時候二人確實是郎情妾意,一起讀書,一起翻譯,一副琴瑟和鳴的樣子。

但是不久之後,萬衛芳的母親就催促她回去完婚,因為她母親很早就給她定了一個娃娃親,而男方又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她母親一定不知道,穆旦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對於這樣的包辦婚姻,當時接受了現代教育的青年男女都是不喜歡的,比如魯迅就很反感,所以萬衛芳把這種情況告訴了穆旦,並表示自己非穆旦不嫁。

穆旦對此也表示理解,並且兩人的感情仍然如火如荼。不料這時萬衛芳的母親突然來信,說自己病危,讓萬衛芳快快回家。萬衛芳照樣還是把這事告訴了穆旦,穆旦對此表示非常擔心,因為當時許多父母用這種辦法逼著子女回去完婚,比如前面提到的魯迅先生也是被這樣騙回家與朱安完婚的。

所以,作為萬衛芳的男友,穆旦就對她說:別去,是圈套。然而,這是一個沒辦法破解的圈套,即便萬衛芳真知道這是個圈套也要回去,她總不能揹著不孝的罵名在這裡繼續跟男友郎情妾意吧?何況,聽說自己母親患病了,她早就心急如焚了。所以她沒有聽從穆旦的勸說,毅然選擇了回去,並且承諾儘早趕回來陪穆旦。

回去之後,穆旦等了許久,沒有等來萬衛芳回來的訊息,倒是等來了萬衛芳成親的訊息。他從朋友那裡得知,男方許諾送萬衛芳出國留學,於是她便嫁了。不管如何,我們知道此時穆旦的心情肯定是非常不好的,萬衛芳既沒有給他書信解釋,也沒有傳個口信,就這樣把他給忘記了,放誰身上也不好受。

萬衛芳果然出國了,她與丈夫定居美國,可惜,她的丈夫有錢卻沒有生命享受這種幸福,不久去世,留下了萬衛芳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不僅如此,她還要撫養兩個孩子,生活過得非常悽慘。這時候她非常後悔沒有聽穆旦的建議,也很後悔自己沒有選擇穆旦。不過,萬衛芳在後面似乎又有了一次機會。

萬衛芳就這樣抱憾終身乃至於精神錯亂,最終她的孩子也死在了精神錯亂的她手上,鬱鬱而終,可以說是非常悲慘了。相比起這樣的故事,筆者倒是覺得《孔雀東南飛》反而是個喜劇,起碼他們倆人都是堅持了自己的感情。而穆旦與萬衛芳這對情人,最終竟然走到了這種悲慘地步,實在是比《孔雀東南飛》還要悲劇。穆旦晚年也不幸,59歲即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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