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畫像-埃爾·格列柯(El Greco,1541年-1614年4月7日)
西班牙文藝復興時期畫家、雕塑家與建築家
格列柯--靈魂在黑暗中的閃耀
格列柯的作品差不多算是影象聖經,而西方的繪畫藝術史,也算半部影象宗教史。與一些西班牙畫家從西班牙畫家走向世界藝術的中心,比如畢加索不同,格列柯是希臘人,從海琴海出發,到一個新的國家的故都而展示自己的成功者。
他是提香與丁託列託的學生,但他最終拋棄了老師們的香豔風格,而展示其古澀,深沉的一面,而且在造型上,有意拉得修長,有一種縱向展示的張力。顯然他是有意為之,因為傑出的畫者與其它傑出的人物一樣,是上帝的降生,出自天國,但他到了人間,凡俗是不會理解他,相反是以為他是瘋子,而我們知道的天才與瘋子,有時界限不太明晰,但那個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的人已經理解格列柯的高明之處,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是現代繪畫之父,這個可不是他原本想到的,但他自己在當時的藝術思維,已經超越了他的同時代的人,所以當他在義大利看到米開朗基羅的作品時,大言不慚的說可以比米氏畫得更好,只是沒人相信他,這樣他逃到西班牙時,還不是新都的馬德里,而是故都的托萊多時,才有了他的展示才華的機會。
格列柯只是想展示自己的高明,卻不想成了獨狼式的現代主義曙光者,而且只是孤獨地前行,而且他是一種洞穴感覺的人,把自己封閉地暗夜中,而他的作品,則是展示一種信仰光源的媒介。我們看到格列柯的作品初期還能找尋提香的香甜正規化,從造型到色彩都是如此,但他不樂意被提香還有丁託列託的光環罩著,迷失了自己,於是他與他的師傅漸行漸遠,在造型上,他不斷的變形,臉與身皆拉長,更重要的是色彩,注重黑白兩個主色,間以紫紅與其它顏色,差不多是熟褐的顏色裡滲以更多的煤黑,這成為他的主打色調。
西班牙故都的托萊多是一個多腐朽沒落的王族的集中地,這種腐敗的氛圍是接受格列柯這種近似病態畫者一個場所,它沒有新都的朝氣,只能是一種暮氣環繞,但它的文化底蘊也十分濃厚,自然格列柯的這種近似陳舊的色調有它的市場,至少與那班沒落的貴族心理相合拍,看來,沒落的畫者與沒落的地域,似乎有神明與上帝的引導一般,格列柯找到其安生的所在。
從西班牙學者安東尼奧-巴洛米諾在其《圖畫博物館和光學尺度》第三部分提供的史料中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個哲學家,那麼我們知道有哲學意味的畫者對於黑色是獨有情鍾,那個並不是死亡的顏色,而是重生的顏色,思索的顏色,哲理的顏色,只是常人不解的佔多數罷了。這種對於師傅的反叛,就象中國畫者常說的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的藝術真諦一樣,叛逆者是一個傑出藝術行者的生路。
格列柯對於天國的描繪不僅因拉長造型而顯示出的縱向的張力,更為重要的是那種螺旋線形的構圖結構,有一種視覺的引導作用,這裡面還顯示了其色彩透視上的才能,對於現實、歷史與天國的場景,他運用色彩與透視學原理進行區分,從而引導觀者有一個明晰的閱讀正規化。
格列柯的藝術風格變化放在今天也許不算唐突,但在古典主義流風盛行的當時,算是一個超越他的時代的傑出者。(文:雷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