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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在教室裡最流行的就是小卡片,上面附有各個明星的頭像,下面是他們發行的作品。當時最喜歡聽的就是《水手》這首歌了,歌詞有一段:“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聽到著,每每想起海一定是很美的,也想像這段話那樣,在海邊的沙灘上走一下。

無獨有偶,讀初中的時候,有幸要去一次上海。在當時那個年代裡,能出次遠門,能見見外面的世界,我想對每個同齡的人來說,簡直像是拿個三好學生獎狀一般的開心,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那天拿著一張沒有座位去上海的火車票,擠進人群中,在車門的另一側,父親帶的一個牛仔大揹包放在了那裡,我乖巧地坐在上面,看著人來人往行人,等待著,期待著上海大城市的樣子。

一個晚上就這樣度過,醒來時父親眯著雙眼,似是睡著了,似是沒有睡著。坐了一晚上的火車,兩條腿很是不舒服,便站起來想活動一下,這時父親說道:“就快到站了,再等一會兒,下了車咱們再吃東西。”我回答說:“爸,我不餓,只是腿麻了,站一會就好了。”其實我真的餓了,但也不能再這樣的環境下,還要父親擔心。就這樣我朝著門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幻想著各種各樣的場景。

火車裡的廣播,以及服務人員喊道:“前方即將到達本次列車的終點站——上海,請所有人員準備好行李物品,準備下車。”雖然時終點站,但是車上的人還是非常多的,聽到提醒後,大家紛紛開始整理東西,一時間車廂裡亂作一團。

下了火車後,便是轉站各個公交車,從這以後,我學會暈車。

這裡雜草叢生,看起十分荒涼,由於當時幹活的少吧,空下的房間很多,我就和父親單獨住在了一個房間裡。

八月裡的天,還是挺熱的,沒有空調,只因我也去了,父親才買了一個臺式的電風扇。白天父親上班,而我要麼在屋裡睡覺,要麼就跑出去溜達,但也不會跑遠,因為這裡除了到處的雜草,連一個村落都沒有。

夜裡是最讓人難熬,若是在外面,那蚊子衝鋒起來,大象都會被征服。來到這的第一個晚上父親還忘了買蚊香,雖然到其他房間借了一盤,但是晚上與蚊子的戰鬥,依然是不死不休。

一段時間下來,也實在沒有什麼好玩有趣的,要麼就在睡覺,要麼就發呆,要麼等父親回來後拿著他的手機玩俄羅斯方塊。總之越發的感覺無聊,時常也想起家鄉的夥伴,也許他們現在正三五成群的抓魚呢。

這天晚上父親對我說:“明天帶你去海邊,看看海去。”我頓時來了興趣,連聲回道:“好啊!好啊!”閉上眼睛幻想著,海是什麼樣的呢?想起了書本中,對海描述的樣子,幻想起《水手》裡少年再沙灘上走的樣子。想想那吹著海風,看著海浪,聽著海鷗的聲音,瞭望著遠方,那裡是不是有另一個世界?行駛在海上的輪船,水手們在風雨中高歌的情景,實在令人嚮往。

第二天,我便一早起來,等待著父親下達出發的命令。在父親問過其他人有沒有想一起去的後,我和父親出發了。

走在路上,我問道:“爸,遠不遠啊。”父親便說:“不遠,一會兒就到了。”我便想,這麼近,那我以後還可以常來看看嘍,心裡更是美滋滋的。就這樣,父親走在前面,我就像只跟屁蟲一樣,在後面跟著。

走了很長時間,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到好累,我又問父親:“爸,還有多遠啊,咱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到,好累啊。"父親說:”快了,快了。“

在這條長長的道路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還路的兩側都有樹木,走在下面也沒感到熱,時而吹過一陣風,感覺還是挺涼快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海邊,什麼時候看到期待的海,只是不停的走啊,走啊。

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在來到之前,我們路過集市的時候,順便還吃了些東西,可能是午飯了吧。

映入眼簾的讓我呆傻了一會,怎麼跟想的不一樣呢?書上也不是這樣啊,如同天堂於地獄一般,哪有什麼藍色?哪有什麼海鷗?卻是有一些船隻,冒著黑色的煙霧駛向海里,又或者駛向岸邊。心中不由的問道自己:”這怎麼還沒有家鄉溝裡的水清呢。“放眼望去,只有渾濁的海水,心中又不由的黯然失色。於是便向父親問道:”爸,這水咋真麼渾啊。“父親說:”因為這是海邊,這裡的水淺,來去過往的船隻很多,它們開過後會攪動水下的淤泥,久而久之邊上的水就渾了,但是裡面深處的水很清的。“我聽後感覺半信半疑的。

在海邊玩耍了一番,剛好趕到退潮的時候,於是父親便讓我到岸上去,說是離水近了,萬一不小心掉進水裡,就會被水捲入海里。我返回岸上,看著這潮水,確如父親所說,一會兒的功夫水位就下降了好多。待潮水退去了很遠後,我又下來,因為聽父親說,會有一些魚蝦來不及遊走躲在石頭縫中。我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樂趣了,捉魚摸蝦本來就是我的最愛。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父親喊道:”我們該走了,等以後有時間再來。“便與父親踏上返回的道路,一想到又要走那麼遠的路,原來的樂趣也都沒了。我問父親:”咱們要不坐車回去吧,太遠了。“父親說:”這裡沒有回去的車,走一回便到了,走吧。“

這一走,便是走到天黑才到住處,我已渾身無力,雙腿發軟,躺在床上後,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回想起那是,並沒有考慮那麼多,一心只在玩耍上。如今參加工作後,方才清醒。父親當初肯定是更加疲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明知道海邊很遠,還要陪我走上一遭,不由得生出一點愧疚的感覺。

那時看海,雖然有些失望,但現在明白了海邊的水為什麼那麼渾濁了。那時因為在海邊的水,就像父親一樣,承載著每一個想要靠岸的船隻,為每一個即將出發的船隻供給,這樣船隻才能在大海中無懼風浪。想起《水手》裡的那句:”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只因有個岸,無私的讓他們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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