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自然教育是心靈教育,而天下最複雜、最神秘的心靈豈能靠一兩件事、幾次活動、幾個月就能養成和改變的?因此,自然教育一定是長期主義,任何急功近利的短期行為都對心靈的成長無濟於事。
自然教育現在是被家長十分推崇的教育模式。自然教育單就字面意義來說,很容易讓人理解偏了,理解窄了,其實,它包含了世界教育理論的精髓,是現在也是未來兒童教育的聖經,因為它從孩子的成長規律出發揭示了教育參與其中的秘密。
最早提出自然教育理論的大教育家是盧梭。他的自然教育的核心是“歸於自然”。“自然的狀態”在盧梭關於人類不平等和國家的起源學說中固然是指人類的史前時代,但在教育上更側重指人性中的原始傾向和天生的能力。它與人類的“自然狀態”又是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善良的人性存在於純潔的自然狀態之中。只因社會的文明特別是城市的文明才使人性扭曲、罪惡叢生。因此,只有“歸於自然”的教育,遠離喧囂城市社會的教育,才有利於保持人的善良天性。因此15歲之前的教育必須在遠離城市的農村中進行。
盧梭還從兒童所受的多方面的影響來論證教育必須“歸於自然”。他說每個人都是由自然的教育、事物的教育、人為的教育三者培養起來的。只有三種教育圓滿地結合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但自然的教育人力不能控制,所以無法使自然的教育向事物的和人為的教育靠攏,只能是後兩者向自然的教育趨於一致,才能實現三種教育的良好結合。因此教育“歸於自然”、即以自然的教育為基準,才是良好有效的教育。
這樣的自然教育,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是根本做不到的。在中國傳統文化裡,儘管提出“天人合一”,孔子倡導因材施教,但自然教育在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佔到主導地位。教育的功利性壓縮了自然教育的生存空間,導致人們普遍缺乏好奇心,而好奇心的缺乏,將會導致社會創造力下降。比較來看,傳統教育更多強調對人的管和教,而自然教育恰恰是一種對人的天性的尊重。
那麼,“自然”何處尋呢?就在自然本身。好的自然教育方式需要家長、孩子以及專業教育機構共同發現和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