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來,所有的教師都有個共同的感受,就是教育環境越來越窄,家長對老師對教育越來越不滿了,對老師的工作不理解,吹毛求疵,動不動就要找老師的茬,責怪老師、投訴老師。對孩子的違規違紀行為,不能很好地配合老師進行合適的教育,而是不理睬,對孩子放縱。如果老師因為孩子嚴重的違紀行為在火氣來的時候動了孩子(有很多是完全不會造成身體的傷害的,如打兩三下手板等,只是給學生一點皮肉之苦,讓他們記住教訓),則更加放肆,大吵大鬧,如同惹了馬蜂窩般。例項就是前不久武漢發生的那件事,夏老師打了班上吵鬧嚴重的十個孩子三下手板,結果引來了全民痛罵,她被道歉停職,教師尊嚴掃地。現在整個教育大環境下,教師們都感到了如履薄冰,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因為自己在氣頭上沒控制住,打了學生的手板兩下或者拿著書本拍了學生兩下,而被家長纏著不放,被學校的領導們批評、談話甚至停課停職,新聞媒體迅速大張旗鼓地曝光,網路上批評咒罵之聲如潮水般湧來。如此一來,你在校園就無法立足了,課堂上,學生會便更加放肆,因為學生們不會再尊敬你了,你的威信沒有了。家長呢,也繼續懷著仇視著你。
老師們為什麼要動手呢?家長可能有這個疑問。先問一下,有幾個家長沒有對自己的孩子動過手的?我敢說,動過手打過孩子的家長肯定是大多數。包括我自己,在我小孩才三四歲時,因此各種糟心事沒忍住,我也動過幾回手。當然,孩子這麼小,我對他動手,肯定是我錯了。但如果孩子有了上十歲了,如果他總是聽不進道理,我還是會對他動手的。那問下,家長們為什麼要動手呢?其實不說也知道,孩子肯定是犯了大的錯誤,有時候跟孩子苦口婆心講道理沒有用,或者是他根本不聽,或者是他當時聽了,過後又總是犯。你們想想,你一個孩子你都不能總用言語的方式來教育教導,而老師要面對一個班級四五十名個性各異的學生,一個孩子不守紀,就會影響到其他所有的孩子的學習。當孩子犯了嚴重的錯誤時,有時候真地打他幾下,讓他受點皮肉痛苦的教訓,很可能他有了敬畏,不會再隨意違紀或做錯事了。我是80後,在小時候,當我和哥哥因為偷懶而耽誤了收割稻子時,父親狠狠地打我們,晚上的時候,罰我們不能吃晚飯,桌上點起兩炷香,我們跪在飯桌前,身前放個大臉盆,嚴厲地說讓我們跪完一炷香,哭出一臉盆的淚來才算完。有一次,我和哥哥偷偷地跟著眾多的小夥伴去游泳,父親找到我們,拿著長長的竹條,當著眾多的小夥伴的面,徑直從幾米高的壩上躍到水池中來打我們。父親那似乎發狂般的樣子讓我非常得害怕。自這兩件事後,我便再也不敢不聽話了,當然也早已明白了父親教育的道理。不光是我們兄弟倆,每個男孩子,哪個沒有捱過家長的狠狠地打呢?在學校裡,在那個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但凡是上課吵鬧違紀的大孩子們,都得挨老師的鞭打懲罰。如上講臺用手掌打自己的臉,或者是用竹板打自己的手心,或者罰跪在教室後面,當然,有時候老師也會親自動手,打手打臉也是常見的。關鍵是,幾乎所有被罰的孩子都覺得很丟臉,都生怕家長知道捱打的事兒。有時候,被家長知道了,家長第一反應是:你捱打了,肯定是你犯事了,老師打得好,打你是為了你好,不要再犯。我們那時候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從來沒有見過哪過學生因為被老師打了幾下就哭著喊著要逃學的,或者是心理產生了陰影,不敢上學的,甚至是要撞牆跳樓的等等。大家受過罰之後,第二天,又照樣活蹦亂跳,神氣十足的。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那樣,那個時候的老師被家長們無條件信賴,家長們孩子多,田裡地裡山上活多得不得了,很難有精力管孩子的學習。所以,家長們都是這樣的想法:老師,孩子的學習和教育全交給你了,不聽話你只管教訓。雖然,我們現在知道這句話肯定是不對的,教育是學校、家庭和社會共同的責任,但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改革開放後,確定了土地承包責任制,農村終於迎來了希望的春天,人們個個都要爭先恐後地幹活,想改變一直貧困的生活,創造幸福的日子。所以,家長們便把自己無暇顧及地教育孩子的重任一股腦兒地拋給了老師。
我回憶這些事情,並不是說那個時候老師們大膽地體罰學生是對的,只是,體罰不能一概而論,不能夠完全丟棄。不要看到這兩個字就害怕得發抖,神經質一般。不說每個孩子,但是確實有許多的孩子,特別是天性愛玩愛鬧的男孩子,在成長的路上是會偏離正確軌道的,會有不良的品行的,如果我們不幫他們糾正,那麼這些錯誤的言行便會越積越多,越來越嚴重,以至於最後使你這個與他最親的父親母親都變成仇人一般,不能相容。就像園丁需要定期地給花木修剪一樣,花木才能長得齊整挺拔,否則,便會旁逸斜出,枝條蕪蔓。有句俗語:小時偷針,大時偷金。還有不以規矩,不成方圓等,講得都是同樣的道理。我相信你們肯定是願意幫助孩子糾正這些不良的或者是惡劣的行為習慣的。那麼,怎麼糾正教育他呢?當然,一開始,很可能那時他還很小,我們自然可以好好地用話語來教育他。當然,也有個前提,那就是你必須是一個比較合格或說是稱職的家長,也就是你應該知道怎麼教育才是合適的有效的。可是,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許多父母並不一定真的會教育孩子。他們也許是用生硬地話訓斥孩子,或者直接就打孩子。也許你會覺得我在自相矛盾:你不是說可以打孩子嗎?我告訴你,在孩子很小的時候,上小學前,他不到6歲,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打的,如果這時候就打了他,很可能你會經常打他,因為你可能打習慣了。可是,你是打習慣了,但是,在孩子心裡卻留下了長長的陰影,因為他一直生活在被你毆打訓斥的恐懼中,他會變得膽小懦弱或者是像你一樣的暴躁易怒。所以,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如0到6歲,是絕不應該體罰的。當然,講道理和其他方式都行,也要注意合理,要達到效果,否則便是失敗。比如孩子因為吵著要買玩具而在地上打滾,這時候,你千萬不要屈服,也不要衝過去打他,而是看著他,一方面別讓他受到其他外來的傷害;二是自己往前走。如果不行,可以將他拽起來一起走等。如果到了6歲,已經上小學了,要接受學校的規範化教育了,學校就是社會的縮影,是為了將來走進社會做好各方面準備的。所以,自然會有學校的校規校紀,老師會引導孩子慢慢地學習和遵守。家長也應該知道學校和老師的用心,應該配合。在一年級乃至整個低年級,孩子還是幼童,有非常大的可塑性,正是教育孩子,引導孩子健康成長的大好時機。孩子是非常信任老師的,也是非常信任家長的。這一階段,如果孩子犯了些小錯誤,(一般不會犯什麼大錯誤),老師會以溫柔地教育為主,家長同理,孩子是非常願意接受的。
如果因為各種原因,在低年級沒有得到糾正的孩子,或者因為家庭的變故等突然事件導致孩子的行為變得不好,我們一方面要查詢家庭的原因,家庭教育是否做到位了,是否存在著問題。現在社會很關心的一個話題就是怎樣才是一個合格的家長。確實,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在上學前的六年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裡度過的。可想而知,家庭教育的關鍵和重要了。而現實的問題是,許多家長們,並不會怎麼進行孩子的學前教育,把學前教育全推給幼兒園,這是不正確的。當然,時代在進步,這種現象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當孩子進入了中高年級,如果因為沒有在低年級時擁有好的品行,或者由於家庭突然地變故導致他的品行出現了很大的改變,如變得自私,惹事生非,欺負同學等。這個時候我們的家長就要特別注意了,要認真對待這些問題,而不能順其自然,任其發展。因為,這個時候去糾正他,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否則,等他到了初中階段,就很難糾正了。正像農活要順應節氣一樣,什麼時節該做什麼事情,錯過了,便再難以挽回。
那麼,面對這個年齡階段的存在著各種問題的孩子,突出表現在不能遵守課堂紀律,影響全班學習;不願完成學習任務,或者是經常欺負幼小等行為。老師在多次反覆教育無效地情況下,在與家長溝通後,家長要麼不配合,要麼軟弱,教育方式有限,根本達不到效果的情況下。對這個學生的教育就會造成一個很困難的局面。老師將面對十分兩難的選擇:要麼憑著自己的良心與教師肩上的責任,去堅決地制止、教育他,以保證其他學生的學習;要麼躲避因教育這個孩子很可能會帶來的各種風險,比如嚴厲罵過學生之後,學生反而會與教師對著幹,讓老師要麼在全班學生面前失去尊嚴,要麼出手制止時有可能帶來的體罰的認定危險。很顯然,在整個家校關係緊張的嚴峻大環境下,孰重孰輕,你是願意因嚴厲管理學生而導致丟掉工作還是得過且過,與學生相安無事而保全工作?相信所有的老師都會選後者。也就是所謂的當一個佛系老師。
可能有人要問: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教育學生嗎?你們老師不是專業的嗎?相信所有的老師都能回答你,甚至許多不是教師的人也能回答你。教育,遠遠不是學校一方的事情,教育是存在於社會大環境中的,如果這個大環境有問題了,教育豈能獨善其身?當學生帶著在社會上沾染的各種壞毛病走進校園時,你以為這些壞毛病能神奇的突然消失?就像魔法一樣。那麼我們說說社會大環境的問題。現在我們的社會大環境好不好?各種網路遊戲甚至是暴力網路遊戲充斥著網路、遊戲室和網咖等。許多的家長們因為忙著各自的工作或者身在他鄉,無暇顧及孩子,只能將孩子交給隔輩的爺爺奶奶照顧。顯然,爺爺奶奶大多隻能做到照顧孩子的生活起居,而對於教育,只能是心有餘力不足。在這個年齡段,真正有自制力的孩子能有多少?大部分都沒有自制力,他們都有從眾心理,而那些充滿誘惑力、追求刺激的事物大部分都是負面的。所以說,用不著我多囉嗦,現在由於家庭教育的缺失缺位,社會上充斥著各種誘惑,而導致的假日時學生處於無人監管的真空狀態,很容易讓孩子浸染各種不良行為;很久以前,教育界便流傳一個數學算式:5+2=0,即每週五天的學校教育成果與雙休日的負面影響相抵消了。現在還是要改善了很多,畢竟有部分的家長重視這個問題了,加強了對孩子的監管與引導,但是,雙休日的負面影響仍然存在。社會在整個對學生的教育環節中仍存在著巨大的問題。
所以,說實在話,教師面對頑皮學生使用的手段非常有限。因為有多部法律對教師的教育行為進行了掣肘。拿最新出臺的旨在加強對學生實施懲戒教育的《中小學教育懲戒實施規則(試用稿)》來說,通篇沒有具體表明怎麼樣有力地實施懲戒。通讀全篇,都是一些程式繁瑣的低效無力的教育手段,如罰做教育公益、罰教室後面站立等。可以說,這些手段對許多嚴重違紀學生是沒有用的。況且時間延誤,時過境遷再來進行懲戒更是耽誤其他學生的寶貴的學習時間。這部法律有個根本的缺陷,就是盲目地否定體罰,似乎認為體罰是不可逾越的紅線。我說:大謬。體罰是我國古代教育不可或缺的手段,縱觀古今,體罰對於中國人從小養成良好的道德品質和積極的進取精神顯然是利大於弊的,透過嚴格地教育來促進孩子的求學上進,使孩子長大後獲得成功的事例比比皆是的。即使在當代,在同屬於東亞文化圈的日本、韓國和新加坡等國家,都有明文規定,可以實施體罰,當然,實施體罰時有嚴格的操作規定,以教育為第一原則。如男生打屁股、女生打大腿等。反觀,我們的泱泱大國,從古至今延續的行之有效的教育方式,適當的體罰。卻如一夜之間,徹底消失。結果,造成今日之教育的舉步維艱,學生有恃無恐,家長敏感多疑。教師如履薄冰,嗚呼,中國教育已誤入歧途久已。
作為東亞教育大國,連新加坡、韓國這些國家都知道不能完全放棄體罰,助長頑劣學生,卻一股腦兒的否定傳承了幾千年的教育手段。這是整個社會需要共同承受的巨大的教育災難。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學習新加坡、韓國這些同屬於儒家文化圈的這些管理手段,用適度、合理的體罰來制止那些嚴重違紀或者拒不改正的學生,對這些學生既是治病救人,也是對其餘認真守紀的學生更加公平撫慰。試想,如果那些嚴重危害班級的學生沒有及時制止及得到相應的懲罰,對這些認真守紀的學生不公平的,而且也極易誘發他們的一個心理導向:原來老師對這些違紀的同學沒有辦法,讓我們也不能好好地學習,我也像他們一樣好了。如此,中國教育大夏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