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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情(一)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十年前的某一天,我鼓足了勇氣下定決心寫了這封信。也許我很沒用,從不敢在父母面前流露情感。但是那天,我看了陳柏林日誌,想將埋藏在心底裡二十年之久的話大聲地講出來: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小時候,我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懂禮貌、守規矩,學習成績也還不錯,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你們心目中的乖孩子,成為了你們的驕傲。也挺爭氣,一路上走來學習也沒經歷多少坎坷,最後考上了一所還行的大學。也許正是因為一路上過於的順利和平靜,我們之間似乎缺乏了情感方面的交流與溝通,這個問題我也是在高三時才有所察覺。那年,我才開始自由地看小說,可能會被笑話,但是那個時候才真正是我獨立思考人生和各種情感問題的開始。也許你們難以置信,在那一年裡我經常會在晚上看小說,一直看到早上去唸早讀,出於對情感的探索,當時的我一點也不會因為缺乏睡眠而疲倦。

那時,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對我最是親愛的人卻最無法表達愛,每每有些話一到嘴邊,就嚥了下去,總感覺有些東西束縛著我,一直打不開那個結頭。是我天生木訥,不懂得表達感情?還是我鐵石心腸根本就不懂情感?高中幾次懵懂戀情中,對待女生時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將這些理由一掃而盡。到了大學,這個問題體現得愈發尖銳,有時可能會在電話中無言以對,欲言又止。但實際情況正好相反,並非無話可說,而是滿肚子的話想說卻一一卡在了脖子裡。究竟是怎麼了?隨著年紀的增長,經歷的豐富,慢慢有了些自己的認識。我們之間誠然存在最親最愛的父子母子之情,我有你們的疼愛,你們也會被我尊敬崇拜。然而,我們之間缺乏的卻是那份朋友的友誼。

還有可能,確實是我過於聽你們的話,在認定你們是我最親愛的人後就沒有再給以任何的其他角色,所以,你們基本上只能看到最不真實的我,最不是我的我。我一直想改善這種不大舒服的關係,可是每次當電話聲響起,聽到裡面傳來的卻是:好好學習,不要談戀愛,少出去玩之類的話語時,我頓感我依然只是個孩子。我有時會用謊言應付著你們,可是又有誰知道,應付後的我時而感覺心酸與無奈。但是,不管怎樣,我都要大聲告訴你們:我永遠愛你們。

每當我念及年過半百的你們為了我的幸福依舊忙碌在田野裡時,確實不忍心執拗著去做一些遭你們反對的事情。但是,人總會慢慢地行成一套自己的意識形態和價值體系,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就比如說,爸爸可能經常會在旅遊景點買一些搞推銷的東西,大多數可能都是物損價高的。爸爸實際上也是知道的,但在回家後被媽媽給予了強烈批評後的爸爸下一次旅行依然會照買不誤。這就是價值觀。媽媽是從實在實用上來思考問題,或者說理性的思考問題;而爸爸則是從精神上獲得了一種滿足的快感。媽媽的幸福在於實實在在的物質,爸爸的幸福在於心靈的充盈,所以每個人心中的幸福和快樂是不一樣的。

對我來說,上次去黃山登高,媽媽以錢少時間不足為由力勸我不要去,但我最後還是固執己見登上了黃山。因為我認為我並非為了登山而登山,我此行可能僅僅只是想在若干年後當有人提及黃山時我腦海中能喚起這麼一小段經歷讓我去回憶體會,這便是我的幸福。

在這個現實與殘酷的社會里,我當然知道金錢的重要性,也知道你們對我的教誨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完全為了錢而活著,我想我活著應該是為了幸福,而有些幸福不是錢就能買的,比如我的回憶。我是一個極度樂觀主義者,你們真不用擔心我什麼,一天十塊錢和一天一百塊對我來說可能都是一樣的。一個會因為做出了一道小小的題目而高興得失眠,會因為偶爾在路上看到了幾個美女而和周邊的人樂滋滋地談上好幾天,會因為來了興致有錢就請客沒錢就借錢請客的人難道會不幸福麼?

正當青春年少,我肯定會努力奮鬥,但我奮鬥的結果可能不能用多大的職務,多高的官員,多少棟洋樓,多少輛豪車來體現。想問,用我自己從心底笑出來的幸福作為答卷如何。夜已深,還是用喜劇收尾吧。

最後為我自己能過上您二老這輩子已經永遠過不上的光棍節而表以節日最真摯的問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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