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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會記住一朵花的香,而我會記住你的背影。——題記

期末考試結束,校園裡立馬像開閘放水後的魚塘,一片汪洋。我趴在走廊上,望著下面的人山人海,目送著同學們由父母護著、陸陸續續滿臉歡笑,一一走出寢室,離開校園。漸漸的,校園裡安靜了,寢室裡安靜了,空空蕩蕩的房子裡,只剩我一人。我越等越急,望著窗戶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多希望車門開啟,跳出的就是我的家人,可,過盡千車,走過千人皆不是。終於,我的淚水汩汩的,從眼眶裡湧了出來,橫流在我的臉上。我強忍著淚水,安慰自己:也許是家人在外面等我呢。我滿懷著希望走到校門口,一路祈禱著:一定要來一定要來啊。脖子伸長,眼睛四望,望見的只有陌生人的面孔和車輛,我懸著的心瞬間陷落。

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了班主任,我想,也許可以打打電話問問。我跟老師借了電話。“嘟……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瞬間,我覺得家怎麼會是避難所?候在一旁的張老師撫摸著我的肩,說,“你再去學校各處找找,也許他們也在找你。如果他們真沒來,有我呢,我送你。反正你家沒很遠。”可我不想麻煩張老師,畢竟我行李太多太重了。

我找了又找,什麼也沒有,不過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和車輛罷了。回到宿舍,急得我直跺腳,嘀咕著:為什麼還不來呢為什麼還不來呢?隨後我聽見老師叫我,老師說:“或許你舅舅沒空,我送你吧。”聽見老師的話,我不爭氣的淚水又來了,我怕老師嫌我東西多,也怕我們兩個拿不動我的行李,更怕耽誤老師的時間……張老師好像看出了什麼,撫摸著我的背,說:“沒事啦,我也是你媽媽,我先去推腳踏車,你拿東西下來吧。”是啊,張老師也是我媽媽。我們就這樣裝上車,揹著推著扶著,踏上了回家了旅程。

出了校門,我們遇到了張老師以前的兩個學生。老師就喊他們過來幫忙。他們一人幫我提書包,一人幫我提袋子。我就空著手跟在後面,只負責被子不掉就行。老師呢,揹著我裝滿了書本的沉重的大書包,一手推著車頭——把握方向,一手扶著後座上的被子,這樣的她應該每走一步都是很累的啊。但是,她不讓我們分擔。我們一行四人就這樣再次上路。

我的心被很多複雜的感情左右著,不想開口。開始的路,有點靜悄悄,張老師的興致好像很好,語調也很愉快,她率先打破可尷尬,有意無意地跟那兩個同學聊東聊西,詢問他們生活、學習上的一些問題,給他們一些建議和鼓勵。我默默跟著,一直很慚愧。為什麼這種生活上的事、家裡的事都要連累張老師呢。我一抬頭,突然發現:張媽媽的背不再像以前一樣挺拔靚麗了,像是被歲月侵蝕的牆壁慢慢的變灰了,變淡了,變形了……她有沒有覺察到呢,即便有,在我們面前,她依然盡力保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挺拔姿態。這時,我的淚流了下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她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在我最初的記憶裡,張老師很美,雪白的肌膚絲綢般柔滑,濃黑眉毛下的眸子裡藏滿星辰大海。可,時間是一架無處不碾壓的機器,兩年多來,作為班主任,因為過度操勞,時間碾壓的痕跡,在她臉上清晰可見:黯淡的膚色、褐色的斑點、還有絲絲縷縷的皺紋,深陷的眼窩……

兩年多了,是她陪伴著我,從幼稚輕浮走向穩重上進,雨裡陪我看風,風裡陪我聽雨,當我柔弱哭泣時,她鼓勵我堅強;當我開心時,即使她心情再差,也會陪我歡笑;當我為成績煩惱時,她總是說“我相信你,你可以!”……

不知不覺,我們就到家了。放好東西,我們再次返校準備載剩餘的行李。走到半路,我伯伯開著車追上來了,此時的我,想上車卻又不想讓張老師他們因為送我卻走路回去;但是,如果,我不上車,可能又得麻煩張老師了,思來想去,我選擇了上車。我想,無不管張老師多能幹,畢竟張老師也是女孩子啊,重活不應該都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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